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梦谷是古梦族禁地,由历代右护法担任。每任护法的选举皆是由族中天资超群的才俊比试后选择最杰出的一人修习特殊功法,待年满十二时进入玄梦谷,成为玄梦谷的守护者,亦是古梦族的守护者。
三年前的族中大比中,寻梦以绝对实力击败对手,成为玄梦谷的守护者。平日除了重要的活动节日外,右护法寻梦根本不会出现在族人面前。
而左护法则完全是依靠祖上的荣誉世袭的,如今的薄堂就是薄家的当家,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家族兴替一代不如一代,人才凋零。薄堂自觉在此处毫无用武之地,故而煽动族人去往外界,而族长古真坚守祖上遗训:不可入世。
因此两人经常发生冲突,尤其是薄堂,为了争夺主动权,取得外出的阵法秘诀,更是野心暴露,与族长古真当面对峙。族中的人也分为两派,偶有摩擦。
立于高山之巅,俯首而视,丛山巍峨,山峦起伏,层层叠翠,烟雾缭绕,神秘异常。如梦般的雾气微微泛青,犹如天上仙子的天青色薄烟纱裙,美丽缥缈,令人如坠梦境。
月清泓被眼前的美景惊艳,嘴角笑意漾开,宛若玉莲绽放,美的惊心动魄,纯洁无暇。一旁不经意间看见这一抹笑容的古悠不禁微微失神,耳根通红。
族长看了看身后,见并无异常,松下一口气,这一路薄堂可没给自己少找麻烦。所幸都破除障碍,安全来到此处。
“风姑娘,此处就是玄梦族的入口,由绳梯而下,行至峭壁上的一处洞穴时,朝下放出这个烟花,右护法就会知道有客人来访,会助你入谷的。”说罢,将烟花递给风清,又叮嘱了一番。
月清泓顺着绳梯而下,不知为何,在不断往下走时,心里竟有种恐惧和愤怒。但她很清楚这不是害怕去玄梦谷,而是害怕,这悬崖!是这不断下降的恐惧!停下脚步,紧紧握住绳子,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在不经意间瞥向下方厚重的云雾时,一股寒意自脚底袭来,浸染全身。
腰间的玲珑玉闪着刺眼的红光,让心绪不宁的月清泓渐渐缓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平息心下的慌乱,看了眼怀里毫无动静的赤灵珠,微微苦笑,这还没遇到幻阵自己就先畏惧了,这怎么行啊……
好不容易走到族长所说的洞穴,月清泓进去后打坐了会,念了五遍清心咒才平复心绪。叹息道:“怎么感觉和这地方八字不合啊!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受,不就是悬崖嘛……”蓦地,脑中闪过当初在迷雾山时所入幻境,那时好像也有一处悬崖,可,为何好像记不起发生了什么?
月清泓揉了揉头痛欲裂的脑袋,又调息了会,拿出烟花,朝下直射而去,一朵绚烂无比的青色烟花“砰”地炸开,惊起一林鸟雀虫鸣。却又忽而消失不见,点点青光直坠山谷,在天青色云雾下耀眼灿亮,如星坠河,梦影连连。
攀上绳梯,继续而下,不知过了多久,手臂都酸胀疼痛,纤嫩的手指都磨破了皮,殷红的血液溢出,月清泓打量了下脚下的高度,做了一次任性的决定,松开绳梯,施展轻功一跃而下。
幸运的是,一炷香后,月清泓稳稳地落在地面。在高空中攀援的恐惧和疼痛此时都化为乌有,大地给人的感觉果真是踏实自在啊!
抬眼看向四周,高耸的山,青葱的树,奇异的石……构成一幅雅致的山水画。周围的云雾却似消失了般,放眼望去,清晰明了。抬头仰望高处,云雾沉沉浮于天际,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来此何事?”
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惊醒了沉迷美景中的月清泓。转身看向来人,一身广袖黑袍,宽大而不失威仪,如冰山般冷冽的脸上毫无表情,让人无法窥透他内心的任何秘密。
“我是来寻千苓草的!”说完,细细打量了他一眼,补充道:“是族长允许的,你是右护法寻梦吗?”
寻梦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木然转身,朝西而行,步子不快,看得出是示意月清泓跟上。
两人默默地行了一段路,来到一处简陋的院子,月清泓心下正诧异寻梦带自己来此的目的,就听他说:“千苓草在玄梦谷中心,你确定要进去吗?”虽是反问,但语气实在算不上关心。
“是的,非进去不可!”
闻言,寻梦眼珠动了动,多看了眼月清泓,转身走进一间屋子,没一会就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本纸张泛黄的书,递给月清泓,“这是祖上留下的,你看完后再决定要不要取千苓草!”
书不厚,没一会功夫就翻阅完了,但里面的内容却让月清泓犹豫、无措。
书上介绍了很多千苓草的功效,,这千苓草作为古梦族的圣草除去已知的用处外还有一个用处就是提升服食者的修为,但是代价就是要吸取采摘者的功力,轻者耗损全身功力,重者心力衰竭而亡。
失去武功!死亡!心渐渐沉了下去。脑中不断反复交替嘈杂,两种声音反复在耳畔循环。就此放弃?不!怎能甘心?一路走来历经千辛万苦就是为取得千苓草,如今既有机会,怎能放弃?
可是……不甘心啊……
握紧的手掌指尖泛白,又缓缓松开,空气静的出奇,许久后,似定下决心,“我取!”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寻梦,毫不避讳。
寻梦似早已料到,扯了扯嘴角,“千苓草由此处朝西南而行,一盏茶的功夫即可!”说完,又补充道:“这本书上有图册,你可以拿去参考!祝你好运!”
月清泓被寻梦最后一句话给惊道了,怀疑地盯着寻梦,这人眼看高冷沉默,但内心该不会住了只野兽吧!
晃晃脑袋,抛开那些纷杂的思绪,郑重地道:“多谢右护法!若我未死,希望能与护法多饮几杯!在下告辞!”
也不等寻梦回答,自顾自的离开简陋的院子,朝西南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