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傲寒摇了摇头,忍着心口的不适,强做无恙的样子。
薛繁看了三人一眼,“快回去。”
“是。”司马越应下。
赵羽随即带人赶来,见这三人的模样不由大惊,这萧斥究竟是何等人物?
兵士们将三人送回了大营。
练傲寒独自在营帐内调息。
司马灵一早听了消息抓了太医在于风的营帐内忙前忙后。
“风哥哥,你没事吧?”司马灵拿着锦帕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渍。
于风微笑地摇了摇头,温和地回道:“没事的。”
太医诊了脉,确认无恙后,于风翻身下床就要出去,司马灵猜到一些他的意图,连忙拦住,在他耳边轻声道:“风哥哥,你放心,姐姐那有我哥呢。”
于风轻点了一下头,轻声道:“我知道,但我放心不下,而且我也不好过去,你替我去看看,现在我得去看看我的部下们。”
“将军且慢,将军中的毒确实无足轻重,但现在将军需要休息,其他的等毒性彻底散了再说。”林太医道。
“就是,你就听太医的吧,你有什么事就交代我,我不会的不还有路远吗?”于灵嘟着嘴扯着他的袖子。
于风拗不过她只好躺下休息。
司马越确实也吩咐了太医去练傲寒那,才到帐门外就被练傲寒拒绝了。
皇帐内,司马越被皇帝骂的狗血喷头,“让你逞能!如果我把江山交给你,你是要带着整个大晋去逞能!”
司马越老老实实地低着头挨训。
赵羽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看得出哥哥心里难受,他杀萧斥从来不是立功心切,而是想为大晋除了这一个祸害,谁料到三人联手还落了败,寒姐还伤了,不知哥哥心里是有多不好受。“父皇,哥他也是为了大晋,不是逞能。”
皇帝余怒未息,“你闭嘴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差点也跟着去了吧,司马越,我说过多少次,不要逞能,你听了吗?现在小弟都快被你带歪了。”
“父皇,我错了。”被训了半天,司马越低着头只说了这五个字。
闷声不响根本不是他的作风,还有,他居然认错了?皇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他这样子想来是受了打击,皇帝也不忍继续责骂下去,语气也没了怒意,“算了,都下去吧。”
在太子见皇帝前,薛繁早一步和皇帝告了那几人的状,年轻人冲动好胜可以理解,但今天司马越等三个那是不要命的拼法,再不管教,定然还有下次。薛繁问了于风和练傲寒的情况,二人都还在疗伤,就等议事时说上两句吧,这三个简直是自大狂妄,再这样下去,没等班师就先把命丢了。
练傲寒调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但心口着实疼得难受,轻轻咳了几声,但觉侯间涌上几丝腥甜,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吞了一粒药后,但见瓶内的药丸已所剩无几,遭了,之后不到万不得已,这药不能在吃了,这药不易炼制,药材不易凑齐不说,光炼制也是极其费事的,她是背着师父跑出来的,药根本没带多少,可现在她还不能回去,看来接下来的不少日子得自己忍着了。
休息了一会,练傲寒换下了沾了血污的衣物,换上干净的衣袍,披上一件厚披风去寻她的部下们。
“将军,听说你和那个萧斥打了一场,厉害啊!”甘阙兴奋不已。
“可惜,没赢。”练傲寒心有不甘。
“这次没赢,谁说下次就赢不了呢?依卑职看,萧斥迟早败在咱们将军剑下。”尉迟彬宽慰道。
“就是。”“肯定。”部下们应和道。
“兄弟们如何了?”练傲寒询问道。
尉迟彬顿了顿,神色黯然,“走了十几人,有五个重伤的其他都还好。”尉迟彬勉强笑了笑,“不过这伤亡比之前少多了,还是多亏了将军总把咱们往死里练。”
打仗终归是要死人的,此事在所难免,练傲寒道:“厚恤那些兄弟们的家属,重伤的兄弟们让军医多看顾些,其余的兄弟们好好休息,恐怕用不了多久,北燕会卷土重来。”
“将军,其实他们的家眷……”甘阙正想说什么时被人拧了一下,疼得闭了嘴,他想说,凌阳城陷落后,不少百姓遭到了屠杀,他们这些凌阳城旧部的家眷基本都没了。
尉迟彬接过话,朝甘阙使了个眼色,“甘阙,疼了就去敷药。”又朝练傲寒道:“甘阙是想说,兄弟们的家眷会理解的,他们也不会要朝廷的抚恤。”
“不要也得给,否则他们得靠什么过活。”练傲寒心中酸涩不已,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难过,她是尝过的。
“哎,将军放心,我等会安排好的。”尉迟彬应下。
“刚刚大将军传了令,要在今日入驻归雁关,让咱们收拾东西,拆了营帐,搬到城里去。将军也快去收拾一下,至于我们这,已经没什么事了。”
“也好。”
待练傲寒走后,甘阙跳起道,“尉迟彬,你拧我做什么?”
“我不给你提个醒,你岂不什么都说了,将军待我们如何,咱们心知肚明,你见过将官会如此对待下属的,她的恩情咱们还没报,总不能再给她添事。”
“我只是想说个实话,兄弟们的家眷早死的差不多,怎么又给她添事了?”
“将军看着无情,实则是个面冷心热的,你说她听了能不难受,会不想着帮咱们?”
“唉,我这张嘴啊。”甘阙自责道。
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厮杀,大军都已疲乏不堪,不知大将军是何想法,让人快速打扫了战场,清理了城内的府衙房宅,赶在天黑之际,拔营起寨,全部搬进了刚刚收复的归雁关。
这是一场大捷,当夜城内空旷之处燃起篝火,也算是庆祝一番。在这之前,他们所住的地方都被北燕短暂地驻扎过,又是紧急撤离,留下了不少东西,一些重要的文书信函全部送到了皇帝处。
房内,皇帝和大将军单独聊了许久才唤了太监去请了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