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咬咬牙，不就盐嘛，过滤过滤就出来了，还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

再难能难过制碱？

傍晚，把黎老正兄妹俩操练一顿以后，晚饭的时间又到了。

生活，就是一顿又一顿的吃吃喝喝。

晚饭过后，秦川开始了夜校扫盲教育。

这一次，他没有再恶趣味的教两人什么上大人孔乙己】，而是从拼音开始。

他想明白了，管你这个世界的官方语言文字是什么，反正他只教普通话和简化字。

又没想着黎老亚兄妹俩能考状元当大官，只要能跟他交流，并且完成一些助理工作就好。

等他把粮食种满天下的时候，大家都得跟他说一样的话，不然我就不卖你大米。

这画面，想想都够劲儿。

所以，桐油灯下，身影幢幢。

寂静的小山谷里，回荡着兄妹俩阿伯吃的】的声音。

“先生，这拼音怎么看起来不像字呢？”黎氏莲轻声问道。虽然脱离了怯生生，但还是不够底气。

“因为它们本来就不是字啊。”秦川笑了笑，继续道，“拼音不是字，但却是通往字库的钥匙。

学会了拼音，这天下的字大可认得。所以我管它们叫做字母】。”

兄妹俩嘴巴微张，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黎老亚怔怔地看着秦川，“先生，这字母真的如此厉害？”

“那是当然。”说着，秦川转身把书架上的那本《古汉语词典给拿了过来，“这本字典，几乎囊括了所有的文字，等学会了拼音，你们就能够认全上面所有的文字了。

在这之后，我就不再教你们认字了，能学多少全看你们自己有多努力。”

本来他想拿《现代汉语词典的，但上面的秘密太多，到时候不好解释，还是《古汉语词典比较好用。

这两本大部头，可是文科生乃至所有高中生的必备书籍。秦川自然也有，而且还有两套。因为，蒙玉的也在他手里。

“那我们恁地能识字？”黎老亚急了，他本来就不太灵光，秦川还不教，那岂不是要完球。

黎老亚不在乎识字与否，他惦记的是秦川的那一身功夫。之前秦川可是告诫过他的，要想学功夫，就得先认字。

“哼，当然是自学了。”秦川正色道，“我不可能逐字逐句的教你们，方法就在这里。我刚刚说了，能学多少全靠自己。”

认字嘛，当然就是死记硬背了，还能有什么好办法。多写几遍，什么都记得了。

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黎老亚没事多压压腿，什么时候能劈叉了，什么时候来找我学功夫。”

说完，他又转过头来看着黎氏莲，“你以后到实验室来，给我打下手。”

“先生……”黎氏莲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喜。

“你要不愿意就当我没说。”说完，秦川就转身朝实验室去了。

黎氏莲没有说话，但也紧跟着秦川身后。

屋子里，黎老正点燃艾叶，坐在凳子上监督黎老亚压腿抻筋。

但他的目光却时不时朝着实验室的方向飘去。那个小屋子秦川可是有交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进去。

然而今晚，秦川竟然把自个儿的孙女领了进去，不由得有些欣慰，“看来莲儿已经入先生的眼了。”

“你个夯货，还不使点劲，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妹妹那样入先生的眼。”

说着，黎老正用脚一勾，又把黎老亚的腿往外拉了一下。

“爷爷，疼疼疼……”黎老亚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他一个大男人，开腿容易嘛。这蛋都快扯裂了，筋还是没拉开。

实验室里亮着昏黄的桐油灯，黎氏莲看到一排排的架子，上面到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罐子和竹筒。

其中还有一些密封的小隔间，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也不敢随意乱看，只是低着头跟在秦川后面。

“以后我在的时候，你就进来给我打下手，顺带学点东西。有什么不懂得直接问，不要藏在心里，更不要害怕。

等你把字认全了，我书房架子上的书你也可以多看看，你学的越好，对我的帮助就越大。”

今晚他并没准备做什么实验，只是把黎氏莲带过来认认东西，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先生，我……”黎氏莲有些紧张，怯怯地说道，“我怕……我会坏了先生的大事。”

“不用怕，放手去做，坏了就坏了，无非一些瓶瓶罐罐而已。好了，现在我先教你把里面的东西认全了。”

说着，秦川开始给她介绍台子和架子上的东西。

这些罐子里装有食盐，石灰，石灰石……都是一些常见的东西。不常见的，秦川也想装，但奈何能力有限，还没弄出来。

黎氏莲一开始还以为密闭的竹筒和罐子里面装有什么大宝贝，没想到全都是常见之物。

虽然不知道秦川把那些石头装进来有什么用，但她还是很认真的观摩听讲。

其中，比较重要的就是桐油，酒精，以及酒曲这些东西。

桐油是秦川摘油桐子提炼出来的，这东西除了照明还可以用来制作油纸伞和一些防水性包裹。

这座山谷里有不少油桐树，加上他这几年的有意种植，山坡上已经长出来一大片了。

酒精则是烧酒蒸馏提纯的产物，他可是费了两年功夫才弄出来的。

主要是这蒸酒的工具比较难弄，这个他没见过，摸索了好久才弄出来一套。

而为了酿酒，他也是浪费了不少粮食。毕竟酿酒是需要酒曲】的，他又不知道酒曲】是怎么弄出来的。

一开始他把粮食蒸熟，然后堆在一边等着发酵。但是米饭都发霉发臭了，也没闻到酒味。

他最初弄出来的东西，又酸又臭，还浑浊，他压根就不敢下嘴。

本想好好的酿酒，结果酒没酿出来，醋倒是有了。

这可能就是无心插柳，得醋不得酒。

后来，他受到到了弗莱明发现青霉素的启发，才意识到酒曲】可能是一种霉菌。

经过多番实验，终于在一个长毛的粽子上闻到了酒味，他才知道，酒曲可能还要添加某种植物进去，譬如说粽子叶或者一些其它的叶子。

几经曲折，总算是弄出了酒曲】这个东西。好在实验都有记录，有了第一次，后面的不断改进，可算是弄出了清澈的白酒。

有了白酒，酒精还远吗？

一个没有酒精的实验室，是不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