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秋雪跳的是钢管舞。那椅子被她当成了钢管,只见她将那妙曼的身姿在椅子上游来游去,妖娆的如条美人蛇,甚是撩人心魄。加上那身让人喷血的舞服,她有每一个动作都十分的惑人心魂。
才一会功夫,在场的男士皆是一副要流鼻血的,可这未打消他们对这位舞姬的好奇。
玄天师知伊秋雪是故意的,掩在袖中的素指捏得咯咯作响。
他恨不得拿十条被子给她裹上,免得她在这卖弄风情,倒是便宜了这些外人。
当然,他也想将在场的人的眼珠子都挖了,可他到底是神,传出去有辱名声。
他忍了又忍,一双眸仁都快窜出火苗。
场上的男人看得很嗨,场上的女人皆无好脸色,在她们看来,这种舞很不正经。
尤其是那位蓝希朵公主,早将伊秋雪视作成眼中盯。
蓝希朵不动声色地对身旁的宫女说了句什么,待伊秋雪一曲舞毕,那宫女就将伊秋雪唤住,“你留下,公主有话问你。”
伊秋雪身躯顿住,知自已搅了这位鲛人公主的美事,那位公主要惩罚自已了,隔着面纱瞥了眼玄天师,见他一脸怒不可抑地,唇角弯弯道:“不知公主想问什么?”
蓝希朵由宫女扶着走到伊秋雪身前,涂满蔻丹的纤指一伸,扯下伊秋雪的面纱。
面纱下的容颜让众人一阵惊艳。
蓝游涛惊得从宝座上跌落,幸亏身旁的侍卫扶了他一把,这才没摔倒,“伊姑娘,是你啊!”
伊秋雪朝蓝游涛道:“民女不过是想给太子殿下个惊喜,没想到惹怒了公主!”
伊秋雪摆作一脸无辜的,她知道这位太子一定会喝斥蓝希朵的,果然蓝游涛朝蓝希朵道:“希朵你先退下!”
蓝希朵一脸的不甘心,“皇兄,刚才她分明是在勾引桑大师,此等妖女不能留。”
伊秋雪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人,听到别人唤她“妖女”,觉得分外刺耳,欲要做点什么,玄天师忽然起身,朝蓝游涛道:“不瞒殿下,她是在下的夫人!”
此话一起激起千层浪。
蓝氏兄妹巴想的对象瞬间成泡影,两人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般。
玄天师走到伊秋雪身前,牵起伊秋雪的一只手,将她攥到身前。两人举止亲密,看的蓝氏兄妹心里恨恨的。
偏偏桑寅是贵客,他们不敢明着动他。
蓝游涛到底是太子,夺人所爱这种事他不会做,却不代表蓝希朵不会做。
蓝希朵是鲛人王唯一的女儿,自小被视为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的。
蓝希朵长到二千岁好不容易相中一个人,又怎肯轻易放弃。
伊秋雪见这位公主对自已恨意纷纷,知她之后必有动作,正要给这位公主点教训时,玄天师望了她一眼对座上的蓝游涛说:“在下向来护妻,若是有人敢对她不敬,在下一定不会姑息,眼下这酒也喝得差不多,在下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告辞了!”
玄天师那带着警告的话,让蓝氏兄妹心里生寒。
蓝游涛早让人调查过桑寅,知对方看着是个画师,其实深不可测,料知这人他惹不起的,便也没打算去招惹。
只是可怜了他对伊秋雪一片痴心,如今只能搁在心中。
“桑兄请留步!刚才是希朵不懂事得罪了嫂夫人,本宫代她向桑兄和嫂夫人陪不是!”
蓝游涛不想失去这个朋友,赶紧步上来陪罪。
玄天师哼了哼,半点不给蓝游涛面子,牵着伊秋雪直往殿外走。
可这到底是皇宫,蓝游戏涛做为当朝太子,若是连个画师都留不住,让他很无面子,底下的那帮忠心臣子怎么的都要替这位储君护住尊严,早有臣子将锦衣卫调到宫门口,围堵玄天师和伊秋雪。
“阿雪,你又给本尊惹祸了!”
伊秋雪被他攥得手腕生疼,可惜她挣不开,只能望着他没好气地道:“您老有些时日没活动下筋骨,再不动怕是要退化的!”
玄天师眼眸一眯,将她定在原地,“待本尊教训了这帮无礼之辈,再来收拾你!”
伊秋雪动不了身,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已的不满。
玄天师不费吹灰之力将围堵的锦衣卫劈倒在地,随后扯着伊秋雪就走。
玄天师将她带到一座无人山上,这山伫立在海中央,半截在海里,另外半截露在外,峰顶直插云霄。
山顶上云雾萦绕,景致缥缈,宛若仙境。
玄天师将她扔在山顶的凉亭处。
伊秋雪吃疼地甩着手腕,怕他再用火惩罚她,赶紧陪不是说:“对不起,我错了。”
“错在哪?”
玄天师摆出一副严师样,还真让伊秋雪有些受不住。
可她又怕他真的生气,老老实实地回道:“我不该搅了你的酒宴。”
“还有呢?”
伊秋雪瞟了他一眼,见他一张俊脸气得冒烟,捏捏沁出薄汗的掌心,吞吞吐吐地又道:“不该搅了你和那位公主的好事!”
玄天师眸色一沉,凑近她笑道:“阿雪,你真要本尊动真格么!”
伊秋雪一听瑟起脖子:“别拿雷劈我!”
玄天师见她一副惊弓之鸟的,取出酒壶和酒杯,坐在凉亭的石桌上独自酌饮。
他一脸怒气森森,伊秋雪抚着心口小心翼翼地问:“大神,我都自我检讨了,你还生气啊!”
玄天师凉凉地望了她一眼,见她仍穿着红艳的舞姬服,目光落在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上,道:“本尊亲自为你鼓乐,你把刚才的那段舞再跳一遍。”
伊秋雪终于知道,这人在气什么?
不就是一支舞么,至于这么生气?
不过,她也是有尊严的,刚才她是故意气他才跳钢管舞的,现在见他这么生气,她才不会傻到再惹他生气,继而被他一掌劈死。
“换个舞行吗?刚才那个是现代舞,你自然品不来!我给你来支文艺点的!”
玄天师听出,她是说他没见识,为一支舞这么惩罚他,实在是小鸡肚肠。
都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敢拐着弯的骂他,不知死活。
“也无不可!”
不过生气归生气,他倒想看看她还能整出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