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宣闻声看了过去,就见一个相貌威严的中年男子同一个宝相庄严的老僧,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道士,倒是显得一派仙风道骨。
他们三人皆面色不虞地看着自己,出声的正是那个老道士。
他倒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僧一道却是有些道行在身。
想来那个中年男子就是正主了吧?
他清了清嗓子,道:“何来口气大还是小,老道士莫你不是没听说过一句话‘宁欺白公翁,莫欺少年穷’?”
“你!”老道士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这不摆明了暗示自己就是这个白公翁?
那老和尚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双手合十含笑道:“这位小施主倒是牙尖嘴利!只是不知道一身道行有没有这么厉害?”
韩宣听到他嘴里含沙射影的就不爽快,反讥道:“总比某些人面慈祥,内心龌龊的好!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出家人,什么时候也沾染了这么一身铜臭味!”
出家人通常都是清心寡欲,修身养性,哪像这俩人摆明了就是冲着那500万的悬赏而来,大家都是水,何必装成纯净水!
老道士和老和尚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呐呐了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宁向南皱了皱眉,心下颇有些不快,这两位可是他找了很多关系,好不容易才请过来的高人。
虽说他对韩宣心有不满,可是这句莫欺少年穷也在确实在理,倒也没必要得罪。
念及此处,他含笑出声打圆场道:“几位大师就不要争论这些了,先去看看犬子的情况吧,大家手底下见真章。”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在韩宣身停留了许久,其中之意不必明说,至于谁才是有真本事那个,他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谁能治好他儿子,那就是高人!
“请!”宁向南走到楼梯旁做了一个手势,当先走了去。
老道士气冲冲地将大袖一拂,抢到了韩宣前面,得意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神经病!”韩宣懒得搭理他,回了一个白眼。
“秀琴,你先回房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宁向南走到站在楼梯的杨秀琴面前,轻声地劝说道。
这几天她心神大起大落,他也不忍心让她再经历一次失望。
杨秀琴没有出声,只是怔怔地看着踏着楼梯盘旋而的那个年轻人。
韩宣经过她时,只是含着笑冲她点了点头,没有停留。
杨秀琴看着他消失在了二楼转角处,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不停地使劲捏着自己的手,似乎心里在做着很大的斗争。
……
“诸位大师,这就是犬子了,一切就拜托你们了!”宁向南轻轻推开了宁小帅的房门,看着他睁着双眼躺在床,没有任何反应,轻叹了一口气道。
老道士快步抢到床边,翻开他的眼皮看了好久,这才轻轻地摇了摇头。
“清风道长,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点什么?”
宁向南心里一突,急声问道。
清风摆了摆手,示意他别急,道:“请等一灯大师看过再说!”
一灯走前去,围绕着床边不停地转着圈,半天伸出手掌放在宁小帅的头顶,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良久,才将手拿开,皱着眉头沉默不语。
“两位大师,你们倒是和我说说什么情况?”
宁向南看他们一脸凝重地模样,也是慌了神。
“一灯大师,不知你的判断是什么?”清风伸出手捋着自己的胡须,按捺不住地出声问道。
“清风道长请讲!”一灯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将皮球又给踢了回去。
韩宣看得暗暗好笑,就算这两人明面看起来是一对好基友,但始终还是脱离不了道佛之争啊!
清风轻轻地瞪了一灯一眼,无奈说道:“据贫道察看,这宁公子并不像是患了失魂之症!”
一灯点了点头,附和道:“清风道长和老衲的推断差不多,这宁公子的三魂七魄俱都齐全,并没有失去任何魂魄!至于为何如此,倒是摸不着头脑。”
“清风道长,您这话意思是我儿子他不是撞邪?是身体哪里出了毛病吗?”
宁向南听到这个回答,先是一喜,随即又慌了起来。
如果不是撞邪,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而且医院也说没毛病,那岂不是没治了?
“贫道只能断定令公子不是失魂之症,但是令公子的魂体似有不稳,似乎受到过莫大的惊吓,又像是魂魄曾经离体过,可是为何魂魄离体还能自行回到身体里,这就有点奇怪了!”
清风摇了摇头,一脸的纠结。
“没想到你们能看出来他的魂魄曾经离体,倒是有那么几分道行!”韩宣慢条丝理地出声奚落道。
“哦,不知道这位小施主看出来了些什么?”清风这才冷眼看向了靠在门的他,在他看来这就是个来混吃混喝的骗子罢了。
韩宣嘴角慢慢地扬起了一抹笑,道:“我?你们不是断定他不是失魂之症吗?恰恰相反,我断定他就是失魂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