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驰挠着干瘦的后背,看着铜门消失之处,疑惑道:
“黎大侠,那铜门呢?”
李避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解释道:
“我把铜门抬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似乎暗中激活了什么机关,那铜门自动消失在了门顶之上。
倒是你们,看到什么东西了?
居然将两位高手吓成这般模样。”
岳岚扶着墙,喘着粗气道:
“人,一群一模一样的人,第七层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若说这江湖有一模一样的人,几乎是不存在的,即便是双胞胎,也有些许的差异。
三胞胎、四胞胎更为难得
这第七层的人,居然全部都长得一模一样?
岳岚补充道:
“我二人没有丝毫暴露自己的气息,可是一进入其中,那群家伙像是疯狗一般,闻着我们的味道就追来了。
即便我藏进旁边的水缸中,他们都能找到我的踪迹。”
冶驰不愧是丐帮帮主,此刻依旧保持着冷静的分析道:
“先前的铜门会吸收内力,想来这里的人,八成也有古怪。
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江湖中曾经有一个小门派,他们对于武者内力的感应极其敏感。
不论是何种高深的屏息之术,都瞒不过他们的窥探,只要有内力在经脉中运行,就躲不过他们的探知。
我怀疑刚刚那群一模一样的武者,八成是会这般秘术。”
李避微微点头,轻声道:
“那我来试一试,我体内的内力,是无法流动的。”
李避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冶驰和岳岚耳边,却如同惊雷。
体宗最高深的境界,不就是掐断经脉中内力的流通么?
液体是流动的,但若是经脉中充满了内力,内力也就无法流动了。
古往今来,只有大毅力者,才能做到这一步。
断却经脉内力的流动,只保持最纯粹的肉体之力,化为世间最凝重的力量。
这就是体宗为何强,却又少有人去练的原因,稍有不慎,便会断力而亡。
冶驰看着李避小心地进入第七层之内,疑惑地看向岳岚道:
“你是怎么遇到这么个活神仙的?”
岳岚也不好说自己是骗来的高手,双眼紧盯着李避的身形道:
“天机不可泄露啊”
李避借着水缸掩藏着自己的身体,小心翼翼地屏住自己的呼吸,先前二人所说,外貌一模一样的人,李避到现在还没看到。
借着墙壁上的微光,李避看着脚下沙地上的脚印,斑斑混乱的痕迹,倒是证明了这里刚刚有不少人踩过。
顺着光的方向,李避轻轻捅开面前的木门,借着门缝看向其中。
这一看,若不是李避捂嘴的动作快,只怕这吃惊的声音,又会惊动屋内的人。
岳岚和冶驰没有说错,这里的人的确是一模一样的。
门口的红衣男子们,皆是三角眼,一字眉,吊着的嘴角,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但是岳岚和冶驰却不知道,这里一模一样的人,是分阵营的。
近百个相似的脸围聚在一起,划成了一个个阵营,似乎每一种脸型都是一个团体,李避细细数去,场中竟有二十多种长相不同的阵营。
但是每个阵营的人数,又极其多。
这些相似的人,又是怎么来的呢?
正疑惑间,李避却看到,众人深处的角落中,又走出了一个赤裸着身体的男子,寻到自己面庞的阵型,男子款款走入其中。
那个地方,似乎可以不断地生产这些人?
李避看着众人的面孔,除了门口红衣之人,其余人的眼底,没有一丝神采。
是不是说,这眼底有光的众人,就是这里的护卫呢?
若是能将门口之人吸引开,李避就可以得到进入深处的机会。
探清情况的李避,当即转身而出,将自己的发现告诉门口的二人。
冶驰毫不犹豫道:
“既然你可以不被感知到,你便先潜伏起来,我二人替你将那护卫吸引开,你趁机钻入其中,一探究竟。”
冶驰在这地底呆了多年,说不好奇都是骗人的,三两下便确定了行动的方案。
三人都是高手,李避也不客套,当即应下声来。
冶驰算着李避进入的时间,差不多时,便和岳岚一同走入第七层中。
果然不出李避的预料,这二人一出现,门口眼神放光的红衣守卫,当即夺门而出。
顺着各个方向,向着二人冲刺而去。
相似的面庞,一模一样的红衣众人,直奔冶驰二人。
冶驰和岳岚也有了经验,丝毫不慌张地退出第七层,来到洞口之处。
“这些家伙,似乎对光很敏感。”
岳岚注意到,这长相一模一样的守卫们,似乎不能见光。
倒不是他们不能离开第七层,而是此刻二人所站的位置,有一道第六层的光,直射了进来。
趁着这些守卫离开的时间,李避瞬间摸入了第七层深处。
不同于第七层门口的铜门,这第七层通往第八层处,居然畅通无阻。
正在思索的李避,忽然被身后的声响惊动,本以为被敌人发现的他,意外地发现,这走上来的人,也是双目无神。
似是傀儡一般,和外城傻笑的众人,并无两样。
李避重新躲入角落之中,摸进第八层。
凭着自己双手的力量,李避慢慢沿着墙壁爬上通道的上方,看着前方的光亮,李避犹豫了一下,在高处固定好自己的身子,探头而出俯视下去。
这一次,即便李避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
整个第八层密室,比之前所有密室加起来,还要大。
像是一个大型的作坊一般,密密麻麻的人群,在不停地忙碌着。
四周的墙壁上,被夜光石覆盖,将整个洞穴,照着恍如白日。
墙的边缘,站着一排和第七层一样的红衣守卫,依旧是三角眼,一字眉,吊着的嘴角。
李避定睛看去,仔细地观察着第八层中的所有人。
所有身穿红色衣物的守卫,目光不停地监视着四周。
身穿绿衣的男子,似乎是这里的劳工,不停地在手底下做着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