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完剑回到房间时已经很晚了,虚弱的钻进被窝被窝,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盒子,她蹭的一下坐起身,拉开被子,床上赫然躺着一个通体呈暗红色的玉盒。
只有巴掌大小,盒子上有浅浅的纹路,那纹路显得很粗略,像小孩子的简笔画,仔细看又有些说不出的特别。最为奇特的是盒子身上有淡淡的温热感,像一颗天然暖石。
将盒子拿起,细细打量着,手指滑过温热的盒体,那温热透过指尖传至身体,暖洋洋的。
她轻咦了一声,冰凉的两只手拖起盒子,这玉盒像受了刺激,温度不由得上升了几度,体内有暖流淌过,很微妙。
啧啧嘴,是个好东西,她尝试着打开盒子,这盒子没有锁,却仿佛被焊住了一般,怎么也打不开,不由得有些失望。
将它放置床边的小桌子上,就去休息了。
夜晚安静的屋内,咔嚓一声轻响,她睡眠本就极浅,在声音一响的同时睁开了双眼,她压下想要惊呼的声音,一动不动仔细感知周围,没有人。是桌上的盒子!
刚刚的咔嚓声,盒子轻微开了一条小小的缝,一股灼浪从缝隙里面传出。
她谨慎的退了几步,月光迈着小巧的步伐,轻巧的落在盒子上面,许久,盒子上面粗浅的纹路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她感知不到这种微小的差异,也看不见颜色。
盒子像是有了生命一般,上面细细的粗浅的纹路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以极慢的速度弯弯曲曲的在盒体上蔓延,她仔细注视着,生怕错过一点变故,不知过了多久,吱呀一声轻响盒子又打开了一点,在这个安静的房间显得有些刺耳。
里面冒出一阵浅浅的红光,两片小小的叶子从缝隙里面冒出,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那叶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像受到巨补之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仿佛蕴含着极大的力气,将墨七之前尝试了大半天都打不开的盒子一下子顶开了。
不一会功夫就长至房间顶部那么高,墨七正担心它会不会捅破房子。
它忽然转了个弯,淡红色的藤蔓朝着四周的墙壁蜿蜒生长,将四周绕了一圈后,长势不由得变慢了一点。
四周的藤蔓上,慢慢冒出几朵粉色的花骨朵儿,淡淡的花香飘逸出来,清香淡雅而又细韵悠长。
“卟卟卟”的声音传来,一朵接一朵粉红色的小花缓缓绽放开来,花粉漱漱落下,绽放至极致又迅速枯萎下来,盛极而衰!
墨七不由得伸出手,那花粉落至身上暖暖的,随着呼吸,身体内好似有暖流淌过。
她身体比较弱,体寒无比,那寒意此刻竟渐渐褪去,身体渐渐暖起来,不由得欣喜。
但粉色的花开的并不多,此刻已经都开完败了,但她也心满意足。
“啵”的传来一声轻响,她回过头,在墙角发现一枚不起眼的暗红色的花骨朵,其他花都开谢了,唯独它还没长开。
它干瘪干瘪的,耷拉着脑袋,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又好似生病了没什么生机。
墨七忍不住伸手碰了它一下,“嘶”一下子收回了手,指尖滚烫好似被什么炽热之物烫伤。
她摸了摸手指,上面有一道小小的口子,有鲜血缓缓流出。
其中一滴鲜血粘在花骨朵上,那花骨朵轻颤了一下。
周围的藤蔓像受到召引般,暗红色的藤条仿佛变得透明,能看到里面的“暗路”,以这枚花骨朵为中心,藤条里面一粒粒晶莹的光点顺着暗路源源不断的朝着它汇聚而去。
它小小的身躯仿佛一个无底洞,源源不断的吸收着藤条传递而来的能量。
那藤条渐渐干瘪下去,那花骨朵好似只受到一点滋润,不再是干瘪瘪的样子,变得饱满了一点点。
它的周身泛着一点点红色的光晕,她不知疲倦的看着,小脸被红光照的微红,不用想也知道这是个莫大的机缘。那花骨朵也渐渐充盈起来。
周围的温度升高了好多,顿时觉得浑身有些难受,但还在忍受范围之内。
不知过了多久,“叮”的一声,它缓缓张开一枚火红色的花瓣,那花瓣着实小巧,像刚出生的婴儿的小指那么大小。
虽然知道这东西妖邪,但墨七还是不敢碰它,怕将娇小的花瓣折坏,她耐心的等待着。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它开出一瓣,两瓣,三瓣……直至八瓣花片,整个花骨朵儿全部舒展开来,她会心的笑了,嘴巴带着一点病态的苍白。
花朵中间渐渐凝聚出一枚小小的红色的火焰,那火焰小小的,不过米粒大小,墨七放缓了呼吸,将它护在中间,生怕周围的风将这枚小小的火焰吹灭了。
天快亮了,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这花在遇到晚上月光下长的,不知白天没了月光它还会不会长。
咬咬牙,周围灼热的温度已经让她无法忍受,额角有薄汗流下,她忍耐着,守护着这朵花,蹲坐了一夜,双腿有些麻木。
眼底有乌青,一脸疲倦的样子,但她没有放松,靠着墙壁,强忍住睡意,盯着这朵红色的小花,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内之时,变故突然发生,周围的藤蔓开始寸寸消失。
“叮”的一声脆响,一个东西从花朵中间的火焰里坠下,掉落在地。
那朵红色的小花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萎,化成红色的光雨渐渐消失。
周围干干净净的,好似那些长了一宿的红色藤蔓都是梦境似的。
墨七将地上的东西拾起,是一枚暗红色的草戒,摸上去热热的,它长得极为粗略,好像路边随意扯下的枯草随便缠绕了两圈而成的。
如果不是守了一宿,亲眼看着它从妖花里面掉下,她是估计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这枚草戒来历这么不凡。
怔怔的看着手中的草戒出神,“不过这有什么用啊,戴上去试试?”,想戴又有些忐忑,将草戒小心翼翼的戴在左手指上。
暗红色的草戒微不可察的亮了一下,周围的温度略微上升了一两度。
体内好像有火在燃烧,燥热异常,整个人像置身于火炉,高温烧的她头晕目眩,浑身像被针扎了似的,难受异常。
马上将它从手上摘下,没地方藏,找了个链子将它穿起来挂在脖子上,不适感这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