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依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凌信诚在下午两点多钟,才知道罗依依出事了。
是江心白打来的电话,语气黯然而苍白。
凌信诚吓坏了,他在沈天曜的陪同下,急匆匆赶到了医院,却被挡在手术室外面。
“医生,她是我妻子,你让我进去看看,你让我进去。”他不管不顾地就要往进冲。
沈天曜连忙拉住了身形凄狂的他,急切地劝道:“信诚,信诚你冷静点,这是在医院,依依会没事的。”
凌信诚的面容苍白失血,身体止不住瑟瑟发抖,有些崩溃的双手捧住头。
沈天曜拽着他走到一旁的排椅前坐下,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让他平静下来。
医院走廊冰冷的白色灯光下。
凌信诚的目光开始无助地涣散,面容异常苍白,仿佛快要窒息。他仰着头靠在墙壁上,迷离的眼底闪动着恐惧和脆弱的微芒。
不一会儿,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手术服的大夫走了出来。
凌信诚急忙奔上前,双手抓住了出来的人,惊慌地问:“依依怎么样了?”
“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很遗憾,她腹中的胎儿没能保住。”医生摘下了口罩,压抑地告诉了他实情。
凌信诚愣了愣,失神地往后退了一步,很快的,又清醒地问:“我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
“刚刚做完了引产手术,病人目前还在昏迷当中,等一会儿转到加护病房以后,你们亲属再去陪护吧!”医生皱了皱眉,淡淡地如是说。
凌信诚微微点头,双眸晶莹的闪烁着,脑中一阵抽疼的眩晕袭来,双腿虚弱无力的他一下子跌跪在冰凉的地面上。
沈天曜上前搀扶住他,怔怔地劝道:“依依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吧,你们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别太灰心了。”
面容恍惚而煞白,凌信诚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他也没有感觉到对方拍着他的肩膀想要让他听自己说话。
他只是麻木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摇着头。
罗依依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她已经是个大人了,凌信诚却还是小时候胖乎乎的模样。
她牵着他的小手,欢快地往前跑着。
凌信诚清朗的笑声回荡在湛蓝色的天空下。
加护病房里,输液管里的黄色液体顺着细细长长的管子,一滴一滴地流入罗依依的体内。
她额头上缠着绷带,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脸色煞白如雪,嘴唇也是干干的纯白色。
凌信诚坐在床畔的椅子上,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罗依依的脑袋在枕头上晃动了两下,眼皮也突突地跳着,似乎快要醒过来了。
凌信诚俯下身来,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左手,他凄迷微弱的眼神执拗地注视着她。
这时,江心白提着洗漱用品,快步走了进来,他看了一眼病床边上的凌信诚,痛惜的目光又缓缓落在病人的身上,叹了口气,才不冷不热地道:“你回去吧,依依我会守着。”
凌信诚固执地不肯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江心白把买来的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又走过来不悦地说:“你还是走吧,依依要是醒了,也肯定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