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予,喝醉了?说些胡话,我没时间跟你耗,再会。”
纪坞寒松开手,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服,就准备离开。
“只有一次机会,抓不抓住,就要看你了,我知道这些年纪家早就在大浪淘沙中,快要被拍死在沙滩上了,至于沈氏,说真的,我可以让它分分钟倒塌,不过,那样又有什么报复的快感,纪坞寒,做人呢,还是要懂审时度势。”
男人顿住脚步,渐渐清明,没有再用有色眼镜看待身后的女人,他转身,如鹰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审时度势吗?和一个女人为伍,似乎看不到前路的光明。”
“啧,只要你有诚意,我就有。”沈姒予淡淡回道。
他摩挲着自己方才捏过沈姒予的那只手,挑了挑眉,“权利,过眼云烟,女人,或许才更有趣。”
“不,你还不足够有野心,等你真的尝到了那种如罂粟般的味道,就会发现,女人,只是附属品。”
纪坞寒突然笑了,露出洁白的皓齿,让那张极具侵略性的脸变得柔和了起来,“好,我也希望沈伯母的女儿,不是以色侍人的女人。”
沈姒予淡笑,“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
“更何况,你走到这个位置,恐怕也是踩了不少女人和白骨,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就没必要了,再见,我希望我的诚意,和你的诚意,相等。”
她有个毛病,谈判的时候,必须比别人先离开,看不惯那些人明明就已经溃不成军还装成正经又油盐不进的样子,真是没意思。
纪坞寒看着沈姒予离开的背影,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女人狠起来,可比男人要残忍多了。
西服口袋里的地址,突然就没了意思,既然有了更好的合作伙伴,那还与狼共舞做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沈姒予接近他的那一刻,那张纸已经被换了。
垃圾桶里躺着的那张纸团,里面画的是只乌龟。
沈姒予踩着高跟鞋,十分潇洒的离开了爵色,开启阿斯顿马丁,在京道上疾驰。
穆迟想给她过生日,还是听从了命令,离开了京城,临走时,特意亲手做了一个蛋糕,手臂上的伤口再度感染,流血,他都混不在意。
江於马不停蹄的画了权御的画像,放在了她的房间之后,也离开了,去了澜庭。
他们很清楚,沈姒予要做的事,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既然这里是她的地盘,就让她来搅弄这京都的天。
她回家的时候,安安静静的,没有了生气,也没有人烟,嘴角扯成一个自嘲的弧度,进了厨房,煎了份牛排,开了瓶红酒,独自一人缓慢的吃着。
看着冰箱里那丑得厉害的蛋糕,虽然一脸嫌弃,却还是吃了一块,她习惯在生日的头天吃蛋糕,因为生日那天是妈妈生她的痛苦,她又何必庆祝。
没有愿望,从来不许愿,唯一的希望就是,薄浥能够走更远,她相信他。
喝了一整瓶红酒,已经微醺的她,趴在桌子上,轻声呢喃,“沈姒予,生日快乐”。
十多分钟后,她脸色跎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天黑了,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