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8的技术和屏幕也尚未能平民化,但就像现在很多5的场景仍在实践的初步阶段,随着技术的发展与实践,一定能惠及更多普通人。”温念白弯着眸子笑着道。
老院长和主任都点头赞同,他们这里不过是一个偏远的山区县城医院。
能拥有这么一套5的远程实时会诊和手术设备,连接北上广深的一线医院,虽然依然只是初步探索的阶段,不可能大规模展开远程手术。
但对于这里所有人来说,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
确定老田头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温念白这才放心回病房。
nn跟着温念白往病房走,同时告诉她:“虽然这次是密云在县医院和上海的医院只是一个初步尝试,但是咱们老大跟通讯公司合作很顺利,这次远程手术试验成功,对未来争取上级部门的政策支持,是一个极利好的消息。”
国内对5技术应用开展支持力度相当大,对于真正的好项目都会有政策倾斜和优惠,甚至直接拨款补助支持。
温念白颔首:“这次手术的成功,对帮助密云重组和在股票市场上摘到的帽子都是利好消息。”
nn看着温念白笑了笑:“你打算什么时候到密云来,我看得出,有你在,老大更有人味儿,未来的路,他需要你在他身边。”
温念白一愣,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咳:“嗯,我会好好考虑的。”
李标颜嘀咕了一句:“行了,先让我们念白姐休息一下好吧,她可是受伤不轻,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罢。”
nn耸耸肩,笑眯眯:“好,我也该去看老大了,我手机还在他那里呢。”
温念白想起什么,严肃地叮嘱他:“让他别忙着干活,先休养好,不然我就不见他了!”
nn干笑一声:“是,大姐大!”
……
温念白回了房间,休息了一晚上,夜里总是忍不住惊悸,似觉得自己还在狂风暴雨的夜里。
一晚上睡得都不算太好,直到陪床的李标颜见状,也不知道这小妮子怎么想的,给她把柏苍的一件外套悄悄拿过来,盖在她身上。
一开始,她是拒绝的,觉得自己像个偷人衣服的变态,哪怕那是自己男朋友的外套,可闻着那熟悉清冷海洋调的香味,她却不舍得让李标颜拿回去。
最后,她还是盖着那衣服,闻着那熟悉又让人心安的冷香睡着了。
终于在后半夜,可以一觉到天明。
李标颜早上起来,看着温念白睡得很沉,干脆去跟nn商量换一间双人病房,让两人一起接受治疗。
不过nn还没来及安排新病房,温念白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她于睡梦之中,忽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门口正站着一道熟悉的女人影子。
温念白却不动声色地等着欧阳宁走到自己面前,她忽然睁开眼,正好将欧阳宁脸上那愤恨又阴郁扭曲的表情纳入眼底。
“怎么,欧阳助理,你想做什么?”
欧阳宁被温念白突然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随后站定在原地,咬着唇,神色恹恹地盯着她:“我真的不懂,你这种人海里一抓一把的普通女人到底为什么让哥为你生,为你死的!”
她神色很是憔悴,眼睛浮肿得上了妆都掩饰不住,声音有些粗粝,明显是昨天被柏苍的粗鲁伤到了喉咙,回去又哭哑了。
温念白却一点都不同情她,只用靠近没有受伤胸骨那一侧手臂把自己略撑坐起来,靠着枕头淡淡地看着她:“是啊,我很普通,但是,在柏苍被舆论围剿,甚至进局子接受调查的时候,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可能翻盘的时候,那么不普通的你,又在哪里?!”
欧阳宁一僵,她咬着唇角:“那时候……那时候……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能随便介入。”
“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你那位厉害的母亲是这么教你的么,在老柏董最低潮的时候,她也像你一样隐身吗?”温念白轻嗤。
欧阳宁握住拳头,愤怒又狼狈地道:“那……那不一样,那时候情况特殊,我……我……也在忙着密云精密,我有想过要去找哥的,可是我顾不过来!”
温念白淡冷地看着她:“所以,你得到了密云精密总经理的位置,而失去了唯一能靠近柏苍的机会,这不是你选择的路么,你现在在抱怨什么,成年人连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勇气都没有?”
欧阳宁瞬间哑然。
温念白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径自又道:“啊,我忘了,也许从你成为老柏董的女儿那天,代替他享受了和得到一个孩子应该有的父爱甚至财产时,你就已经没有机会真正走近他了。”
她顿了顿,轻嗤:“毕竟,这不是小说,哪来那么多虐恋情深,正常人有几个会喜欢几乎夺走自己一切,改变自己命运的人?”
普通人被顶替工作机会,顶替升学机会,都恨不得把对方钉在耻辱柱上,不然哪里来那么多时隔多年还不断举报的新闻。
“我是无辜的,上一辈的事情,为什么要我来承担!”欧阳宁终于忍耐不了,愤怒地喊出声。
温念白很是不耐烦,讥诮地道:“你享受了上一辈给你带来的好处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让你妈别抢人家老公和爸爸啊?”
享受好处的时候,欣欣然,自己的其他欲望因为享受了好处没法实现,就开始歇斯底里。
这不是有病,是什么?
“再说了,不就是柏苍不喜欢你吗,就算你们上一辈没仇没怨的,他就必须喜欢你吗,他又不是分类垃圾桶。专门收智商不太好的有害垃圾。”温念白弯起眸子,轻嗤。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欧阳宁瞪大了眼,气得脸色铁青。
温念白挑眉,笑得杏眼弯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恶意:“我在骂你啊,这都听不出来吗,果然智商堪忧,柏先生那个人都成精了,最烦恋爱脑的傻子,当初他回国都是为了寻找婚姻伙伴,我替他甄选了那么多人,最蠢的就是你了,即使按照商业联姻的标准,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她不是不会骂人,只是没撕破脸,何必自毁形象。
她妈希望她做“淑女”,这些年也习惯了。
但是面对眼前这个差点害死人,又差点毁了很多人的希望,却毫无愧疚之心的智障女人,她实在烦得很。
“你你你……。”欧阳宁对着这样牙尖嘴毒的温念白,一时毫无招架之力。
“我我我什么?你的不谨慎和卑劣差点害死田老先生,让柏苍的努力毁于一旦,牵连他出车祸,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说你比我有资格陪伴在他身边!凭你自作多情自我感动给别人增加负担,凭你天天搞模仿柏苍模仿秀,还是凭你蠢啊?”
温念白冷漠又轻蔑地看着她。
“你……温念白,你为什么没有死在山里!”欧阳宁被她一句句话逼得脸色紫涨,抬手就要冲过来打温念白。
不过温念白早有准备,早就按了医院叫人的按钮。
两个护士跟着李标颜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匆匆忙忙地进来,一看欧阳宁那歇斯底里的样子,立刻冲上去把她给拖开。
“你干什么!”
“袭击病人,保安,叫保安!”
……
温念白和柏苍现在是县医院重点照顾的对象,护士们自然不会允许欧阳宁伤温念白一根头发。
温念白还不客气地朝着她做了个鬼脸,欧阳宁气得七窍生烟,差点要吐血,但还是只能浑身颤抖而狼狈地被保安给拖了出去,扔出了医院。
欧阳宁在医院大门外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痛叫一声。
保安却不客气地警告她:“再来医院闹事,我们就报警抓人了!”
瞧着没有人搭理她,欧阳宁只能愤怒地爬起来,恨恨地看着医院的大楼,咬着唇转身就上了一边的出租车:“去火车站!”
她绝对不会原谅和放过温念白这个侮辱她的贱人!也不会放过践踏她心意的柏苍,她以后一定还会回来的!
……
欧阳飞燕并不意外,在一天之后见到自己狼狈万分的女儿。
“妈!”欧阳宁痛苦地抱着欧阳飞燕嚎啕大哭。
欧阳飞燕叹了口气,抱住她:“好了,哭吧,哭够了,就准备回英国吧,我买到最近的航班头等舱,需要在迪拜转机,你要愿意也可以在迪拜购物开心开心,总之越早离开国内越好。”
柏苍那个人既然说出了那种话,就绝对不会放过欧阳宁。
“妈,我是真的不甘心,我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都不看一眼,我们甚至把爸爸给我们的公司股份都交出去那么多,把公司都给了他啊,凭什么是我走,如果不是我让位,公司爸爸是要给我的!”
欧阳宁此刻心底只有对柏苍的慢慢怨愤。
因爱生恨,因恨生怖,不过如此。
欧阳飞燕轻拍她的肩膀,却露出神秘而欣慰的笑:“我的女儿,终于成长了,不过没关系,妈妈当然不会让你凭白付出,我们能给出去,就能拿回来。”
欧阳宁愣了一下,眼底都是恨意:“好,等我回来的时候,我要坐上密云董事长的宝座!”
“妈妈会帮你守住公司的。”欧阳飞燕轻笑了笑,神色满意。
一场失败彻底的恋爱,能让女儿迅速成长,这也是她允许欧阳宁接近柏苍的原因。
……
欧阳宁坐在飞机上,冷冷地俯视着深城的万家灯火。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一定不会再是之前那个懦弱的她,她要他们两个为辜负和伤害她付出代价,抢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融宁县医院
“上飞机了?”柏苍坐在轮椅上,戴着蓝牙耳机,看着窗外,淡淡地用法语问。
“没错,应该是会在迪拜转机,她应该会在迪拜购物。”电话那头的男人也用法语道。
柏苍眯了眯眼,瞥了眼墙壁上禁止吸烟的标签,却还是摸了根细长的烟出来点上:“那倒是挺省事的,我原本以为要在东欧解决问题。”
电话那头的男人有点古怪地笑:“那女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跑出来,在你们国内多安全,不过,,你解决问题的方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又复杂?”
柏苍慢悠悠地仰头,叼着烟的腥红薄唇吐出薄薄的烟雾,让他在月光下的眉目笼上一层诡妖慵懒的气息:“啊,大概是因为,我在国内要做个人。”
……
欧阳宁在迪拜机场逛了一圈,索性直接出了关,决定在迪拜逛一圈,散散心再去英国。
她刚出机场,就有一辆豪华出租车停在她面前:“小姐,你要去哪里?”
欧阳宁推了推墨镜,看着中东灿烂的阳光,抿了下唇:“先去,我叫你停再停。”
迪拜,她很熟,现在她只想散散心再去酒店。
大胡子司机笑眯眯:“好。”
车子很干净,有淡淡的好闻的香气,车子一路行驶没多久,幽幽的香氛下,欧阳宁感觉到不可自抑的困倦。
然后……沉沉睡去。
……
等欧阳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脑袋又沉又疼,可车子还在颠簸地走着,磕得她浑身不舒服。
她本能地看了眼窗外,日头正烈,公路远近处还是能看见黄沙,有些荒芜的样子。
迪拜机场的公路,有这么破旧么?
她有些奇怪地捂住脑袋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一辆破旧的小车,她正在车的后座上。
欧阳宁顿时错愕又惊慌地看向前面,才发现司机也变成一个黑人,不,副驾驶位置上还有一个大块头黑人。
她惊恐地坐起来,厉声问:“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司机转过脸,朝着她诡秘地一笑,露出一口阴森的大白牙:“这里是非洲刚果,欢迎你,善良的志愿者!”
题外话
猜猜柏苍怎么整人?猜对有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