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你就别审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赵羽揪着耳朵缩在椅子上。
皇帝拿着竹简指着赵羽,“我三番五次问你,你怎么都不愿意说,好啊,长大了,翻天了是吧!”
赵羽被逼急了,回嘴道:“她是我哥的心上人又不是我的心上人,我能知道多少!父皇不去问哥哥,问我做什么!”
皇帝将竹简一扔,“诶,要是他愿意说我何必来问你!”
“那问我算什么嘛。”赵羽小声抱怨了一句。
“因为你的嘴比他好撬,行吗?”皇帝道。
赵羽又往椅子里缩了缩,“爹,咱们知道她人不坏就行了,何必要刨根究底的。”
皇上道:“我就想不明白了,如此好的出身,她为何不要?”
赵羽道:“寒姐做事都有她的道理,何况,她不是都澄清了不是叔父家的孩子吗?”
“小羽啊小羽,你是真蠢哪还是假傻?她绝对是。”皇帝对这个时而聪明时而单纯的幼子着实无奈。
白湘在瓷碗上垫了块细纱将药渣细细地滤了,才端给练傲寒。
练傲寒端在手里吹了吹,白湘道:“主上,我已经晾过了。”
练傲寒抿了抿嘴。
“药得趁热喝。”一公子踏入房内。
白湘看了看两人识趣地退了下去。
练傲寒端着药碗一股脑地将药汤全灌了下去。
“苦吗?”司马越问。
“还好。”练傲寒话音刚落,嘴里就被他塞了个东西,舌尖津甜。
“我知你习惯了药味,但药总归是苦的,这几日你必须按时吃药,但也别苦着自己。”司马越递过一个小木盒。
练傲寒打开看了看,满满的都是糖,她道:“我又不是孩子了,吃药还得用糖哄。”
“有说大人喝药不能配糖吗?”司马越一边说一边笑着,直到看到那露出袖口的一点纱布笑容便有些僵硬了,“萧斥把你伤得很重吧?”
“只是挨了顿鞭子而已,并无大碍。”练傲寒轻巧说着,隐去了那一日的痛。
她又非木头做的人岂会无知无感,都被打得皮开肉绽了得有多疼啊。司马越暗暗想着,这些他迟早要萧斥还回来。
“乔恒的事如何了?”练傲寒问。
“自昨日他被打入囚牢后就开始清查,之前的战报记录也查了,和他一起出战而牺牲的将军有好几个,乔恒也供认不讳,确实是他干的。”司马越道。
她朝床头靠去,司马越又拿了个枕头给他垫着,练傲寒不解,“他出身显赫,官位也是甚高的,为何要帮北燕做事?”
“他不说,谁知道呢。”
“朝中恐怕不只这一个叛逆。”练傲寒思虑着。
“不说其他人了。”司马越道:“你是叔父的女儿。”
练傲寒直视着司马越的身后非常冷静地说道:“我不是。这事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
“你别骗我了。你那么番说辞其实经不起仔细的推敲,只是父皇没有再说什么,那些聪明的识相的也不敢多说而已。”司马越道。
“那此事就翻篇了。”练傲寒企图将这件事略过。
司马越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缓缓说着:“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个痴情女子负心郎的故事,故事中的女子是你母亲,公子便是我叔父吧。”
练傲寒苦哼了一声,“是。不过我也不算骗了你,我出生后一直我母亲抚养着,后来她不在了是师父收养了我,我是个没有父亲的。”
“我想叔母、你和叔父之间有误会。”司马越小心注意着她的情绪。
练傲寒一脸悲凉地摇摇头,“没有。于你而言,他或许是个好长辈,于我母亲而言,他从来不是一个好夫婿。”
“能和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司马越温柔地询问道。
练傲寒怔了怔,“以后。以后我全部都告诉你好吗?我现在不想说。”练傲寒的声音充满了疲累。
“好,不想说就不说,没人能逼你,不过叔父那你得给个说辞。”司马越道。
“我明白。”
白湘刚出去不久,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拦腰环住,束缚住她的双手,将她提起,白湘双脚离地不断地踢蹬着,却反抗不得也呼救不得。
到了一个无人的偏僻之处,白湘才被放下,她脚一沾地,反手就是一拳朝身后的人打去。
粉拳直接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是我。”清和道。
白湘气恼道:“你有话就说,你绑我做什么?”
“这两日你总避着我,我不绑你,你能理我吗?”清和倒觉着委屈。
白湘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好啦,这几日事多,我哪有空闲找你啊。”
“不是事多,是不想见我吧,因为你主子的事。”清和埋怨道。
白湘尴尬地笑了笑,“只要你不提我主子的事,什么都好说。”
清和直接将白湘抵在了墙上,呼着热气,“我就这么不重要吗?”
白湘羞涩地往墙上躲去道:“不,你和主子都是我最重要的人。”
清和这才松开她,“我有事问你。”
白湘心中自觉亏欠,道:“你说吧。”
“练大人是不是我师父的女儿?”清和忧心不已。
白湘低下头,“我不知道。”
清和两手摁在她的肩上,眼中充满了烦忧和恳切,“湘儿,你就告诉我吧,这件事对我师父很重要,他这几日可难过了,他是我师父,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子。”
白湘想了想抬头道:“我主子从未和我提及过她父亲的事,我只知道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她对你们薛府一直很避讳,其余的,我真不知道了。”
“那她究竟几岁?”
白湘叹了口气,“罢了,我且告诉你,她一贯是虚报岁数。还有,你别光看她幽冥客表面上有多风光,多有威势,实际上,她的苦没人知道,如果她真有个父亲,十几年不管不顾的,她也没必要认。我知道的,能说的就这些,你也别去你师父那胡言,你要是敢,莫怪我以后不认你。”白湘一脚跺在地上发着脾气。
“湘儿。”清和拉过她,轻声唤着。
“清和,你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让我今日说的话传到你师父的耳朵里,你觉得依我家主子的脾气还会把我许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