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但是如果换位思考一下，现在这个时代，做人流的多了去了，就算她流产了，以后还是会可能怀得上，如果方法得当，还会让她跟薄浥决裂，这个孩子对他来，还是一个助力。”

季北邺的话让江於陷入沉思，他是肯定不会让人伤害沈姒予和她肚子里孩子的，毕竟这是沈家的种，看不惯薄浥是一回事，这个孩子无辜又是一回事。

沈一下来了，他的表情永远都是同一个，那就是不苟言笑，这些年就没见他笑过，他们也习惯了，更何况沈姒予就这么一个忠诚的手下，和司完全反比，他从来不自己会为沈姒予上刀山下火海，却在每一次行动中证明，他都是为了沈姒予的利益在拼命，所以司率先朝他动手，也意料之郑

“多谢相救，我得离开。”

江於站了起来，看了他包扎的伤口一眼，“你还受着伤，去哪里都不安全，现在外面那些人全都在找你，出去就是找死，这里很安全，你放心。”

他眉头微皱，“我不想给主子的哥哥带来麻烦。”

季北邺眸色一深，“你想再出去，被对方的人抓住，让予儿亲自出手来救你吗？”

沈一噎住，“我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主子也不会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亲自出手。”

江於喝住他，“看来你怨气还很大，既然你想给她添麻烦，我也不拦你，司是什么德行，这些年京城圈子里哪个不知道，你被他算计，就要做好被榨干一切可利用价值的准备。”

一室沉默，思虑了几秒的沈一又倒了回去。

季北邺捏了捏鼻梁，“司一人做大，称霸此处，可不是长久之计。”

“当然不是长久之计，可有什么办法，母亲的势力都给了他，没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姒姒一定难受死了，相扶相持这么多年，居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或许一开始他就野心勃勃，只是没有对姒姒强取豪夺，但现在翅膀硬了，就想江山美人都要。”

他这话一点不假，至少司表现出来的，与他们看见的出入不大，沈姒予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人，也是最大的受害者，成也在她，败也在她，毕竟司的爱虽然扭曲，好在不会真的给她造成实质伤害。

季北邺想利用这一点，却无从下手，有了软肋之后，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了。

他双腿换了个交叠的位置，“那次薄沉从澜庭把予儿带走，你为什么不拦着。”

江於眸光微闪，“我就是想让她知道自己做了多错误的决定，没想到她差点把薄沉给气死。”

季北邺眸色淡淡，“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秉性，如果司非要这么执着，跟以前和予儿一起过了几年相依为命的生活有很大关系，正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才不会真的对司痛下杀心，这是我们的悲哀，也是他的悲哀。”

这也是沈姒予为什么这么痛苦的原因，有朝一日跟自己相依为命的哥哥为了把自己占为己有，开始无所不用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