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去找司言,他说他就是死这,死外边,从绝情崖上跳下去,也绝不会给杀子仇人当暖炉。”
“至于你那侄子,直接就厥过去了,啧啧,胆子这么小,还是东宫呢。”
“我这一天又是车马颠簸又是坠崖又是受伤,再折腾下去保不齐就要猝死了,我死了是小,可你到哪再去找个像我这么赏心悦目~还能帮你解蛊的暖炉呢~?”
“……”
原本要将人推开的手不觉又放了下去,慕北夜想起之前凝墨与他说的侯府内情,总是波澜不惊的心底,莫名又有些温怒。
这女人先前耍他耍得那么开心,就算动,全天下也只有他能动她!
武宣候的那个妾室敢越过他去算计沈摇筝……
活腻了。
可。
想起沈摇筝方才说,她娘家的事不需要自己插手,眸底浮出的杀意,又被男人强压了下去。
“呼哧……吸溜……”
就在他迟疑的这小半刻内,沈摇筝已然梦会周公去了。
慕北夜看着身前这人睡得深沉,毫无办法的将身子倚在床檐,又顺带瞅了一眼自己卧房上的窟窿,沉叹了口气,刚想维持着原先的姿势睡去,目光,却又落在了她受伤的小腿上。
司言包扎的手艺自然没话说,可许是因为沈摇筝强行走房顶,导致伤口重新裂开,渗出丝丝殷红。
慕北夜:“……”
沉默了半响,男人像是认命一般,小心环着怀中人的腰,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不压到小家伙的伤口,这才沉沉睡去。
悄咪咪守在外面的慕云洛又蹲了会儿墙角,听着里面确实没了动响,不由发自内心的开始佩服起沈摇筝了。
这位皇嫂都把十七叔的卧房给砸出个窟窿了,非但没被十七叔一掌拍出来,还把十七叔当肉垫睡得挺踏实,也是绝了!
翌日。
慕北夜睁眼的时候,沈摇筝早已不知所踪。
看着自己身上空空荡荡,他面儿上虽一片淡定,心中却不免有些空落落的不是滋味。
恰巧此时,慕云洛狗腿子一般捧着早膳推门而入:“十七叔~”
慕北夜:“滚。”
慕云洛:“?!”宝宝做错什么了?!
再说沈摇筝这边。
一夜未睡的林氏和武宣候满脸憔悴,焦急万分的在正厅等待消息,沈婉儿见状,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冷笑,口中却安慰道:“爹爹,母亲,别担心,三姐福源深厚,一定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便见到沈摇筝在映月的搀扶下走进了屋,笑容蓦地一僵。
她、竟、然、没、死!
沈婉儿还在一旁愣神,林氏就扑了上去:“我的筝儿!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宣候也跟着颤声道:“映月,你是在哪找到你家小姐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爷夫人,这事实在一言难尽,还是先帮小姐查看伤势吧!”
映月凉凉瞪了眼沈婉儿,出事之后,她便虽大少爷一并寻人去了。
他们也是刚刚才在城外找到受了伤的沈摇筝,虽然她也不知道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断与沈婉儿这个贱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