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饭局在大家的说说笑笑中倒也是吃的热闹。
沈木夕由于生理期不太舒服,在席间一直不停的喝热水,此时也有想上厕所的意思。
和潘导小声的说了要去一趟洗手间,就走出了包间大门。
女洗手间。
她刚要进去,发现里面站着孙岚和元若可。
两个人在交谈着什么。
沈木夕琢磨了片刻,这会儿进去免不了又要打照面,一顿寒暄,便还是在门口等一会吧。
于是就站在了门口的墙边,等她们出来。
孙岚从包里拿出一张房卡,没有过多解释,递给了元若可。
她没有接过去,盯着那张白色的房卡。
“岚姐,以我今时今日的地位,还需要再去陪一个副导演睡吗?”
孙岚脸上挂了笑容:“若可,王导可是个念旧的人呐,以你今日的地位确实是不必再去陪他一个副导。”
“可你也别忘了,在这个圈子里,这样那样的关系只要开始了,就是甩不掉的,这不是碰巧又到了一个剧组拍戏么,乖,反正也不是没睡过,再睡一次又如何呢?”
“所以我当初就说了推掉这个剧啊,我不接我不拍了不就好了!”
“呵~现在这是影帝加盟的片子,是你想推就能推的?多少人在撕这部剧的女一号,我替你争取到了,你还不感激我?推掉?哼~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拍吧。”
元若可冷笑出了声:“在睡一次?”
一开始她入这个圈子的时候啊,就只是说陪酒。
后来说,都到这个地步了,迈过去就是锦绣河山。
再后来,越来越多她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那些人不会怜惜她半分。
鞭打,玩药,玩刺激,玩极限。
她如今倒是成名了,可那又如何呢?
残破的身体,枯燥的灵魂。
还是一样的下贱,一样的身不由己。
孙岚收起了脸上仅有的笑容:“若可,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样抉择。”
她把房卡放在了洗手台上,说:“你大可以扔了不去。”
东西留下,说罢,她就要转身离去。
“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不管是王导还是我这个一手提拔你起来的经纪人,能够成就你,也就偏偏能够毁了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孙岚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踩着高跟鞋,一扭一扭的走出了洗手间。
元若可盯着洗手台上的东西,发了很久的呆,抬头看向镜子里的人,画着时尚又精致的妆容,依旧还是那张脸,清纯美丽,笑起来一副岁月静好。
她用力的用水搓洗着双手。
仿佛能洗掉这些年的浑浊与不堪。
呵呵~什么清纯美人,甜心教主,就是一场笑话啊~
电话铃声响起,她看了一眼,来电是王导。
语气温婉又大方。
“王导,我刚刚收到了,呵呵,岚姐当然会给我了,你讨厌!那我等着你啊~”
挂了电话后有一会儿,直到沈木夕腿都快麻了,她还没有走出来,于是便也不在等,抬脚走进洗手间。
元若可依旧对着镜子精心的整理妆容。
两个人互相寒暄的打了个招呼。
再次回到饭桌上,沈木夕是一点吃的心情都没有了。
本就痛经的难受。
刚刚又目睹了洗手间的那一幕,没由来的心情沉闷。
可是这种场合,她一个小萌新实在不好意思提出先走,只能在座位上硬抗着。
景行坐在距离沈木夕有点远的对面。
此时也是发现了她捂着肚子的小动作。
于是招手喊来了服务生,给她叫了杯热水。
桌上的一众演员皆是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体贴入微,面带笑容的给女生叫热水的是影帝景行?
莫不是看错了人吧,不是说影帝很少笑的吗?
这两人果然如热搜上说的一般,关系不简单啊。
沈木夕笑着道了谢。
她实在是喝不下去了。
手机嗡的一下震动,是微信来了消息。
景行:“生理期?”
夕阳朝朝:“大神果真料事如神呐。”
景行:“那我给你叫杯红糖水。”
夕阳朝朝:“可别,我可不想被别人认为跟你有啥关系。”
景行:“你不是星粉吗?就这么嫌弃我?”
夕阳朝朝:“我是怕被别的星粉们撕了。”
景行:“…………”
景行:“你怕的真多,红糖水一会结束了我给你送房间去,几号房?”
夕阳朝朝:“我不告诉你。”
景行:“也好,那我去问生活组长。”
生活组长负责安排一切日常琐事,包括酒店入住也是生活组安排的。
夕阳朝朝:“ 1209 ”
她真是被大神吃的死死的。
沈木夕扣上手机,仿佛一只战败了的鸡。
一旁的李畅安看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捂着嘴轻笑了起来。
“景老师对你可真是温柔。”
沈木夕:“????”
“你从哪里看出来的,就一杯热水吗?那是前辈照顾后辈而已。”
李畅安冲她眨了一下眼:“不是还有红糖水吗?”
“你偷看我聊天?”
这是什么习惯?这人怎么还偷看别人隐私呢?
沈木夕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你别激动,我在你身旁坐着,只是余光瞄到了一眼而已,看来你之前应该是和景老师就相识吧。”
沈木夕皱了皱眉头,仿佛有点介怀他的偷看行为。
“不相识。”
李畅安和景行算不得熟识,可也是曾经有过合作,想起那次合作,李畅安都觉得肝疼儿。
于是不紧不慢的说:“我之前和景老师有过合作,我去他的剧客串了一个配角,本来是想有时间和景老师学习讨教一下演技,可是景老师除了台词,从头到尾没施舍给我一个字。”
他轻笑:“景老师可不是个多话的人。”
沈木夕撇了他一眼:“那可能是他太忙了吧。”
“是么?可是据我所知圈内几乎没有人有景老师的私人微信,他一向都是电话联系的。”
“可你有。”
沈木夕此时才突然觉得,身边的这个温润而雅的李畅安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来套话的呢。
“你到底什么意思?怀疑我带资进组吗?”
“开玩笑,闲聊而已。”
李畅安向她碰了下杯子:“要是有惹到你不高兴了,我当自罚一杯。”
说罢,就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
沈木夕没有接话,也没有在端起桌上的杯子,虽然是热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