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灵儿心里的醋意早已漫到屋外,她咬着嘴唇,谁叫她之前就答应过了。她堵着气,拽着衣角,上前两步,对练傲寒忍着醋意,不甘不愿道:“练楼主,上次的事,对不起,我错了。”练傲寒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微风拂起发梢,红衣衬得皮肤似雪,丹唇紧闭,美目带威从上到下地审视她。“绾绾,灵儿也承认错误了,你原谅他,好吗?”风哥哥和幽冥客说话竟……竟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于灵儿妒火中烧,转身跺着地板就走。“诶……”于风觉得莫名其妙,他得好好说说她,别给姐姐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已经……
“主上,您可回来了。”侍卫队长道。“何事?”“越公子进了藏室,您和白管事都不在,属下不知……”侍卫队长一字一句思索斟酌才说出口,藏室无令不可入,而越公子在主上眼中的分量可不轻。“随他。”练傲寒道。
练傲寒入了藏室,但见越怀瑾在和石窖入口的大石板较劲,“怀瑾,你在做什么?”“寒儿,你来得正好,试试。”越怀瑾欣喜道。一侧的墙上挂上了四幅山水画,越怀瑾拉过练傲寒的手往角落画中的松树摁去,练傲寒只觉画后的墙壁略微凹陷,石窖口的大石板便下陷三寸往一旁移去,越怀瑾握着她的手再一摁,石板又自动关上。“这样你就方便多了。”“的确。不过你不用去管这些的。”“你这些秘密之地不会让外人知道,我若不管,你每次来此岂不都要搬那石板。”“也是。”练傲寒道,“怀瑾,我想见你师父。”“寒儿想见婆家了?”越怀瑾挑眉道。练傲寒顿起羞愤,“胡说!”“哈哈哈。”他的寒儿在某些事上实在是脸薄的很。见练傲寒努力憋羞,进退两难,越怀瑾止了笑,柔声道:“你有下一步的计划了?”“是。”练傲寒道,“以明允为饵,一举拿下樊禁盟。”越怀瑾握过练傲寒的手,“那寒儿就好好休息一日,我与师叔说一声,明日,咱们回山。”“好。”
明允山下的渡羲镇,街市热闹,随处皆是小摊店铺。“怀瑾,我们不先去拜会掌门吗?”练傲寒道。“不必。”越怀瑾牵着她的手,俨然一对般配的小夫妻。“师叔和小羽他们先我们一步回山,明日我再带你去见我师父。”“好。”“诶,你在这等我。”越怀瑾一溜烟地跑没影。练傲寒站在街旁静静地等他回来。
片刻,“你看。”越怀瑾抱着一捧糖果回来。“这是?”练傲寒道。越怀瑾将一捧糖都塞进练傲寒怀中,“我都和你住一块多久了,还不知你喜酸甜?”他拿起一颗仔细拨开糖纸,喂进练傲寒口中。“这家店的糖可是出了名的,甜味适中,我想你会喜欢。”甜味在口中蔓延开,不仅仅是甜还带着些许薄荷般的凉。“你也吃。”越怀瑾心满意足看地着寒儿摇摇头。练傲寒捧着糖,踮起脚,飞快地在越怀瑾的薄唇上轻啄一下,“甜吗?”她问道。越怀瑾仿佛三魂丢了七魄,甜!比任何糖都甜,甜疯了!练傲寒偏过头,看着街上的风景,假装无事发生。越怀瑾薄唇上扬,寒儿面具下的脸怕是该羞透了,他环过手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甜。”这一声像只小虫似的爬进练傲寒的心里,挠的她心痒痒。“在……在街上。”她道。越怀瑾轻声一笑,“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放开。”“你……”这次明明是她先起的头,却弄得像是他这无良少年调戏她这良家子。罢罢罢,他的寒儿面皮薄,先不逗她了。“今日是渡羲镇特有的日子,镇子上将会整晚灯火不熄,街上都是成双成对的,寒儿不会让我落单吧?”越怀瑾道。“走吧。”练傲寒往街上走去。
夜幕降临,渡羲镇彩灯高过,夜市云集,路上皆是双双对对的青年男女。“怀瑾,你看那。”练傲寒手指夜空上的几点灯火雀跃道。“寒儿,我们也去放一个。”“好。”
二人同买了一盏天灯,灯上四面画着花好月圆的图,甚是应景。两人一起放飞天灯,两手合握在胸前许愿。
愿岁岁长安宁。不知何时,她竟有了长长久久过安宁日子的想法,真是奇怪。“寒儿,你许了什么?”越怀瑾问。“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好好好,我不问。祝你心想事成。”也希望你心想事成。练傲寒心道。二人玩至深夜才找了家客栈歇下。
“师兄,查清了,幽冥客不似传说中的那般。”唐绵道。“那越儿他……”司缎弘问。“是。”“这……”“那个练傲寒也不算差,谈吐有礼,行为有度,只是性格冷淡,看上去也是个大家出身,不知为何会流落江湖。”唐绵道。“那三弟觉得她和越儿能合适吗?”“我也不知,就现在而言,这两的感情倒是很好。”“那明日咱们见见再说。”
一早,练傲寒梳洗整齐,一开房门,越怀瑾已在门外等候,“怀瑾,你在这等我?”“嗯。”越怀瑾挠了挠头,“昨日歇息的迟,我不知你起了没,就只好在这等你了。”“你以后直接叫我。”“不行,我要等你睡到自然醒,走,咱们下去吃饭。”越怀瑾拉着她下了楼。二人一同用了饭,收拾妥当出发。
明允山路两旁的树林成荫,挡去初夏的骄阳,练傲寒一步一步上了山,离山门越近,路上的石阶越多,这是她第一次踏上明允的路,这些石阶,母亲当年也走过吧。“你有心事?”练傲寒摇摇头,继续前行。她终究走上了和母亲一样的路,她偷瞄一眼身旁的俊朗公子,怀瑾,她喜欢的不会有错。赵羽早已在山门旁等候,刚见他们尚在远处的身影,“哥,寒姐!”挥手致意,高兴的很。
二人终到了明允。“哥,寒姐,你们终于来了。”“才分开多久,瞧你那样。”越怀瑾道。“我等寒姐。”“呵。”好你个小羽,有嫂子忘了哥哥?越怀瑾心道。“何事?”练傲寒道。“也没什么,昨日我把你和哥哥的马先牵回了山,寒姐你的那匹不论我怎么喂它都不吃东西,我不喂了它也只吃了马槽里的一点草,我怕把它养坏了。”赵羽道。“飞沙与你尚不熟悉,它只让熟人喂。”“飞沙,那匹白马叫飞沙吗?”“对。”当初是谁介意寒儿的身份,如今连她的马都亲自喂,越怀瑾无语地看着小羽,“走啦,去见师父。”“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