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姒予笑了一下,“其实这些年能够打动我的人很少,从母亲去世之后,我就觉得人生灰暗无比,那几年你不在京城,却能经常打电话安慰我,我知道你的难言之处,身为纪家的人,是不能跟我这个落魄的人走在一起的,你父亲也不会让你有机会见我,那几年是司陪着我。”
“或许你现在对他的印象有点深,他不常露面,但出席的宴会都是顶级的,曾经只是听我,还没有机会正式见面,所有人都知道母亲收养了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并没有在沈家待多久便销声匿迹,没想到走到如今,这个毫不起眼的人会成为京城所有人都忌惮的对象,他就是司。”
纪幽皱了皱眉,司她是知道的,时候见过几面,但是印象不深,后来去了英国读书,就更没机会见了,连沈姒予都没见过几次,只知道他叫沈司,是唯一一个冠了沈姓还是沈伯母亲自取的名字,可想而知,有多喜欢他。
但姒姒的语气里,全然没有自豪之意,倒有几分嘲讽,“他就是濯庾堂的二把手,为你暗中谋划的那个男人,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呢?”
沈姒予捏了捏鼻梁,“或许就是因为这条路走得太过顺畅了,所以总得遇见一些绊脚石,他曾经是我最锋利的一把刀,现在却成了能够反杀我的刀,我不后悔,更不恨他,他喜欢我,但方式太过极端,我曾经也为了能够保住这个唯一对我好的人,跟他表白,可是他没有跟我在一起,后来这些往事却成了他怪我背叛他的筹码。”
纪幽扶住她的肩膀,“不要难受,你还有我,还有我表哥,他很爱你,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跟你结婚,身为薄家人,婚姻是不能由自己做主的。”
“幽幽,我伤了薄沉,是他害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把他捅进医院了。”
要是纪幽心脏再不好点,可能都会被这接二连三的语出惊人而发作,“你,怎么做到的,他那个人是最爱惜羽毛的,怎么可能被你伤了。”
“反正就是伤了,不过你不能出去,薄浥在医院陪他,明我也要去看他,你去吗?”
她点头,“我当然要去了,放心吧,不会出去的,大哥知道的事不会告诉我,我知道的事也不会告诉他。”
“好,我希望你是那个我可以信任的人,虽然这半生没有遇见什么真正意义上不会为了利益背叛我的人,但是你不一样。”
纪幽把自己手上的镯子取下来,“这是我妈妈给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它的价值不是金钱衡量的,承载了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希冀与厚爱,甚至纪家所有暗中的影卫见到这个镯子都不会轻举妄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也体会一下母爱的感觉。”
她发出了两个讯号,纪家不是单单的商贾之家,这个镯子也不是普通的东西,如果有一沈姒予的这些话被她泄露出去,她也可以用这个镯子找到纪家暗中养的那些人,选择报复回来,纪幽不蠢,相反,她是扮猪吃虎,所以这两个讯号沈姒予都接收到了。
“谢谢幽幽,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