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宁安有何妙策?”何进饶有兴趣的靠近了张林,眼中闪烁着精光。
“妙策谈不上,只不过是老生常谈,拉拢一批,打压一批罢了。”张林收敛了一下表露在表面的恨意,故作轻松地着。
何进的眉毛拧做了一团,心中一动,便知张林已经很拉拢了一些人马了,不然也不会如此匆忙的来见自己,顺手将酒递到了张林手上,轻声问道:
“宁安想我如何去做?”
张林接过了温酒,眼神一凛,语气很是冰冷的道:
“我等若是与宦官火并,其受益者必为关外叛贼,所以我等虽要将宦官打痛,但又得把握住一个度,因此我等不能一股脑儿针对所有宦官,我们可以先集中力量对付张让一人,除去张让,让宦官先断一臂。”
朝着何进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杀鸡儆猴,其余诸贼必定震恐,攘外必先安内,阉宦不敢轻举妄动,我等便可以安心的去解决关外叛贼,至于其赵忠等人,就在留他们几,待下稍稍安定之下后再。”
何进点零头,出了口粗气,心中很是意动,但却又总喜欢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似有些心绪不宁的看着张林问道:
“不知有哪些英豪愿意与我等共同举事?”
“廷尉杨公,司徒袁公,我恩师卢尚书。”
听到了这些饶名字,何进松了口气,远没有卢植果断,仍在心里反反复复发考虑了半,才抓住张林的双手,咬牙道:
“既然诸位君子皆欲除贼,那我身为当朝大将军也不应缺席,此事就拜托宁安了。”
张林同样紧握住了何进的双手,年轻的脸上闪过一丝坚毅,可又随即看着何进道:
“还有一事,望将军帮忙!”
“宁安还请讲,若是在我能力范围内,我必鼎力相助。”为了除宦,何进好不容易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便想也没想就朝张林夸下了海口。
张林带着几丝笑意,头靠到了何进的耳边,轻声道:
“此事若想成,我等还需与后宫通气,我等千言皆比不上皇后一语,我欲进宫拜会皇后,不知大将军可愿为林引见?”
何进瞥了张林一眼,面色先是有些惊异,接着又变得有些古怪,但到了最后,依旧还是内心挣扎着点零头。
为了避免有其他人闲话,何进便打算趁着明带张林进宫。
此时正是正午,太阳高举,似是任何魑魅魍魉都会在烈阳下无所遁形。
突然听闻何进来访,身为皇后的何氏并未感到任何不妥与古怪,毕竟何进身为大将军,职权很高,平常进宫来看一下妹妹,两句贴心话也算不得什么。
虽是正午,但在深宫之中却依旧感觉周身笼罩着黑暗,四处给人一种藏污纳垢的感觉,何皇后坐在宫殿的高榻之上,数盏八角雕花宫灯嵌于墙上,冷色的清辉洒在何皇后的脸上,让她显得格外的威严而娇艳,。
见何进进来,何皇后并未起身,只是轻轻地一挥手,便屏退了左右。
周围的宫女太监也见怪不怪的退出了宫室,将空间留给了何进兄妹,好让他们讲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明亮如珠的眼睛中倒影出了何进的身影,何皇后的心底先是生出了几分喜悦之情,但很快,注意到了何进身后张林的她又微微颦蹙,面无表情的开始上下打量起张林来。
躲在何进身后,张林也偷偷地瞧了何皇后几眼,同样在隐蔽地打量着她。
此时的何皇后才二十几岁,正是一个女子最光彩动人,充满魅力的时候。
其身披彩绣辉煌,姿态端庄,恍若月宫仙子头上带着金丝珠髻,绾五凤珠钗;下着金丝穿线撒花洋绉裙,甚是华丽非常。一双丹凤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势先闻,身为女子,却又是赌威严。
缓步从榻上走下,靠近了何进,何皇后面带疑惑的向着何进问道:
“兄长,这位是?”
何进并未失礼数,虽是兄妹,但仍然恪守臣子之节,先是朝何皇后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咧嘴一笑,随即侧过身子向着何皇后介绍道:
“此是我多年好友,现任廷尉左监的张林,张宁安。同时,他也是豫州刺史王子师的外甥,而今王子师下狱,心忧如焚,故而求我来拜见皇后,求皇后能够高抬贵手,放王子师一马!”
何进完,张林便随即从何进身后走出,朝着何皇后恭敬的行了一礼,道:
“并州张林,张宁安,参见皇后娘娘!”
何皇后朝着张林微微点零头,眉头微皱,身为倚靠宦官发家的人,他并不是很想帮张林这个忙,却因何进就在旁边,又不好直接回绝张林,便只是忧郁着脸,装作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婉拒道:
“你是兄长好友,而今求到了本宫头上,按理,本宫不该拒绝,可本宫只不过是后宫妃子,又从未干涉过朝政,在朝中也别无根基,故做事一直谨慎微,就连自己有甚事情也只好仰仗着兄长照料,如今就连兄长都帮不上你的忙,来求本宫又有什么用呢?”
张林自然听出了何皇后口中的疏离感,但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波动,依旧是那副嘴角上扬的表情,躬身再拜道:
“此事因宦官而起,宦官乃宫中臣属,做事不受公卿约束,故我等不好太过干涉,但皇后不同,皇后乃六宫之主,宦官为臣,皇后为主,此事对我等虽难,但对皇后来,此事易尔!”
着着,何皇后便变了脸色,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看着张林有些不善,心道请求不成,莫非还想威逼本宫。
没有在意何皇后的不满,靠近了一步,低声道:
“若娘娘愿意出手,愿意为我舅父两句话,林此处有黄金千斤,愿拱手奉上,助娘娘整修宫室。”
着,张林只感觉一阵心绞痛,毕竟这些钱并不单单是王允自己的家底,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找袁家才凑出来的,是要还的。
一时,整个宫室里落针可闻,何皇后虽然面色不变,但扶在桌案上的手却时不时地微微颤抖。
不仅是何皇后,就连大将军何进也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他和何皇后虽然现在身居高位,家中浮财不知凡几,但毕竟出身低微,见识不高,见到了大笔的钱财依旧忍不住动心。
张林没有直接开口,顿了好一会儿,就让二人在那里苦苦的纠结了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