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泓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面色沉静冷漠,眼中却尽是疯狂,鲜血沾染了全身的衣裙,也流向了腰间的玲珑玉佩上,那玉佩沾染了鲜血散发着一阵红光,月清泓瞬间眉目清明,放下手中的长剑,示意白蘅和白芷二人,二人挥着长剑将剩下的三人击杀。
月清泓背对着月玄靖等人,右手双指夹着一枚银针猛地扎向左手臂,压制住脑子里嗜血的**。随后立马奔向月玄靖,着急道:“父王,你怎么样?”
“清泓,你怎么……”话音刚落,突的向后仰去。
“父王!”“王爷!”一声声惊呼。
……
翌日凌晨,月言澈看着正在把脉的人,急道:“妹妹,父王怎么样?怎么还没醒?”
此时,月清泓紧锁眉头,片刻后,看向月言澈:“父王此前受伤是怎么回事!当初父王刚苏醒时我就发现父王功力大减,身体虚耗严重,因此我在每日的膳食中都加了滋补药材,本来已有起色,昨日重伤让我先前的努力全然白费,我如今已尽力保住父王的心脉,可是却无法治愈!”
月言澈眸光闪动,闻言道:“是在三年前恒城之战中受的伤,不是跟你说过吗!”接着又喜道:“你是说父王暂时无事是吗?”
月清泓闻言甚是奇怪,难道无法治愈值得高兴?
月言澈见自家妹妹面露疑色,敛起神色道:“只要父王暂时无事,那我们就有时间助父王恢复不是吗?”
压下心中的疑惑,思索道:“的确,我想法子去见师父们一面,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月言澈想到昨夜的刺杀及父王眼中的惊怒,低声道:“也好!辛苦清泓了,都是哥哥无用,没法护着父王和你!”只要想到昨日父王命悬一线,陷入险境,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心里又是自责又是愤怒。
月清泓见此,用小手拉着月言澈的粗糙的手掌,闷闷的道:“哥哥是最好的哥哥,这几年都是哥哥一个人支撑着王府,着实不易,清泓以后一定会努力练功,保护父王和哥哥的!”
虽然我想不起以前的事,但我知道,我是靖安王的女儿,是东玄国唯一的郡主!
一句看似简单甚至幼稚的话,却是一个庄重真挚的承诺。
在未来的日子里,无论处在何等境地,月清泓始终不忘自己的承诺,哪怕,付出生命……受尽屈辱……
月言澈闻言,眼中隐隐有泪水流动,深深吸了口气,压下眼眶中的脆弱,蹲下身子,摸着月清泓的头发,轻声笑道:“好!哥哥相信清泓!哥哥和清泓一起守护着王府,守护珍视的一切!”
“阿澈!清泓!王叔!”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出现在房中,风尘仆仆的,看到完好的兄妹俩,顿时,送了一口气,又瞧见里间躺在床上的人,急道:“阿澈,王叔怎么样!”
月言澈望着大呼小叫的月云辰,额头的青筋滚动,低喝道:“你声音小点!我父王暂时无事,只是昨日重伤,需要休养!”
闻言,月云辰顿时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
月清泓看了看眼前的两人道:“我们出去说吧,父王需要休息,不要打扰他!”
言罢,三人出了房门,叮嘱了门口的侍卫几句,往书房走去。到了院门口,见到一身血污的林诚,月言澈叮嘱林诚请青书和林伯到书房议事。
“昨日王府发生这等事怎么竟无人发觉?难道金吾卫昨日未曾巡逻?”月云辰肃容道。
“难道昨日大雨他们并未出来?”月清泓问道。
月言澈断然否决,“不可能,金吾卫无论风雨都要在京城四处巡视,只怕有人故意支走了巡视的士兵。”说着,一脸阴沉。
这时,林伯进来行礼后,看向月言澈:“小王爷,刚收到消息,昨夜巡视的金吾卫全都昏迷在兴安巷。”
“全都昏迷?”
'“是的。”
“好大的手笔啊!”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继而响起青书的声音,“小王爷!郡主!是我。”
“请进!”月言澈道,看向走进门的青书,满是感激,“多谢您昨日救下父王!”说着就是一揖。青书见了忙侧过身子,扶起月言澈,“小王爷不必如此,这是在下应当的!”
月清泓也满是感慨,风凌泽留下的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身手了得,当下道:“昨日多亏了青书了!若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定当义不容辞!”
青书闻言却是笑道:“郡主这样说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求您!”见月清泓瞪着大大的眼睛看向自己,狡黠的笑道:“青书想念郡主的糕点已久,若是能尝尝郡主的厨艺就再好不过了!”
众人闻言都笑了,月清泓道:“那有何难,待会我就去厨房做点吃食!”
青书收起笑容,严肃道:“郡主,昨日傍晚徐小将军和金吾卫首领沈岸去了飘香阁饮酒,在家就准备回来告知郡主,却没想到……”
他不说,众人也知道,昨日傍晚,天降大雨,电闪雷鸣,正是掩盖动静的好时机,加上昨日天气闷热,守卫难免松懈,那些刺客就是挑准时机前来,行事周密至极。不过,徐勇与沈岸……是有意还是无意?此时不由得众人不多想,昨日本该巡视的金吾卫全部昏迷,首领和他人去花楼饮酒作乐,无论沈岸知不知晓,这次他都罪不可赦……
昨夜的一场大雨换回了今日晴空万里,阳光洒向京城,唤醒了被雷声惊醒了一夜的千家万户。
靖安王府外,过路的百姓闻着府里传出的刺鼻的血腥,看着王府内外站满的禁军、京兆尹,以及抬出的一具具尸体,瞬间王府遇刺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越来越多的百姓围在王府门外,想知道王府的情况,满是担忧。当然也有一些神情异样的人混在人群中盯着王府的一举一动。
朝堂之上,皇帝震怒,自己的胞弟,东玄的战神在自己府里遇刺至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如此大胆刺客分明是蔑视皇族,不严惩不足以安人心!月临君厉声道:“金吾卫巡视京城,为何昨日那般动静竟毫无动作?”
沈岸慌忙跪下:“陛下,臣实在不知!昨日巡视的金吾卫遭歹人暗算尽数昏迷。”
月临君道:“那你昨日在何处!”
沈岸吞吞吐吐地,瞅了瞅徐大人,见对方毫无反应,不由泄气,那人怎么会替自己说话,况且……跪了半天直说不出一句话。
月临君怒道:“来人,将人待下去!押入天牢!”随即看向刑部侍郎和京兆府尹,道,“两位爱卿随朕到御书房来!”言罢,冷哼一声,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