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左右,头顶的阳光凄迷耀眼。
凌信诚提着西装外套,浑浑噩噩地走出了住院部的大楼。
沈天曜迎面走来截住了他散乱的脚步,认真地说:“信诚,公司后勤部的电话都被打爆了,都是各路记者在追问你的那些过往,你要不要对外解释一下呀,再这样下去,你的名声就全毁了。”
凌信诚摇摇头,面无表情地说:“不重要了,随他们去吧!”
他语气轻轻地擦身而过,像一阵捉摸不透的风。
沈天曜愣了愣,很是无语地瞪着他的背影。
他的意思是,不管了吗?就这样破罐子破摔了!
此时此刻,罗氏药业集团内部也乱成了一锅粥,股价不断下跌,网络上,各种隐秘的传闻越演越烈,甚嚣尘上。
集团高层们联系不到凌信诚和罗依依,又开始给江心亚打电话,希望他能回来主持大局。
上午十点多钟,江心亚的车刚刚开进了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秘书乔娜就抱着一摞子文件出现在他的面前。
她看着他下车,急切地说:“江总,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董事们也都在等着,您现在要上去吗?”
江心亚整了整西装的扣子,斯斯文文地吩咐道:“我只会处理我分内的事情,其他的不能僭越,还是继续打电话给凌信诚,让他定夺。”
“是。”乔娜颔首致意。
江心亚迈开双腿,风度翩翩的往明亮的电梯间走去。
乔娜后退了一步,温婉地跟上了他。
凌信诚回到了家里,口袋里的手机一直振动着,不肯放弃。
他觉得疲惫至极,就直接关机了。
到了下午两点多钟,沙发上躺着的他忽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咚咚咚的砸门。
凌信提了口气,萎靡不振的坐起身来,等了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开门。
门一开,又是沈天曜那张阴魂不散的脸,他冲他不满的叫嚣道:“你怎么把密码锁给换了,我半天进不来。”
凌信诚不言不语,默默地转过身走了。
沈天曜看到,他慢吞吞的走到沙发前,又躺了下去,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信诚!”他不得不凑上前去,殷切地劝道:“你得打起精神来啊,你要是都这样了,那罗依依以后还有什么指望,你们毕竟是夫妻,同气连枝的,你毁了她就会好过吗?”
凌信诚抬起手臂挡住额头,眼睛也闭着,似乎不想说话。
沈天曜又说:“现在孩子没了,罗依依肯定会和你离婚的,你怎么办呀?”
凌信诚蓦地弹开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吊顶的天花板,似乎在窒息地想着什么
沈天曜又生气地嘀咕道:“你们俩个真是够了,报复来报复去的,到头来弄得两败俱伤,又是何苦呢?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地在一起呢?你们明明那么相爱,却一次又一次的伤害着彼此,这种日子到底何时是个尽头啊?依我看,你们干脆离婚算了,放过彼此吧!”
凌信诚坐起身来,麻木的脸色渐渐变得怔忪起来,慢慢地,眼底又有了一丝坚固的气息。
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惊惶地站起身来,快速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沈天曜吃惊地问。
“去医院。”凌信诚冷清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