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珞在蓝念的俏脸上啄了一下，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光华，他笑着说道：“若没有阿念，我要那太子之位做什么。”

蓝念眼底的紧张消散去，紧紧抱住云珞的腰身，心里满是悸动。

得夫如此，妇又何逑。

蓝念将头埋在云珞胸前，闷闷地说道：“阿珞，谢谢你。”谢谢你选择了我，谢谢你爱我。

云珞在蓝念馨香的发鬓上落下一吻，眼里满是柔情：“阿念不必谢我。”

“那你怎么打算呢，你若不让我进宫，你父皇会允许？“

云珞搂着蓝念腰身的手越发收紧，他暗哑的声音在蓝念耳边响起：“阿念。”

“嗯？”

“如果我走上了一条危机重重，前途未卜，违背伦常，甚至很可能受万人唾弃的路，你，会不会也唾弃我，离我而去。”

蓝念抬头看向云珞，眼里带着平静的笑：“夫君要走何路？”

云珞也看着蓝念，目光深沉：“一条掌控天下权利，能够完全护住你的路，让你不用再忍耐受委屈，让你一生荣华无忧的路，只是，艰辛万分，不知成功与否，还可能背负天下骂名。”

蓝念抚着云珞俊朗的脸颊，神色复杂又存在些许悲痛：“阿珞，他们是你的亲人，是你的父亲兄长，你不必为了我如此，追根究底，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外人，何况，他已经许了你太子之位，只要交出我，你便……”剩余的话蓝念没说完，被云珞堵住了嘴。

一滴清泪清泪从蓝念眼角滑落，滴在了云珞的脸上。

云珞抱住蓝念，暗红的眸子满是认真：“阿念，如果我走上那条路，你可愿意跟我一起？”

蓝念眼角挂着泪痕：“天上地下，碧落黄泉，一生随君。”

云珞再次紧紧抱住蓝念，轻轻说道：“阿念，有你这句话，就算有一天你要我的性命，我也愿意亲手将刀递到你的手里。”

蓝念笑到：“我要你的性命作什么，你死了我还得随着你。”

云珞嘴唇微动，轻轻问道：“阿念，如今，你可愿意告诉我你是谁？”

感受到蓝念的身体一僵，云珞笑了一下：“阿念若是不愿意，我愿意等你。”

蓝念脑海里闪过了幽罗门的亲人，师父师母，还有师姐师弟，还有跟随自己打拼谋划的人，但感受到耳边有力的心跳还有温热的怀抱，想起云珞为自己做的一切，她坐起身，看着云珞的眼睛说道：“阿珞，我……”

垂下眼眸，她平静地说道：“阿珞，其实你早就猜到了我是谁了吧，只是你一直等我承认并说出来。”

“你说的对，我确实和凤娴皇后很像，也应该像，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女儿。凤曦公主，才是我真正的身份。”

蓝念说完，没有看云珞，也没有再说话，手心却紧紧握紧。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云珞的声音：“阿念本名叫什么？今年几岁了？生辰何时？”

她猛地抬头，看着云珞依然带着温柔平静的笑，她声音有些许颤抖地说道：“我是前朝公主，是你父亲杀死了我的家人，你不质问我接近你的目的吗？不应该杀了我以绝后患吗？”

云珞面色不变，笑着说道：“那阿念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呢？可是要杀了我以报仇雪恨呢？”

“我不会杀你，破我家国的人是你的父亲，你全程都没有参与，我怎么会杀你。”

云珞抬手轻轻抚摸着蓝念光滑的脸颊，也说道：“那便够了，即使阿念要杀我，那也是应该的，父债子偿，我会为阿念递上刀，我又怎会想伤害阿念？”

蓝念已经带有哭腔：“可是，我接近你确实有目的的，我不怪你，但是我恨你的父皇兄长，我接近你确实是为了复仇，我是想杀了他们。”

云珞一顿，眼里也全是苦涩：“阿念，你是对的，是我云家欠你的。”

“如果到那一天，你不要动手，我来动手可好？”那样，所有罪孽都在我身上，也可以将云家欠你的还给你。

蓝念起身，眼角泪珠滑落：“他们是你的家人，我动手……你可以恨我，但你不能亲自动手。”

云珞看着空了但怀抱，苦笑了一下说道：“阿念，你说如果我真的造反，那这个问题怎么会不面对呢？已经和亲自动手没有什么差别了。”

蓝念转身对着云珞，泪珠如短线的珠子般落下：“云珞，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呢，你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呢，你没必要的，是我一直在利用你，我是来复仇，来杀你的家人的。”

云珞起身抱住她说道：“虚情假意，有没有利用，我比谁都清楚。阿念是个善良的女孩，不应该那么辛苦，不应该沾染这些，以后，我帮你，把云家欠你的都还给你，至于家人，阿念才是我的家人。”

蓝念抱住云珞，咬着云珞的衣衫，哭泣的声音渐渐变大，带着一直以来的压抑和委屈。

一边是国仇家恨，一边是云珞的温柔深情，还有自己日渐沦陷的心，她其实一直在血海里煎熬。

若不是局势复杂，她一直疲于应对种种危机，没有机会开展复仇，那如今的她可能已经自己将自己逼疯了。

乌云散去，湛蓝的空中没有一片云朵，一如两颗放下所有芥蒂和秘密的心，守得云开见明月。

靠椅上，蓝念躺在云珞怀里，有些无奈地回答着云珞追问的问题：“哎呀，之前就告诉你了，我就是叫阿念，这个没有骗你，我本名叫蓝念，阿念是小名，凤曦是父皇当年给我准备的封号，只是这么多年都没人叫过。今年也是十四，至于生辰嘛，是十月十四。”

云珞暗自记在心里，又笑着问道：“那真正的左相二小姐呢？”

“真的凌倾念确实是在乡下长大的，生活得很辛苦，因为没有人照顾，胆子有些小。我决定顶替她以后，就将她送走了。”

“二夫人可知道这些？”

“嗯，知道，我若回来，别人可能认不出来，但二夫人是绝对认得出来的，我们需要她的配合。”

云珞心疼地抱着蓝念：“辛苦阿念了，你还那么小，就要承担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