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主子，苏这就离开。”

她感激的看了沈姒予一眼，站起来就走，跟后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司走了过去，捏着她的手腕，看伤处，还在流血，“小姐，你需要包扎。”

沈姒予仰头，这样可以更好的看清司脸上的表情，“你心里只有权利，我，只是一个跳板，你恨妈妈吧，让你变成今天这样，一辈子活在我的阴影下，你恨我，又爱我，爱恨交织，只得拿手下的人出气，她们是人，哪怕今日濯庾堂的收入为零，我也不要你这么对待自己的手下，很残忍。”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司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拧色，很快消失，他拉着沈姒予就重新进了暗格内的房间，把她按在座位上，取来了酒精和纱布，在伤处上撒了药，然后一圈圈的缠着纱布，做完这些之后，他突然逼近沈姒予，冷冽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间，“我残忍吗，小姐，是你说的，我是你最锋利的刀，你做不到的，下不去手的，我来替你解决，为什么现在又指责我残忍呢。”

沈姒予的瞳孔里倒映着他俊美的五官，清晰又立体，她动了动唇，“我”

“你清楚的知道我爱你，这么多年，你要我做的事，没有一件失败，只要你开口，哪怕是现在就要我自缢，我都会照做，因为我为你生为你死，你的仁慈，不会给你带来收益和好处，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我们都是在黑暗里穿行的人，你又要手上干净，又要站在权利的巅峰，我只能为你铲除一切障碍，让你安心的，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坐上你想坐的位置。”

她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痛了起来，似乎被剜了一道口子，如果说这个世上，她最不能辜负的人除了薄浥，就是司，因为这个男人，拥有极致的恶，又对她有骨子里的温柔，可惜，她不爱他，一颗心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人必定是薄浥。

“我没有想要站在权利的巅峰，我只想肆意洒脱，我的手上不干净，它沾染了很多鲜血，我也不仁慈，只是希望你能对同门稍微好一点，陆寒那次把喝醉的我带回去，惹怒了你，你也不至于让他去勒洲这种地方，还有苏绵绵，她是女人，再怎么说，你也不能因为她和我说了实情就要割掉她的舌头，会让人寒心的。”

“如果做一个上位者，手下的人不是心悦诚服的臣服于你，那还有什么意思，总有一天，会招来祸患，这个道理你比我懂，我不希望你为了给我铺路，把自己的形象变成恶魔，这样我会很自责，囡囡，谢谢你对我这么好，但我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司退了开来，背对着她，不知道脸上表情如何，但沈姒予知道，绝对不好看。

她最不希望的就是给喜欢她的人一种可以得到她的错觉，这种错觉她只给薄浥，其他任何人，都会得到明确的拒绝。

这也是司最欣赏她也最心痛的一点，欣赏她敢爱敢恨，不会给不喜欢的人留有余地，心痛她每次都这么直白，让他很难堪，明明他才是最了解她的，明明他们之间，最有可能，偏偏她对别的男人上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