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同醒来时易喜已经帮她擦洗过身子了。
扫视了照亮屋子的油灯一眼,吾同起身下床。
只是腿一着地就软了下来,让她再次坐回了床上。
屁股压在生硬的木板上是一片火辣辣的疼,令吾同紧绷住了身体,尽力忽略这种疼痛。
想到是罪魁祸首,吾同又羞又恼,看着木门咬牙出声“易喜。。你给我等着。”
易喜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碗饭还有菜,进了屋子见吾同果然醒过来了,赶紧上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说道“梧桐,我喂你吃。”
吾同积了一肚子的恼意被他一个自然而然的吻打散,但打定了主意要惩罚易喜,她自然不会轻易妥协。
“我自己吃,等下我还要洗澡,你去把水弄到我屋子去。”
大晚上洗澡是吾同以前的常态,可自来到这里,她顾忌晚上没有亮的灯不方便,总会在傍晚洗。
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擦洗过了,吾同因为要惩罚一下易喜,还是想让他忙活。
谁料,她话一出口易喜就眉开眼笑起来“原来易欢说的是真的,你的肚子还有我的东西没弄出来,我还以为擦干净了就好了,下次我一定会注意。”
“你、你,混蛋!”吾同听到他的话也感觉到自己那处还有湿润流出,被易喜这么大咧咧说出来,尤其是这点还是易欢告诉他的,羞耻感爆棚,脸色涨红用双手捂脸。
她差点忘了,易喜抱她进屋时是大白天,当时。。易欢就在她身后!
白日宣。。。啊啊啊啊!!!
没脸见人了!!
易喜被她的举动逗笑,空出一只手将她捂脸的手拿下,看着她涨红的脸和带着慌乱的眼睛,轻笑了一声说道“我是混蛋,就爱对你混蛋。”
说着将脸凑近了吾同面前继续道“因为只有你能让我快活得,欲,仙,欲,死。”
欲仙,欲死!啊!
吾同被他这无节操的话震惊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易喜这么不要脸。
“你、你给我出去!”吾同脸热的受不了,酸痛的手抬起将易喜抓着她手腕的大手甩开,声音都带着颤抖。
易喜虽然喜欢看吾同害羞的模样,但也不想惹恼了她,想着先让她平静一下,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将饭菜放在木桌上爽快离开。
易喜一出屋子就去灶房舀热水了,喜眉乐眼一个劲傻乐,让易欢都快看不下去了。
“梧桐今晚在你那睡吗?”易欢皱眉问他。
“梧桐好像是想回自己屋子睡。”易喜想了一下,吾同的意思好像是要回她自己那个屋子睡。
“等她洗完后我抱她过去就可以了。”怕易欢抢他的活,易喜眼神闪了闪丢下一句,端起舀好在木盆的水赶紧出了灶房。
反正现在吾同只认他,他前几天帮易欢隐瞒真相的后果也该他自己受着。
虽然易喜和易欢一向和睦,此刻见易欢顶着大哥身份躲灶房避闲,却还是忍不住隐隐在心中幸灾乐祸。
到底是双生子,又共同生活了十几年,易喜哪怕不说,易欢也能感觉到他的想法。
抿唇看着灶口火光,心中不由烦闷起来。
还是要尽早告诉吾同的好,不然他的身份在吾同心中定了形,就很难改回来了。。。
可还没等易欢和吾同说,第二天中午吃饭时,一群坐着牛车的人,便来势汹汹冲进了易家。
“哪个叫梧桐?”为首一留着八字胡,眼睛闪着精光的富态男人,从人群中挤过,看着土坪上正准备吃饭的三人问道。
吾同看着他们,想上前问他们是干嘛的,却被易喜拽住。
易家上前,浓黑的剑眉透着利锐,一双星眸显露出几分不满,盯着问话的男人皱眉出声“你们是干嘛的?这里可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富态男人穿着一身质地不错的布衣,听见易喜的话,扫了一眼他身上还沾着泥点的旧麻布衣,眼神闪过不屑,转头朝身后喊了一声
“还不出来认人!”
一个瘦黑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出,畏畏缩缩走到富态男人身旁,才抬头朝场上三人看去。
当他目光扫到吾同时,眼睛露出害怕指着她大叫“莫管家,是她就是她!你们小心点,这女人功夫十分厉害!”说着竟直往后退。
吾同一听“莫”这个姓,就猜到对方是什么人了。
只是那天在莫家打人时,她脸上可是蒙着粗布的,这人怎么还能认出她来?
不待她心中疑惑想理清头绪,易喜听见男人指认吾同的话脸上阴云密布,冷冷盯着面前一大群人一脸凶狠“我媳妇平时连杀只野鸡都不会,功夫厉害还打人?你们瞎说想闹事也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吾同听见易喜的话扯了扯嘴角,抿唇不语。
易欢也没有叫住易喜,只看着他们观察他们的反应。
被叫莫管家的八字胡富态男人,看着易喜眼中闪过轻蔑“纵容婆娘到我莫家装可怜骗银子,现在还逞凶?真当我莫家是吃素的吗?”
不待易喜质疑,他说完就直接喝了一声“即然是一伙的,那就全给我打!”
易欢一听对方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手,赶紧将吾同拉往身后。
易喜见人欺到了他头上,也不废话,见人冲上来了,反手拎起长板凳对准对方一阵横扫,令他们根本近身不了。
莫府的一众人见状,纷纷四散开来找趁手的棍棒,易家的柴堆边的长棍,全被他们拿在了手里。
易喜一个人面对着对方一二十个人,且对方还都有棍棒在手,吾同看着有些提心吊胆,这些棍子若是打到易喜那得多疼。
“等一下!”眼见两方就要再次动手,吾同大叫了一声制止。
顿时众人纷纷朝她看去。
“梧桐,他们不是好人。”易喜怕吾同承认自己的身份,转头冲她摇头。
易欢也看着吾头,他想知道吾同要干什么。
“没事,我就是问他们几句话。”吾同冲易欢易喜笑了一下,走到了易喜身旁,看着为首的莫管家。
“你这村鄙妇人,还有几分样貌,但你敢欺骗到莫家头上,说什么今天我们也不能饶过你。”莫管家以为她要求饶,冷哼一声不屑道。
吾同突然发现自来到这里,她真的很容易受人鄙视,先是村中人在背后议论她丑、懒、不勤快,现在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当着她面直接瞧不起她。
这个世界的人,都是在考验她的忍耐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