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还是得妥协

“下臣叩见陛下，凡降汉者，前事既往不咎，此乃汉国劝降蓝田时所喊之言，全城百姓都可为证。

下臣率人开城，大汉不费一兵一卒就得完好无损的蓝田郡，陛下如今追究魏国之事，是要打算过河拆桥吗？”蔡袭走出叩见。

“朕倒是忘了，你献城有功，还是蓝田郡丞，以后，你该自称……”

“陛下息怒，是老妇家教不严，次子老妇定会严加管教，然处置老妇一家简单，以后谁还会献城以迎王师？”蔡琰躬身，此次蔡府被一下打入尘埃中，若再被免官，蔡府才是真正的一蹶不振。

“朕自不会食言，到蓝田上任去吧，以后好自为之。”刘康深吸一口气，这是世家的时代，攻城拔寨时，城内世家若支持守城，想要攻破，必艰难百倍。

比如这蓝田县，世家的存粮加起来，是官仓存粮的数十倍，若支持守城，原本只需半月就可让城中断粮的，可能会需要半年、一年，乃至更久。

“陛下所命，臣自万死不辞，然在狱中时，有人强让下臣在空白文书上画押为凭，全篇空白，实不知其会写下何种内容。”蔡袭躬身言。

“你是在要挟朕吗？”刘康皱眉。

“非也，实为劝诫，下臣如今出宫，并无护送之人，若下臣被人谋刺，后果不堪设想。

下臣在牢狱，多受礼遇，对大汉的律法，也多有查看，如今也算粗略了解。

蔡府虽是家母做主，这是下臣恪守孝道，但蔡府的主人，是下臣，下臣的证词，最具效果。

陛下因前事厌恶下臣，臣自该一死谢罪，然下臣若在，供词自可轻易推翻，而若身故，可就耽搁陛下大事，才是真正罪大恶极。”

蔡袭摇头，所言不卑不亢，他虽不知汉国朝堂到底发生何事，但他可看出，蔡府必是处在风口浪尖，这是危机，也是机遇，就看能否把握。

“噢，你觉得自己如今对朕很重要？”刘康微微消气，此饶确还不能死。

“对陛下或许不重要，但锦衣卫为保护再下，死伤过百也再所不惜，对锦衣卫应该很重要。

下臣再斗胆一猜，曾有锦衣卫入下臣府上，言送舍妹入宫伴驾左右，臣对锦衣卫之事，早有耳闻，作为陛下耳目，必遭百官忌惮。

臣子为陛下进献美人，本不算大事，然锦衣卫负有监察之职，此事就可大可，监察陛下，可算谋反啊。

哎，可怜妹清白之身，如今想来已打上陛下后妃之名，以后怕也只能孤独终老了。”蔡袭躬身言，有理有据，在道谋反时候，还抬头查看了一眼刘康。

“呵呵，你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啊，见朕面色如常，立刻言你胞妹，你又为何不提她已被按上锦衣密探之事？”刘康冷笑，但对这蔡袭，还轻微有些喜欢了，年岁不大，但处变不惊，亦不畏权，不错。

“陛下英明，是臣糊涂，若舍妹未有陛下后妃之名份，扣上的，就该是锦衣密探了，陛下之前所做，都将付诸东流。”蔡袭一派额头，再次躬身。

“陛下，锦衣卫自作自受，死不足惜，请陛下降旨，我等这就斩了此人。”满殿护卫的锦衣卫单膝跪地请命。

看着满殿锦衣卫，刘康轻轻呼了一口气，为了这些人，还是得妥协啊。蔡袭所言不差，给蔡素一个名位，还真是必须为之。不过，如此收获一波死忠份子，倒也不亏。

蔡袭，他更喜欢了，远比满殿护卫的锦衣，都只是绿色光点，但如今，都已是变成金色。

刘康毫无怀疑，如今这群人对他有多忠，对蔡袭就有多恨，若非军中训练严格，此时蔡袭，不得已被乱刀砍杀。

“蔡素，不错，是一美人，朕心甚慰。蔡袭，你也很好，张羽，拟旨……”刘康看向下首蔡素，道：“蓝田蔡氏有女名素，丽质轻灵，聪慧敏捷，静容婉柔，风华幽静，柔嘉维则，知书达理，深慰朕心，着即册封为蔡美人，入兰林院。”

蔡袭拉扯了一下自己的妹妹，此时可不能犹豫，将来如何受宠可将来再谋，名份必须先收下。

“妾身领旨，谢陛下恩典。”蔡素有再多不满，也只能领命，若平时，她可对兄长抱怨，但此时，不能。

“拟旨，蓝田郡丞蔡袭学识不凡，赐文华殿学士，参赞政事，即日上任。”

“谢陛下恩典，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岁。”蔡袭轻呼一口气，激动的跪拜谢恩，他也怕啊，自古君王如龙虎，一不留神，就是灭门之祸，但他这次必须争取，也必须赌一场富贵，所幸，赌对了。

“你太急了。”刘康不冷不淡的言道。

“……”蔡袭默然，额头冒汗，他知道，这是陛下对他不满，太急，不是旨意，而是他在要挟陛下。

此时，他明白，陛下也明白，但此时不能撕破面皮，这般隐忍，非常人可及。

他唯一不确定，就是陛下为何对他也加以封赏，为妹讨得一个美人位份，已是他所想最好结果。

“陛下，请过目。”张羽递上黄色布帛。

“加印，宣旨。”刘康看了看，确认无误后指着印玺，让其加盖，没辙，他如今双腿不便，多动一动，就疼痛难忍。

张羽，不甚大才，但如今政务太多，只能随意抓来一个壮丁先用着。

“蓝田郡丞蔡袭接旨？”张羽拿起圣旨，冷声道。

“下臣在。”蔡袭面目通红，他知道陛下在羞辱，为何会对同一道圣旨要接两次，陛下这是在他不知礼。

先他太急，又他不知礼，这是敲打，而册封，是赏赐，一切都未曾名言，但却让他感到了君威。

“奉承运，皇帝诏曰：蓝田郡丞蔡袭学识不凡，赐文华殿学士，参赞政事，即日上任，钦此！”张羽念完，将圣旨送下。

“蔡大人，还不领旨谢恩？”张羽看蔡袭呆住，再次提醒。

“臣领旨，陛下万岁、万岁、万岁”蔡袭抬手，接下圣旨，务求礼仪不可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