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的一幕再次出现,李避一人,竟是追逐着数十万诸侯联军。
浑身放着蓝光的李避,手中拉着两匹巨马,追逐在联军身后。
眼看着李避就要冲入诸侯阵中,江准和贼九同时起身,众诸侯的身边,皆是有实力不俗的武者,从暗中来到明处。
李避停下身形,咧嘴一笑道:
“车轮战嘛?
爹爹的酒量可是你们想象不到的无底洞,今日就陪你们喝个痛快!”
“拳极崩,四震神鬼避!”
李避朝着身前的地面挥出巨力的双拳,比先前震动更要剧烈的地动,瞬间覆盖了所有的诸侯联军。
赵邦赐予众诸侯的轿子,竟是同时炸裂开来,地一道道裂缝,瞬间遍布场中。
不少将士连人带马,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地缝中。
诸侯联军一时间人仰马翻,狼狈不堪的模样,惹得李避哈哈大笑。
“怎么还没开始喝,你们就躺下了?
我可不会放过你们,今天必须喝个开心!”
望北伯,杨星乔瞪直了双眼看向李避,气愤道:
“好你个李避,未免太不把我们放在眼中……”
刚要用狠话发泄情绪的杨星乔,被夜来风拦下:
“没必要吸引他的注意力,他打过来,我不一定能拦住。
贱人自有天收,有更厉害的家伙来了!”
孙黎枫身旁的胡奇还未出手,猛然转身,看向身后道:
“不得了,老怪物来了,这下可有人能治李避了!”
一众诸侯在身旁强者的提醒下,皆是看向身后。
佛音阵阵,沁人心脾,如沐春风。
单听着这声音,便让人有一种宠辱偕忘的快感。
“人间不值得。”
一袭红衣黄袍,道道金丝布于袈裟之,一手竖握禅杖,一手立掌,口中呢喃着经文。
面无皱无痕,双眼清明似水,斑斑麻点布于脸。
佛宗第九长老,寻麻!
在其身后,还跟着十八名黄衣小僧。印着黄铜色的面,皆是眼露凶意,这便是佛宗有名的十八铜人!
传闻十八铜人,修有罗汉法身,刀枪不入,棍棒难行。
凡是江湖中出现臭名昭著之辈,十八铜人便会替天行道。
只是让众诸侯诧异的是,久不曾出世的佛宗长老,居然会来到这里。
天子有令,道佛禅三宗,泰安不可轻扰。
这般宗门的地位,似乎还要在泰安皇室之。
寻麻手中的禅杖有一丈零八寸,禅杖浑身涂有金光,杖尖之处,有四道月牙扣于尖头,牙锋印寒。
月牙之又有两道圆形铁环,伴随着禅杖的动向,发出沙沙的轻响。
禅杖底座之处,有一个圆形托盘。
寻麻混然站定,手中禅杖落地,轻声一响,李避弄出的地动,瞬间归于平息。
寻麻没有理会一众诸侯的问候,双眼清明地看向李避道:
“施主好大的杀气,杀了这么多人,可知罪孽深重?”
浑身酒气的李避,又怎会和这高僧去讲道理,他的攻击被打断,心头的不爽可是占据了全部。
“小光头,你不喝酒,就不该桌子。”
寻麻一愣,小光头?
这么多年,天下人谁见佛宗不是恭恭敬敬,这西楚的新皇,居然敢如此侮辱佛宗之人?
原本寻麻下山,只是听闻有西域塔尔寺的布道者来到了中原,一番找寻无果,便打算向塔尔寺前去。
在接近这必经之路的寻夏城时,众人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佛源之力,强大却又陌生。
寻麻当即带着一众弟子追随而来,便看到了如魔头一般的李避,一人追着万人狂奔,杀人的手法血腥又残忍。
竟是用活生生的马匹,来砸死一众诸侯联军的士卒。
本不愿沾染世间因果的佛宗高僧,这才准备出手拦下李避。
只是让寻麻没有想到的是,李避居然如此不讲礼数。
寻麻不愧为高僧,即便这样,还是能压下自己心头的火气,合十双手道:
“世间芸芸众生,皆有其归数,施主何必仗着自己的武艺,强牵因果呢?
巨马因你而死,万人因你而亡,施主切勿沉迷魔障,回头是岸。”
石鹿闵看着寻麻似是并不知众人至此的目的,误会了李避和众人的关系,当即添油加醋道:
“大师不知,这西楚的目的可不是复国,而是要重振当年蛮横的大楚。
而这李避,不仅篡夺何运鸿的西北之地,更是与西域异族勾连,对我中原人士,大杀特杀。
我等一众泰安诸侯,这才奉天子令,前来缉拿李避。
却不想,这家伙武艺高深,带领着一众皇恩榜的高手,杀伐果断,前前后后,我诸侯联军有近十万人遭其毒手。
轻伤、重伤者,不计其数……”
石鹿闵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讲述后,擦去眼角的泪水,双眼愤恨道:
“宣平侯孟谦恩,更是壮烈牺牲,寻麻大师,您可要替我们讨回一个公道啊!”
寻麻皱起眉头,心灵通透者,自然不会被一面之词利用,他还想听一听李避的解释。
“李施主,贫僧曾与汝父有一面之缘。
当初的他,许下慈皇三定,可是让整个天下都佩服的举措。
如今,你又为何要违背你的父命呢?”
满身血腥杀气的李避,摇头晃脑,甩着双手,目光呆滞地看着寻麻道:
“小光头,光说话不喝酒,可是不行的。”
一步剁地,李避竟是越过倒地的诸侯联军,向着寻麻冲拳而来。
“阿弥陀佛。”
寻麻微微低头,轻声叹息。
身后十八铜人弟子,当即纵身跃前,横于李避和寻麻之间。
寻麻轻声道:
“八门遁甲第四门,又有道韵护体。
你等可用五分力。
切记,不准伤敌。”
十八铜人听闻可以使出五分力,眼中皆是放出了精光,这可是他们第一次在佛宗之外的地方,和人用这么多的力来战斗。
“喝!”
一声低喝,为首的铜人,轻描淡写的一掌,便将李避的攻击拦在了原地。
闻着李避身的酒味,立于李避身前的铜人,轻声道:
“几个菜呀,就喝成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