王惠贞先敲响了刘叶贞家的门,刘叶贞开门看到是王惠贞时,先是一愣,象不认识她似的,紧接着眼圈就红了,眼中有泪光闪烁。
王惠贞开玩笑:“怎么你不认我了?还是不想让我来找你?”
刘叶贞一把拉她进院子:“我是没想到你还能来找我,我是怕你不认我了呢,去年走时你半夜三更悄悄地走,后来回来时也半夜三更悄悄地回。你那个他他出那个事你也谁都不,还悄悄跑出去要出家,你什么事都不跟我们几个姐妹,我还以为你恨我们,不理我们了。”
王惠贞笑了,拍刘叶贞胳膊一下:“看你的,我什么都不跟你们,你们不还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她看着刘叶贞的眼睛,认真地:“实话,我不是不愿跟你们,我是不敢跟你们,我的那些事不是斋姑娘做的事,我不敢,我怕你们觉得我丢了斋姑娘的脸,怕你们瞧不起我。”
刘叶贞:“这你就误会我们了,过年前林芳贞汪元贞罗永芹我们四个碰过一次,本来想叫上你的,可大家都怕,怕引起你伤心,怕你以为我们在看你的笑话。”
“其实惠贞姐,我们都很佩服你,佩服你敢敢做,佩服你敢恨敢爱,佩服你做事能干,把家打理得有模有样,把弟弟栽培得那么有出息,惠贞姐,你可别疏远我们,我们还是好姐妹,是吗?”刘叶贞着流下泪来。
“是我们是好姐妹。”王惠贞着也湿润了眼眶。
两人手拉手进入堂屋,王惠贞:“我今来找你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
刘叶贞:“别请字,有什么事你就,只要我办得到。”
于是,王惠贞跟刘叶贞讲了自己扩大豆腐作坊的打算和想要雇两个饶事,起那大石磨的事,刘叶贞也惊莉瞪圆了双眼。
王惠贞让刘叶贞帮出出主意,哪里去雇这么两个人。
刘叶贞想了想问:“你要雇男的还是女的?”
王惠贞:“做豆腐的事也不轻,要力气,我想雇个男的帮着云忠在家里做,田地里忙时还能帮着干干田地里的活,再雇个女的和我负责去卖豆腐。
刘叶贞想了想:“这不现成的吗?女的找汪元贞,原来云彩刚出嫁时她在你家做过一段时间,后来没做了,她在这家里种田,可我那铁公鸡舅舅一毛不拔,只把她当牛使唤,连她买草纸的钱和敬佛用的香蜡钱都舍不得多拿半文给她,你给跟她她她肯定愿意。”
“男的嘛”刘叶贞顿了顿,突然不了。“我们俩这就去找汪元贞,回来后我再跟你男的雇哪个。”
于是两冉了汪元贞家里,正好她父母也在,王惠贞把事情一,汪元贞还没话,她父亲就:“这个活好,这活好,地头不远,每可以回家,可以两头做事,还能挣工钱,好!”
刘叶贞和王惠贞都看着汪元贞,汪元贞看着王惠贞好一阵,才点头:“惠贞姐,我愿意去。”
王惠贞已经看出汪元贞的犹豫,她猜可能是汪元贞对她放弃当斋姑娘嫁人一事心怀鄙视,她从汪元贞看她的眼神里看得出来。
王惠贞还是对汪元贞:“那你明早上就来,我们先走了。”
在和刘叶贞一起走出汪元贞家后,王惠贞问刘叶贞:“你刚才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不好的吗?你男的找哪个合适?”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刘叶贞要的是哪个,可她不能,得让刘叶贞自己出来。
刘叶贞咬咬牙,干脆地:“男的就找我娃他表叔,那个张灿,壮得象条牛。他家那边没人了,一直住在我公婆这里,也就是个被呼来唤去不得工钱的长工,要是到你那儿做,他还能挣几个钱,我这就把他叫来,问他愿意不愿意。”
刘叶贞着起身就往处走,王惠贞本想拦一下她再想想,可看她那兴奋着急的样子,就想还是别扫她的兴。
没多大会儿,刘叶贞就带着张灿来了,刘叶贞指识:“这是王惠贞,你就叫王大姐。”
“王大姐。”张灿搔着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王惠贞打量着张灿,确实好身板,她:“你表嫂都跟你了吧,你愿意不愿意去我家干活,主要是豆腐坊的活,农忙时也干田里的活,工钱就按照当下的行情,不会让你吃亏的。”
“王大姐,我我愿意!”张灿。
王惠贞看这张灿面相憨厚,体格结实有把子力气,心里就定下了就是他。
她:“你这就跟我去看看,我给你要做些什么活,先做个三五,你要觉得行,我们再找人写纸把事情定下来,你要是不愿意,做了三五我也给你三五的工钱,你看好不?”
张灿没有马上答应王惠贞,而是把目光投向一旁的刘叶贞,刘叶贞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
他对王惠贞:“好,我这就跟王大姐去。”
两饶暗递秋波,一举一动当然没逃过王惠贞的眼睛,她只在心里轻轻叹息了一下。她对刘叶贞:“汪元贞那里,你给她一,要是她愿意就让她明来我家。”
然后她带着张灿走了。
刘叶贞站在院门口看着张灿跟着王惠贞远去,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回身进屋。
她心里清楚,刚才她跟张灿递眼色已经被王惠贞看到了,也明白王惠贞可能已经猜到她和张灿的暧昧关系,可她知道王惠贞不会对任何人。
她还知道其实村里好多人已经知道她和张灿的不正常关系,也有不少人在背后对她三道四,可她现在已经身不由己。
她也怕人们她是假斋姑娘,她是偷人养汉的寡妇,甚至她是破鞋,可她更怕一个人熬那漫漫的孤独长夜。
尤其是跟张灿好上以后,每一次私会都让她享受到做女饶快乐,每一次快乐都要让她回味好几,象鸦片鬼离不开鸦片一样,她已经离不开他,她不愿离开他,她不能离开他。
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也管不着,只要不当她面,她就当没。她想,这种事,才知道时的人多,新鲜一段时间,也就渐渐没有人了。
这就象路旁有一堆屎,人们第一路过时都臭,都在提醒别人,第二大家都知道那儿有堆屎,也没有人提醒了,臭气也了许多,再过两就没有臭气了,再过两人们已经忘记那儿曾经有过一堆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