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我们已经从张飞和戏子那里,听来了一段她们知晓的事情。
但是她们毕竟也只是一介戏子,作为儿徒的她们了解的并不是很多,再加上基本都是道听途,所以事情原本的真相,她们也不曾了解地过于清楚。
所以其实这连府的一切,都跟他们挂不上什么干系,但是因为一个阴谋,她们这群可爱的戏子们,便成了这一切的牺牲品。
此中秘辛,且听花雨晴借戏曲之口慢慢道来。
花雨晴自打下嫁于连府,倒也没受到什么恶意的排挤,虽然大家都对这个新来的四夫人没什么感情,但是之前来过几次连府唱戏,大家也十分熟悉花雨晴。
再了,一个名震京城的角,当然整个连府都有所耳闻,但是听老爷娶来的目的并不是很纯,所以大家也就没拿这个名义上的四夫缺回事。
但是像以前那种仆人以下犯上的事肯定是不会发生的,就算是名义上的四夫人,也不是你们这帮老人可以欺负的。
再人家花雨晴本身心地善良,又深得老太太喜爱,连家原本的老一辈人也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所以花雨晴在连府的日子也不能算难过。
只不过每次吃饭的时候,二夫人总是少不了挤兑几番就是了,但是整个连府都知道,二夫人她人就那样,也没法劝,你看三夫人理都不理她。
欸!但是问题就出在二夫人今这张嘴上!
这件事的时间线比上次连府惨死那阵,还要早上那么几个月。
且这日,三位夫人与平常一样,在一起吃早饭。
为什么是三位夫人?
大夫人因为平日吃斋念佛,根本不与这三位夫人同席,简而言之就是吃不到一块去,或者粗鄙一点那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而大夫人不来,对于其他三位夫人来讲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在大房面前这些夫人都是妾,让你喊姐姐,你就得喊姐姐!
而这几位夫人根本不敢言语一声,而这样的情况对于二夫人尤为难受。
所幸的是,大夫人没什么恶趣味,所以想象中的这一幕并没有发生。
但是也不知是上注定还是某种预示,这一的气极为阴沉。
也可能是气不好的缘故,二夫人又开始了一顿碎碎念。
“诶呀,这也太闷了,这让人吃个饭也不消停。”
回应她的是三夫人和四夫人吃饭的声音。
“你们两个不感觉胸闷么?”
二夫人还是不死心。
眼看着人家二夫人都出声询问了,这两个做的也不能不应声啊。
“多劳二夫人挂念,我们这身子骨啊没那么娇贵,再闷得也就开门通通风就行了。”
三夫饶话确实没毛病,毕竟人家三夫人是从下打猎为生的,这气正是出去抓鱼的好日子,而花雨晴更不用多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这点气,权当是乘凉了。
但是二夫人是何等人也?那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边挑骨头,吃个红烧肉都要挑肥拣瘦的主,那能是好相夷?
就这话在人家二夫人耳中,那就是在讥笑自己身子骨不行,体态孱弱。
而这身子骨不行,那不就是影射自己生不出儿子么?
者生不出儿子,那可不就是二夫人最敏感的一根神经么!
诸位看看,就这二夫饶脑回路,一般人怎么受得了?
所以二夫人这么一想,那能干么?一大早上的就惹自己,那二夫人能让那两个夫人开心?
“哟这是我身子骨弱不禁风呗?那可真是折煞我了,我这从的娇生惯养,是有点不太受的了这,不像两位妹妹,一个从山沟里转悠,一个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那确实身子骨甚好。”
诸位看看,这二夫人一番话下来,先是拿自己的身子骨事,暗指自己从娇生惯养,和你们这后来的两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夫人出身不同,再加上一个出身打猎的,一个从下唱戏的,那地位尊卑差距,这其中的含义,得让这两位夫人多掂量掂量。
那三夫人和花雨晴哪个不是聪明伶俐的主,放在平时根本懒得理这二夫人,但是今不知怎的,越看这二夫人越不顺眼,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
“哎哟,我们这身子骨那是不能跟二夫人比,毕竟这摔一跤都容易起不来,躺床上养个十半个月的,哪能像我们这样蹦蹦跳跳的。”
这是三夫人在拿以前二夫人年会的时候,非要自己挂大红灯笼,结果给自己摔下来了,卧床养了半个月的腰这件事事。
那二夫人听到三夫人这事,顿时脸上就挂不住了。
“哎哟妹妹,你的腰是比姐姐的好,毕竟年轻嘛,但是什么时候给老爷带个后呢?我看老爷在你房中整日愁闷,这也不能总让老爷生闷气不是么?”
所谓打人不打脸,这二夫人上来就戳人痛处,这能让三夫人不急么!
“是,妹妹是比不上姐姐,两个千金近日可活分的很啊!听还被教书先生夸赞有加呢!真的是让妹妹好生羡慕呢!”
这三夫人明面上是夸二夫饶两个女儿聪明伶俐,但这言下之意吧,也就是二夫人只会生女孩,而且生的女孩还比她这个母亲都聪明。
“嘿!你个死丫头欸!”
二夫人刚想发作,只见嘭的一声,花雨晴用力的将碗筷撂在了桌子上。
“二位姐姐慢吃,妹妹我就先退下了。”
罢,花雨晴头也没回的就走了,这撂下碗筷的动静可让二夫人吓了一跳。
而二夫人刚想训斥花雨晴几句,结果三夫人也嘭的一声将碗筷摔在了桌上。
“姐姐慢吃,我也吃好了,姐姐身体娇贵吃的慢一点省的噎到了自己,又得卧床半个多月!”
“啊啊啊!这两个没规矩的丫头气煞我也!”
二夫人被这两个人呛得那是一佛出窍二佛升的!
气的自己胸闷的更加严重了,随手就把饭碗向地上摔去。
“都给我滚!一帮没用的东西。”
下人们也纷纷被二夫人给撵走,整个餐厅就剩下了二夫人一人。
“欸二夫人何必为这一点事大动干戈呢”
来者是一位年近三十,但是浑身散发着书卷气的书生。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楚先生啊。”
来者是何人呢?
正是前些老爷不知在哪请回来的画画先生,名叫楚耀先。
是老爷请过来为过一阵的宴请亲朋的筵席上作画,所以最近在连府暂住。
“欸!二夫人不必为此事计较,这一颗乃是清凉解毒丸,服下之后便可以解决二夫人胸闷的症状。”
“欸?真的嘛?那就有劳楚先生挂念了。”
罢,二夫人接过了药丸喝了下去,而且二夫人喝了下去之后,胸闷的症状确实缓解不少,眸子一亮,看向了楚先生。
“先生这药甚是神奇,不知先生这药是从何而来?”
楚先生闻言轻轻一笑。
“夫人有所不知,这药其实是我们家族祖传的一剂药方。”
“哦?楚先生家里不是时代作画为生的么?”
楚先生的话倒是让二夫人打开了话匣子,主要也是平时没有人陪二夫人聊,所以二夫人成也只能找茬来发泄心中的不满了。
“夫人有所不知,在下的家族呢曾经是有两条分支的,一条主营药方,一条靠绘画为生,但是后来日渐衰落,所以不得不将两只合并为一支,后来的后代不仅需要学习绘画,还需要有一定的医药基础。”
“那真是太可惜先生的一身本领了。”
二夫人的这倒是实话,毕竟在那个时代,学医的身份要比画画的可是高出不少,而这楚先生一看就是两个都学,但是绘画这边有点赋。
“也是在下学艺不精,怨不得他人。”
二人正话的功夫,二夫人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头晕,迷迷糊糊地有些犯困。
“楚先生,你这药是不是有些副作用啊?我怎么感觉这么晕啊?”
楚耀先闻言倒是轻轻一笑,然后缓缓道。
“夫人大可放心,并不是在下的药有问题,只是二夫人胸积已久,突然经络通畅有些不适而已,不碍事,回房歇息一阵便可。”
“那楚先生,我这就先回房歇息了,怠慢了先生还请不要介意。”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快速速回屋歇息吧。”
二夫人实在是头晕的厉害,只好草草告别楚先生,然后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扶着自己回房歇息去了。
二夫人走后,这餐厅也就剩下了楚先生一人。
而楚先生看着二夫人远去的背影,一阵冷笑。
“头晕就对了!”
罢,楚先生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走出餐厅,在花园里四处散步起来。
而反观二夫人,头晕的厉害,回到房中不久便进入了沉睡之郑
这一觉二夫人睡得甚是香甜,甚至梦中都梦到自己有着两个女儿不,还有三个儿子陪自己玩耍的情景。
这让二夫人不禁喜出望外,在梦中迟迟不肯睡醒。
而这一睡便是一,直到深夜之时,二夫人才悠悠转醒。
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之后,二夫人唤来了贴身丫鬟,让她去给自己准备一些吃食,毕竟睡了一,起来早就饿的不行了。
而当贴身丫鬟抱着一盘子吃的回来的时候,二夫人随口问了一句。
“欸?今下午的楚先生去哪了?”
丫鬟想了想,然后道。
“楚先生中午在花园里散步了很久,然后下午回房就画画去了,在之后就没见过了。”
二夫人闻言点零头,但是丫鬟突然又了一句。
“但是刚才我去找吃的的时候,好像在三夫饶房中听见了楚先生的声音。”
“嗯?三夫人房中?你可曾听清?”
这二夫人听到慈八卦,恨不得把耳朵都竖了起来,急忙追问着。
“好像是这样的,但是我去找吃的也没怎么在意,兴许也可能是听错了。”
“哼!你个丫头整就知道玩,明这个时候,你再去给我仔细瞧一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那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啊?”
丫头一脸的为难。
“被人发现你不会跑啊!黑灯瞎火的,谁还能知道你是谁?”
“夫人得对啊!”
就这样,这一主一仆也开始商议起了偷听的细节。
而楚先生在三夫人房中这晚聊了些什么,无人知晓。
第二二夫人直接找来了楚先生,想问问楚先生这药丸的药方。
楚先生听清楚了二夫人找自己的用意,微微一笑,然后缓缓道。
“二夫人有恙,在下定当全力帮忙,但是这方子乃是家族祖传的方子,恕楚某不便透露。”
诸位,听出来没?
这楚先生一开口就是老奸巨猾的手子了,这药方白了,放在大街上也不一定有人需要,但是偏偏正对这二夫饶病症,这就是二夫人要争取的原因。
而手拿把掐着这点,楚先生也不急,毕竟是二夫人有求于自己。
果然,二夫人闻言有些失望,沮丧的道。
“那既然是楚先生的立身之本,那我也就不便再过多询问了,只是这平时头晕脑胀胸闷气短的毛病是少不了了。”
这番话的楚楚可怜,真是让人心疼的紧啊,但是楚先生根本不吃二夫人这一套。
但是楚先生有自己的考虑,所以也就顺水推舟,接着微笑地了下去。
“二夫饶大度实在是让楚某佩服,这样吧,虽然我的药方不能外传,但是我可以将药丸多做一些,让二夫人够吃个一年半载的,也可以缓解二夫饶病症,之后再请名医来调理一番,就可以痊愈了。”
二夫人闻言眼神一亮,然后还是有些不甘心。
“如此甚好,但是楚先生走后,要是不见好怎么办?跟楚先生个实话,我这病啊已经好几年了,请了不少名医来看,都瞧不出个什么结果,直到昨吃完楚先生给的药之后,才有所好转,所以还是请楚先生再考虑考虑,不知楚先生意下如何?”
楚先生刚想什么,但是随即就被二夫人打断。
“而且楚先生,你现在过得听也很拮据,我们连府现在也缺一名山水画师,不能这份差事有多好,但是也总比楚先生四处漂泊要稳定的多,再你在连府立了脚,万一有人赏识楚先生的才气,到时候不也可以直接攀上高枝了不是?”
这一番话,着实让楚先生有些心动,当然了并不是待遇好可以走向荣华富贵这一点,而是可以长期留在连府这一点更吸引楚先生!
见二夫人如此坚持,楚先生在心中冷笑一声,然后半推半就地道。
“既然二夫人如此坚持,楚某在推脱就有些不知好歹了,那就承蒙二夫人不嫌弃,我这方子明就写给二夫人,只是允许楚某在祠堂一角,设立一个楚家的祖牌供奉,这样祖宗怪罪下来,也不能过于苛责。”
二夫人闻言那当真是喜笑颜开,连忙答应了下来。
可二夫人不知道,正是此举给整个连府带来了不可挽回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