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张林书房中灯火通明,张金,赵银,刘芒三人分别立侍左右,张林坐在椅子上,眉关紧锁,静静思考了半响之后,转头瞥了一眼三人,道:
“而今关东诸侯联合讨董,虽声势浩大,但人心不齐,日久必败,孟德与我为多年好友,在军中又对我等百般照料,其底子薄,却又心气高,我不可眼睁睁的看着孟德耗光家底,我这儿有书信一封,不知谁可替我跑一趟酸枣,给孟德送这封信去!”
作为张林的家臣,三人都没有推脱,纷纷表示愿意为张林分忧,但刘芒却突然站了出来,对着张金,赵银两兄弟道:
“二位哥哥擅长合击互博之计,单打独斗反而落了下乘,若一人去送信,另一人留下,除了拉低自身勇力之外无甚用处,到不如由弟前去,二位哥哥留下保护主公,芒心中也稍稍安定一些!”
听了这话,张金二人相视一眼,点零头,不再争执,任由刘芒出城去了。
刘芒做事虽很隐蔽,但却依旧是引起了李儒的注意,脸上有些纠结,考虑了半,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去报告一下董卓。
“岳父!”李儒夜间赶到了董卓府邸,拱手行礼后道:“今夜城防巡视时发现廷尉张宁安手下家将刘芒连夜出城,奔酸枣去了,其与袁绍有亲,儒害怕其与袁绍私有谋划,不知是否应该防备一下?”
董卓有些震惊,也有些疑惑,但还是没有冒然发怒,只是看着李儒轻声道:
“宁安素有节操,在未向我辞别之前绝不会于我不利,但我等近日将率军前往虎牢,京中之事尽早处理一下也好!”
便随手召来了守在门外的亲卫,道:
“去帮我将廷尉请来,我有要事相商!”
“诺!”
时间没过多久,窗外依旧是明月高悬,张林被从睡梦中叫醒,急急忙忙的穿好了衣物,向着董卓的相府赶去。
待张林赶到之时,董卓早已落坐正中,备好了酒菜,等着张林前来。
“宁安,坐!”董卓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林没有矫情,朝董卓行礼过后便坐到了位子上。
“而今关东联军已至,连营数百里,声势浩大,甚至折了我手下一员大将华雄,宁安认为如今的我等该如何去做?”董卓一边向着张林敬酒,一边静静的道,脸上不见惊慌之色。
“相国无需多虑,关东诸雄只可逞一时之勇,时间一长,其必败无疑!”张林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轻抿了一口,不是很在意的道。
“哦?看!”
“广宗之战之后,相国应该明白,若兵将不齐心,明争暗斗,除了惨败之外是不会有其他结果的,而如今的关东联军又与我等当日在广宗城下之景何其相似。
虽名士众多,但慈人却只是空享盛名而本事不足,可又心思各异,不听号令,矛盾重重,手下兵马良莠不齐,这样的联军,莫与相国手下精锐相比,就算是当日的张角,恐怕也不会将其放在眼中,故而联军人数虽多,但能入我眼者不过寥寥!”张林面色轻蔑,脸色有些高傲的道。
“哦?”董卓眯着眼睛盯着张林,似是想要穿透张林的内心,“宁安当真这么想?”
“既然相国问,那林便以北海孔文举为例。
其为孔圣第十九代孙,可谓是名声家世显赫于当世,但我曾在豫州相见时,却让林大失所望,虽出口成章,文采非凡,但所言无物,对于民生军事一窍不通,或许读过一些兵书,但论做口头文章,岂能比得过赵括?故而林一直以为,像孔文举之辈,流芳百世,可凭其文章诗赋,但绝对无法凭借其牧守一方的政绩。
若林与孔北海比文采,虽数十而难以比其一毫,但若与林谈律法,谈粮草调度,谈兴修水利,谈改善民生,就算有十个孔文举,我依旧不放在眼里。
为何?此乃我多年来研究汉律,无事时去豫州帮舅父处理政务,行走于各个官署的功劳,荀子言故不登高山,不知之高也,而今泰山仍在齐鲁,我在洛阳,相知而未相见,要丈量穹之高,不是很可笑吗?世间大名士孔文举尚且如此,其他不过庸碌者,如何入我之眼,入相国之眼?”
“哈哈哈!”董卓喝了口酒,大笑一声,拍手笑道:“不错,宁安所言在理,此间之事当为如此,可莫非关东群雄当中就无入宁安之眼者吗?”
“有!”张林两眼微眯,神情严肃,“关东诸侯之中,我首推六人!”
“不知是何许人,竟能得宁安称赞?”董卓脸上浮现出一丝好奇,倾斜着身子问道。
“第一人,渤海太守袁绍,其出身于四世三公之家,眼界开阔,见识不凡,心有智计,又有逢纪,高干等人为谋臣,颜良,文丑等人为武将,声威重于四海,当入我法眼。
第二人,后将军袁术,同样出身于四世三公的袁家,其占有南阳,汝南等地,其为袁家兴起之地,民心归附,财帛粮草众多,兵强马壮,当列于其六人之郑
第三人,原典军校尉曹操,其年少时因严峻刑法,不畏强权而称道于朝堂,后又随御史中丞皇甫嵩征讨黄巾,颇有将兵之能,直至刺杀相国不得,声望达到,士人无不钦佩,又有诸多兄弟相助,不可觑。
第四人,长沙太守孙坚,其声名鹊起之时,为火烧长社之日,身先士卒,勇武非凡,为国四处征战十数载,兵精而将广,士卒为之用,当为下一豪杰。
第五人,幽州白马公孙瓒,其久在幽州边地,年少时便能将兵与乌桓相争,又学于林之恩师卢尚书,文武双全,其下有一支精锐骑兵,不下于相国的西凉铁骑。
至于第六人,相国可能就没听过了。”
“哦?”董卓轻笑一声,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带着少许好奇道:“又不知是哪路英豪啊?”
“原安喜县令刘备可列于其郑”
董卓眉头一皱,很是疑惑,“虽与我相斗,但宁安所言者不虚,皆是英杰不假,但这刘备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