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了解到郁晓洁从小的经历时,不禁感慨了一句,果然,世上,没有谁是生下来就是坏人的,而那些坏人之所以会成为坏人,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一个比他们还要坏的坏人,是他,将他们变成了如今这副子的坏人模样。而从他们成为了坏人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了他们再也回不了头了,就像是乌鸦,即使它在最洁净的水中洗过澡,也仍然是黑的,永远不会变成白的。
当年,郁晓洁的妈妈郁晴被她的未婚夫抛弃了,而那时的她,早已怀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大着肚子的她,已不能再做任何挽救的措施了,只能选择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只是,那时候的郁晴还太年轻,而她又没什么亲戚朋友,一个人根本就不能抚养她的孩子郁晓洁。于是,她痛下决心,将郁晓洁送给别人抚养。最后,经过一番打听,她将郁晓洁送给了一个没有孩子,却一直渴望能领养个孩子的夫妇。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所认为能抚养好她女儿的那对夫妇,其实就是两个能吃人的魔鬼,他们既能吞噬人心,又能把人嚼个稀巴碎。
那对夫妇因着常年不能生育,心理逐渐有些变态。他们对于郁晓洁的到来,不仅没有好好呵护,还给她带来了一生的噩梦。
在外人面前,那对夫妇是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与好人。
可私下里,他们却是能让郁晓洁变成魔鬼的恶魔。
每天晚上回来,他们都会折磨郁晓洁。那家的男主人对郁晓洁只是身体上的迫害,会想出各种变态的方法折磨她。可是那家女主人,却是每天都在摧毁着郁晓洁的心灵。那个时候,一个孩子,她眼里的世界从来就不是彩色的,而是全黑的,就连点白色都没有。可是,即使过着这样的生活,她还是很好的活了下来,还活得比谁都坚强。
其实她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摧毁她心灵的养母,而第二个人,是摧残她身体的养父。
那一刻,看着他们痛苦死去的样子,她才觉得自己像是活着,可以呼吸了。
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她竟爱上了杀人的感觉,尤其是,杀人的那种速度。只要杀人的速度越快,她越觉得刺激有趣。于是,自此之后,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她看到,那些病人满脸痛苦的来到心理诊所找心理医生帮忙辅导疏通时,她就觉得她像是被感染了似的,她曾遭遇的痛苦滋味也都再次涌上了心头。那个感觉让她能深刻的体会到那些病人的痛苦。于是,为了让他们摆脱痛苦,她觉得她应该化身成一个拯救者,帮她们走出痛苦。那时的她曾听一位心理医生说,治愈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让他直面死亡。于是,她又开始杀人了。
但是,有一次,她在杀人的时候,被她的母亲郁晴看到了,郁晴不敢相信她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最后,她母亲的身体机能为了自保,自动删除了那段记忆。而她母亲一直骗着自己,一遍遍告诉自己凶手不是她的女儿,而是另一个不知姓名的人。就这样,她母亲慢慢被自己逼疯了。
在最后,被押着走在楼道的郁晓洁,在看到陈铁生时,她挣开了那些人,跑到了陈铁生的面前,跪了下来,“陈警官,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说完,她就开始猛地磕起头来。
那两个警察上前,将她拉了起来,怎奈,却怎么也拉不起她来,最后,他们无奈,只得将她架了出去。
身后的周涛走上前来,“我要带着她回去了。等有时间了,我们再好好喝一次。”
“好。”陈铁生拍了拍周涛的肩膀,“路上注意安全。”
“嗯,放心。我走了。”
“嗯。”
周涛越过他,直接就跟在那两个警员的身后向外走去。
陈铁生回头看着他们,耳边又响起了刚刚郁晓洁哭喊的声音。随后,他想也没想的也走了出去,取出车子,就离开了。
周涛看着坐在车子后面的郁晓洁,此时的她,双手铐着手铐,一脸复杂的看着他身后的那个警局。明明很柔弱的一个女生,却没想到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想到此,他不禁摇了摇头。随后,他便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他就发动起了车子来。
就在此时,看着外面的郁晓洁,嘴角处浮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丝笑容里带着几丝诡异,几丝兴奋,甚至还有一丝窃喜。
只是可惜,此时她嘴角处的笑容并没有被任何人看见。
陈铁生开着车子,直接来到了郁晓洁租住的地方。
他推开门,门没有锁,像是她早就算好了这一切似的,就开着锁,等着他来。
走进屋里,屋子里因着拉上的窗帘,显得很阴暗。他看着那间屋子,门还是像他上次来时那样,紧紧地关着。不知为何,此时的他像是没了勇气似的,有些不敢上前推开那扇门。他无奈的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屋子里静极了,静得他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见。
但不知为何,即使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屋子里的人,还是听到了声响。
“晓洁,是你回来了吗?”声音很虚弱,不知是因为隔着门的缘故还是其他,总之那声音微弱的让人心颤。
听到她的声音,陈铁生竟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像是想掩藏他在此的事实似的。
却不料,门在突然间被打开了,那门在打开时,所发出的“吱呦”声,在此时寂静的屋子里显得突兀极了,还很刺耳,钻得人耳眼发疼。
此时的陈铁生也有了一种想要逃离的想法。他看着,从里面走出的那个佝偻着身子的单薄身影,心下一阵刺痛他又该如何跟她说明一切呢?是予以事实还是谎言?
岂料,那抹单薄的身影在看到他时,竟没什么反应,像是此时的他只是空气似的,让人根本就注意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