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怎么能让矜矜去做这种挟恩图报的事呢,那些人都是矜矜的朋友啊,矜矜怎么能去朝他们要银子?!”孙画儿气得小脸通红,她记得自从为出嫁一事和孙老婆子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动怒过了,今日倒又气了起来。
“怎么不能啊!”孙老婆子本来就对孙画儿不满,见孙画儿又顶撞她,心里更不高兴了,当场就发了火,道:“这怎么就是要银子了!你都说了是朋友,大不了借了钱再还就是,更何况,窦神医、甄家少主,他们哪个差银子了?”
“不差钱那也不是咱们家的银子!”孙画儿浑身直抖,就算再苦再累,做人的尊严也不能丢,矜矜和他们那些人交朋友,凭靠的是心,真心,不是为了银子去的。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朋友就更不能乱搞账了,若是这一次让矜矜低头去借了银子,到时候,矜矜同他们相处必定要低一等,她不愿矜矜受这样的苦,没有必要。
“孙画儿!”孙老婆子怒火冲天,高高扬起右手,掌心呼啦一甩下来,正对着孙画儿的脸。
只可惜,还没甩到,孙画儿便被木矜扯着往后退了一大步,孙老婆子因为甩得太用力,胳膊一个使力,一下子便被带下去踉跄了好几下才站稳。
“外祖母说得甚是有理,不如外祖母先去朝着袁家借借看,袁家若是肯借给外祖母开铺子的银子,到时候我一定考虑考虑要不要找窦神医和甄少主!”木矜笑眯眯地挑了挑眉。
孙老婆子喉咙一堵,还袁家,袁家怎么可能会借银子给她,琴儿嫁到袁家好几年了,到现在还没碰上掌家的钥匙呢,更别说她们了!
“行行行,你们怎么说都对,那你们就出去住茅草屋去吧,老婆子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孙老婆子捂着胸口直喘气,话没多说两句便转身走出了院子。
左右孙画儿都没银子,那她还不如待在袁家呢!
孙画儿看着孙老婆子没有丝毫犹豫就扬长而去的背影,眼中覆上了一抹辛酸,她也想和家里和好,可这样样子,她实在是难过。
即便是她再蠢笨,再不知世故,也看清楚了方才孙老婆子就是贪图矜矜赚到的银子,银子没了,孙老婆子一个眼神都没有看她,这不是关心,这是贪婪。
孙画儿苦笑一声,明明应该早就明白的道理,可她一直看不清,不,也许是一直不想看清,是害怕看清,她也渴望着能够和家里重修于好,可现在,倒是更难了。
“娘,你先回屋吧,也该叫醒榕榕和明月起来看书了,这几日咱们趁着天好,就出城吧。”木矜搀着孙画儿进屋,笑道:“待会我去找公孙大人帮忙找找看,再给榕榕和明月请个教书先生,继续教他们学习。”
孙画儿垂了垂眼眸,掩饰住眼中的难过之意,低声应和道:“好,好,都听矜矜你的安排,出去的时候,多穿一件衣裳,现在外头冷了。”
“嗯,娘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将孙画儿送进了屋,又倒了一杯热茶塞到她手里,木矜才缓步退到了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