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似锦怔然,看向眼前那玉簪,轻轻抚上那月牙儿,良久,才移开视线。
“玉清,这簪子,去避暑山庄的那日给我别在发髻上吧。”
“哎,主儿戴上一定好看。”
江似锦无奈的笑了笑,提笔在书的尾页轻轻写下:“姜寒月”这三个字,笔风带着丝傲气还有女子的灵气。
不知为何,她挺喜欢这名字的。
寒月。
也是个傲气的女子。
很快,便又过去了两日,这后宫嫔妃本就不多,挑了大半去避暑山庄。
而江似锦恰巧与许良缘一辆马车。
江似锦的两双手的伤口才刚开始慢慢愈合,本就是指腹的位置,伤口伤的深,有点浅一些的已经结痂结的差不多了,深的却是慢些。
见江似锦上车时,双手的不可触碰,都是玉清扶着自家主儿的胳膊肘处,小心翼翼的登上的马车。
身后的许良缘看的眉头紧皱。
进了马车,坐在江似锦身边,才沉着声音问道:“早就听闻妹妹前些日子惹了皇上不高兴,后来又听宫中传言,你去皇上那弹了一下午是琴,可是这手,再怎么弹曲子,也不至于伤成这样啊。还好我们的马车在最后面,方才也没有什么人看见。”
心底突然一阵暖意,看着眼前温柔的女子,嫣然一笑,轻抬起双手,言道:“没事,过几日就好了,你看,这夏日里的衣物袖子都宽大些,往袖子里一缩,旁人便瞧不见了。”
说着,还把两支手藏进了宽袖中。
许良缘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倒也拿江似锦没折。
这时队伍也开始走了,许良缘别过头去,看着窗外的风景。
良久,江似锦才发现身边人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似锦,皇上起码还在意你,才会与你置气。”
悠悠一叹,转头间,江似锦才发现许良缘的两颊已挂上了两行泪水。
慌忙拿起手边的帕子,递给许良缘,柔声道:“姐姐可是厌恶妹妹了?姐姐也是得皇上宠爱的啊,不然怎会与皇上一同去呢。”
许良缘的思绪逐渐飘远,眼底的泪盈的更盛,终是嘶哑着低沉着声音道:“我不爱他,我有我自己喜欢的人。”
江似锦错愕,反应过来时连忙吩咐玉清拉好帘子,关好马车厢的木门儿,这才低着声音问:“姐姐,此话,可不能随意乱说的。”
许良缘却是闻言哂笑,一改往日的温和,此时眼底却尽是凉薄:“似锦,皇上有真正宠幸过你吗?”
看着眼前认真的女子,江似锦一愣,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句“不曾”。
而许良缘却是一脸的意料之中,勾唇嗤笑道:“知道吗?这后宫里,无一人真正伺候过皇上,为什么这后宫一直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别国公主?那是因为,他皇上,从不宠幸后宫的女人,当然有一个人,是例外,那便是姜寒月。”
“知道吗?我们不过是他操控前朝的把柄罢了。”
许良缘的眼神逐渐迷离,又低着声音颤着声音道:“这些,都是我阿玛告诉我的……我入宫之前,也想着能与心爱之人长相守,我也曾对皇上抱有期待,直到我看清那个男人.……”
“皇上薄情,心里只有两件事物,一是天下,二是那姜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