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雁南飞,正是离别日;笑语欢颜,正是团圆时。
一大早,秦牧的院子里喜气洋洋,原因是,卧床三年的城主今晨醒了!
秦照激动地向月清泓道谢:“风公子,谢谢你!太感谢你了!”
月清泓笑了笑,摆了摆手,走到床边再次替秦牧把脉,低头沉思。秦照见状,以为出了意外,连忙问道:“风公子,可是我父亲的病有何不妥?”
月清泓收回思绪,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秦牧,总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笑道:“非也,只是城主刚醒,却不知为何这般盯着在下?”
这时,众人都注意都城主的视线一直在风清公子身上,疑惑、沉思、警惕、还有,敬慕?!
“像,真是太像了!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
月清泓心下一动,却道:“城主,在下只是云游的大夫罢了,听闻城主爱护子民,有勇有谋,却身患重病,故不忍城主丧命,特来相救,惟愿城主护得一方百姓安宁!”
秦牧闻言,眸光暗了下去,转而笑道:“如此,多谢公子了!”
“不必如此,在下会替城主开好药方,请城主按时服药,由于蛊毒在心脉停留时间太久,因而恢复的比较慢,大约半年左右,这半年还望城主好好保重身体!”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秦牧和秦照,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月清泓指的是什么。
“倘若再次不幸中毒或者中蛊,那,怕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一句话直接让一屋子的人神色紧绷。
秦照闻言急道:“这该如何是好?若是他们得知父亲能够恢复,定然会再次探查设计刺杀,万一……”这话说不下去了,万一别奸人得逞,那秦牧就必死无疑了!
月清泓叹了口气,“你好歹是少城主,怎如此愚笨?既如此,那便让城主好不了就是!”
闻言,秦照一脸怒意地看着月清泓,正待说话却听周荣大笑道:“公子此计甚好!只要对外宣传城主医治无效,仍旧昏迷就行,如今只有我们几人和外面的两个侍卫知晓此事,只要我们不说,那就外人怎会知晓?”
秦照一听惭愧道:“抱歉,风公子,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月清泓见他光明磊落,知错能改,心下赞赏:“无妨,少城主亦是担忧城主罢了!在下能理解!”
当下秦照对月清泓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
走廊紧靠着练武场,那是府里的将士们日常操练的地方,架台上刀枪剑戟样样齐全,看的白忠和白义两眼放光,一脸羡慕。
月清泓见此,心下一动,当下找来了秦照,笑道:“少城主,如今城主和您的毒蛊已解,我也要动身去办我的事了,如今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少城主答应!”
秦照笑道:“风公子太客气了,只管说!”
月清泓道:“我此番实有要事在身,不便带着白忠和白义二人,这二人的来历想必少城主也知道,我想劳烦少城主替我照顾一下他们,若是可以,习点武强身那便最好不过了!”
秦照听了,看了看眼前身材瘦弱却眼神坚定地二人,笑道:“这有何不可!风公子只管放心,他们就交给我了,只要有我在,定会护他们平安!”
月清泓听了转头对白忠和白义道:“你们二人要好生跟着少城主,万事不可任性妄为!”白忠听了,低声问道:“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月清泓道:“我办完事就回来,很快的,你们好好学本领,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白忠白义忙道:“是!”
秦照看着这一幕,对这位风公子的身份更是好奇,训人之术,御人之法皆熟练无比。
想到他一直说要办的事,问道:“公子要办什么事,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得上忙!”
月清泓闻言叹道:“不用了,多谢少城主美意!”
秦照不知怎的脱口而出:“风清,我叫你名字,你也叫我名字好不好,如今我们也这么熟了,少城主长,少城主短的,怪生分的!”
“好!秦照!”
不知为何,秦照听到风清喊自己的名字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傻呵呵地在原地笑,待反应过来时,风清已经快到城主院前了。
“城主!您的身体只要好好调养就可恢复,但这半年时间切忌动武,好生静养!已经叨扰两日了,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了!”
“既如此,若是公子愿意,日后可来恒城,在下定当好生招待!”
“一定会的!”
“照儿,送一送风公子!”
月清泓转身准备出门,却突然瞥见墙上的一幅画,震惊不已,停下了脚步。
秦照见他一直盯着墙上的一幅画,笑道:“这是我爷爷画的,已有四十多年了,不知可有何不妥?”
屋内的秦牧闻言,也甚是诧异。
月清泓目不转睛地盯着早已泛黄的画卷,画卷上一位老者白发苍苍,眉目慈善,仙风道骨,立与云端,手持拂尘,望向茫茫苍山云雾,而月清泓的目光却紧盯着老者衣袍的一角上那处奇妙的云纹图案,惊道:“城主可知这幅画的由来?”
面色焦急,还带着惊喜。
秦牧沉思片刻道:“这幅画是先父所做,是在去了北原冰地附近后回来做了一场大梦后所画,还说什么世事如梦的,我年纪小,记不清了,不知公子……”
“这与在下所寻之处有关,不知城主可曾听说这北原冰地在何处?可是在极北之地?”
秦牧摇了摇头,叹息道:“不知,不过听说先父当年一直北行寻找师祖的踪迹,是在无意中闯入一片冰原,那里冰雪覆盖,寻常人根本待不上一天便会全身血液凝固而死,先父只在边缘处待了两个时辰,回来大病一场,做了这幅画后,不久就去世了。”
月清泓喃喃着,“无意中进入冰原?难道一直北行见不到冰原吗?”
“多谢城主,在下先行告辞,日后有缘再会!”
城主府外,一群侍卫驱赶着月清泓和白芷,管家嘴里骂道:“庸医!庸医!快滚!”
这是月清泓和秦照的计策,不能让他人知晓城主已经恢复了,故此,便要在大庭广众前赶走他们。
好不容易出了城门,白芷气愤道:“那些百姓真是不识好歹!竟然辱骂公子!”
月清泓笑道:“无妨,这也证明秦牧在他们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白芷整理着行礼,叹了口气,“公子,你真的变了好多!”
“变得怎样了?”
“更有责任,更有爱心,更悲悯了!”
“你是说我以前没有爱心,喜欢滥杀无辜?”
“没有,没有!”
……
两匹宝马直奔远方,只留下一串烟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