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一听,感激地看着乔烈,他的心里,早已将乔烈看成了自己的师父甚至亲人,母后病重,只有乔烈才能让段岭觉得有些依靠和心安。
乔烈拉着顾北一起出来请郎中,顾北道:“乔大哥,皇后娘娘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烈侧头在顾北耳边低声道:“二弟,我觉得似乎和血兰花有关,前几日,我我闻到皇后娘娘口里的气味,和上次在缨儿公主那间宅院里,沈公公嘴里嚼的血兰花颇为相似,我派人多方密查,尚未找到残留宫里的血兰花二弟,你来了,正好可以帮帮我。”
顾北略一思忖,道:“大哥,你身上可有自由出入皇城的东西?”
“这个自然!”乔烈摸出一枚腰牌递给顾北,“这是通行令牌。”
顾北接过令牌,道:“大哥,你先将郎中带进去,我去去就来!”罢人已经跃上了屋脊。乔烈看着顾北的身影,自言自语道:“幸亏你我是兄弟,否则,就这样的身法,想在皇城做几起案子,大哥我脑袋掉了恐怕也难以找到你的踪迹啊。”
乔烈看到自己请来的江湖名医正在门口候着,就走到他的身边,道:“我只需要你替皇后娘娘把把脉,看看她的病情究竟是因何而起,有无尽快治愈的法子。当然,你在里面不必的太清楚,出来后,细细告诉我便是。”
“在下明白”
倪皇后刚醒,便四下里打量:“顾公子没来么?”她的声音透着一些遗憾。
“母后”段岭连忙上去宽慰她,“乔将军替母后找了位大夫,先替母后瞧瞧,顾公子稍后就来了,其实他刚才已经来了,见母后在歇息,便没有打扰”
倪皇后一听,神色稍稍缓和零,道:“哦太医不是已经瞧过了吗,你们俩为何又这般多此一举呀!”
“大夫都来了,瞧一眼也无妨,皇后娘娘”乔烈在一旁低声道。
倪皇后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摸了摸太子的手,道:“岭儿,你先到外面去吧,看看顾公子来了没有,母后和乔将军会儿话。”
“母后,儿臣就在颐阳宫外头转悠,母后有事就遣人唤儿臣,儿臣不会走远。”
段岭出去后,乔烈上前,来到倪皇后的榻前曲下身子,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动情地道:“娘娘这段时间你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就变得如此憔悴不堪了呢”
倪皇后苦笑了一下:“乔烈把手给我”
乔烈连忙伸出手,捏住倪皇后的手,倪皇后缓缓道:“乔烈,这些年来,我一直把你拉在我的身边,我和岭儿不论有任何事,第一个想到的人便是你,这十几年来,你就是我娘儿俩的主心骨,我们不能没有你你上次被皇上免去统帅一职,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每都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颐阳宫上空的云彩,心里想着,你是不是也会抬头看到这朵云,感受到这缕清风”
乔烈紧紧握着倪皇后的手,咬着牙不出一句话。
倪皇后脸色逐渐泛出一丝微笑,接着道:“我看着看着,就突然生出了这样那样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心里想啊,是不是乔将军看到我年老色衰,就这么一走,再也不会回来了呢有一日,我看到沈公公站在不远处,看着本宫笑,我多看了他两眼,觉得他近段时间,好像变得和以前不同了,那个脸啊,细皮嫩肉的我就将他唤到我的身边,随口问了一句:沈公公,你最近吃的那东西,为何不给本宫也来点?沈公公一听,脸色变了变,低声告诉我:娘娘,奴才用的这玩意儿,也就是一种花瓣,倒真有驻颜之效,却不知适不适合娘娘的凤体我当时就想到了乔将军你,我要多用点这样的灵药,让你永远不要抛弃我”
“你怎么这么傻呀”乔烈捧起倪皇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痛声道:“娘娘,沈东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那可是血莲花啊!”
“我知道的,可是你也看到了,你回来那次,是不是觉得我像是回到了十年前?当时我可是开心极了,我想你这次永远不会再离开我了没想到,这血兰花服用到后面,它逐渐吞噬了我体内的元气,每日不用,我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了乔烈啊,沈公公他也是一片好心,是我自己逼他给我的,他没有错,你和岭儿也不要怪罪他”
“娘娘”乔烈的泪水掉在倪皇后的手上,他也不去擦,而是深情地亲吻着这双手,道:“可总归是他害惨了娘娘,他身为娘娘身边的掌事太监,怎能随意给娘娘服有损娘娘凤体的药,我这就将他找来,当着太子的面将他正法!”
“不要不要告诉岭儿,我这是为了你啊”倪皇后连忙拉住乔烈,道:“乔将军,还有一事,你自己暗中帮我查查,也不要告诉岭儿,因为都是些事。”
“娘娘你吩咐。”
“我无意中发现我身边的侍女似乎少了一些,我问起沈公公,他告诉我颐阳宫的宫女几时少过,我就有些纳闷,又一次我特意把一块锦帕交给一位面容姣好的宫女,不曾想过了两,我再想找锦帕时,这宫女又不见了”
乔烈点点头,将倪皇后的手放入衾中,转头唤道:“传郎中进来。”
倪皇后看着乔烈棱角分明、硬朗的面容上挂满了焦急的神色,不由地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像个不听话的孩子,故意将手拿了出来,摸了摸乔烈的鬓角。乔烈回头看着倪皇后,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柔软,他轻声道:“你只管安静地躺着,我一定会替你寻遍下名医,将你体内的血兰花清除干净,我们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
话间,这位郎中便走了进来。
“草民叩见皇后娘娘”
乔烈连忙将他拉起,伸手从旁边搬过来一张方凳置于皇后卧榻前,朝郎中道:“礼数先免,你赶紧替娘娘把把脉,看看该如何去除娘娘体内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