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芷茵越想越气,自己平白丢了七仙女不说,剩下的女校书居然被人白嫖了?这般委屈可不是一锭黄金能弥补的!
突然听到屋外一声高呼:
“九皇子到!”
君芷茵满面惊恐,想通什么的她,连滚带爬奔向门口,痛哭流涕道:“皇恩在上,陛下为小女子做主呀!”
……
白马营。
钰苓看到李避和李之之摇晃着走来,一边擦着头发上的水珠,一边笑道:
“没点文化,还真听不懂你说在哪见呢?这是想通了要跟我们去边关嘛?”
李之之掐着李避腰间的软肉,这家伙那视线分明就没离开过钰苓若隐若现的高峰!
李之之一副捉奸在床的模样道:“你们什么时候还约定在这里见面了?”
钰苓坏笑着抖了抖自己的妖臀,双手向后捋起乌黑湿润的秀发,娇媚道:“就是昨夜啊……”
李避看着李之之这气鼓鼓的模样,似乎一见钰苓她就格外激动,不对!应该是一见女子她就变得这般模样。
吃醋了?
李避揉了揉李之之的额头,真不知道这小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轻笑着解释道:“咱们离开莫泊怀的时候,我给大姐留了句藏头信,约定了我们在这里见面。”
李之之当即想到昨夜李避对赤衣女子说得莫能两可的话语,细细一品:“大姐,白、马、应,再见!”
原来如此!
说到二人为何当夜不走,不是李避当夜不想离开问柳楼,而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让每一个身份都有头有尾的结束,才不会被人怀疑。况且他还要给这毛巾会准备一份大礼,不能让郎中被人怀疑进来。
找到一坛烈酒,李避灌满了小药瓶,小心翼翼地放在药箱之中,三人一同从寻夏城墙头无人的角落翻离这里。
问柳楼。
寻夏县城知县虽从不来这问柳楼,但是暗中君芷茵也没少派姑娘们上门拜访。叶慕波此刻心头也是格外焦急,以他收到的消息,最后一箱阿芙蓉是送到了六公子的手中,那藏在这里的六位女子又是为何出事了呢?
九皇子赵泽细心地检查着每一个死者的伤痕,屋中唯一活着的就是莫泊怀,这老家伙攒了半辈子的钱,就为来这里风流一次。没想到出了这般事,心脏都差点吓得炸裂开来。更别提还能提供什么有效的线索了。
赵泽想到那日包子铺的死者,和这几人一样,都是中了一种无名的毒药。但让他奇怪的是,第一次的死者背后中剑,应当是及其一般的手法;
忠烈苑中的毛巾会分会却是被孙王手下的绝命手刀洞穿的尸体;现在这问柳楼中不止有手刀,这破碎的黑衣女子断颈的招数,莫不是当年的震门?
六女身上皆是搜出白色的毛巾,赵泽双眼一眯,这是毛巾会在清理寻夏城中属于自己的势力么?刚刚发现的线索,这就被中断了,毛巾会倒是好毒辣的出手!
以六人倒下的方向来看,此人铁定和毛巾会关系莫逆!
看着胆颤心惊满头是汗的莫泊怀,赵泽心头默念:莫不是那小郎中既是孙王的手下,又是选夏遗民震门人?
若是辅国大将军孙黎枫和震门勾结上,那岂不是说孙王已经得到了半个江湖?
毛巾会、震门、孙王、边关尸体案……
“孙黎枫,你这条鱼,可真肥啊!”
听到女校书和一带有书童的男子共处一夜,赵泽进入屋中,一番仔细地盘问,女校书有心回答奈何浑身如面条一般,根本提不起一丝劲!
此刻九皇子已然有了一个猜测,跳河自尽的赤衣应当就是清理这里的杀手,当即给身后黑衣男子下令:无论死活,必要寻到尸体!
九皇子恩临问柳楼,这可把绝望的君芷茵高兴坏了。尤其是九皇子和女校书独处一室,失了仙女得到皇子恩宠的女校书,显然不是一笔亏本的买卖,怪不得说福祸相依呢!
问柳楼的女校书,一时间成了寻夏城中第一花魁!只因为临了那人的恩幸,现在的身价可是要比那七仙女七人合起来还要值钱!
君芷茵再没那般失落之感,至于死了的六仙女、投河的赤衣,便成了这江湖中的一捧散沙,风吹过,沙便消散于空中,不留任何痕迹。
孙府。
接到线报的孙黎枫静坐于孙府仙木椅之上,一身蟒袍不怒自威,轻转着手中的一提开水瓮,一一烫过手中的各个茶具。二指撮起一小团产于于东南山脉的名贵茶叶,曾经只供奉于皇室的千堆龙井,缓缓平铺于杯中,用开水烫展道:
“毛巾会这两年大肆发展,涉足江湖,涉足庙堂,的确是时候该清洗一下了!”
滤去杯中水,只留洗净的茶叶。高高地悬起手中开水瓮,高点下注,直冲杯中,茶叶兀自翻滚旋转,不禁生出一片浮沫。
轻轻刮去这浮沫,孙黎枫呢喃道:“小小的一个寻夏城,老茶也就叶慕波一人,我向来不喜用新茶。缺了历练,办事自会虚浮;我也不喜欢和新茶打交道,他们不像我们这般怕死的小心翼翼,太勇敢了也不好!
总得需要开水烫一下的……
一个小郎中,居然就掀翻了我整个寻夏城中的三座分会,是敌人太强了呢,还是你们安稳日子过久了呢?”
跪在门外的子舒、昆定,哪里还敢抬头?绣有鲤鱼色的毛巾静置在二人头前,杀人如麻的二人此刻犹如等候在刑场的铡刀下,静待着死刑的宣判。
转着手中的杯子,静等着茶香散发而出,孙黎枫这才低斟起茶杯,将泡好的茶水倒入面前的茶盅之中。茶香带着一丝雾气飘然而起,像是带高了屋内的温度,跪着的二人额头落下豆大的汗珠。
“天下十五路诸侯,既然陛下信任我,让我管控这西北直通祥符的这一通路,那我总得要做点动静出来的!
你们准备领取新的身份,去那寻夏城准备接任知县,做好县试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