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之上,刀剑齐鸣,刀光剑影各踞一方。在交锋数百回之后,谁才是更强的一方,谁的武功造诣更胜一筹,终于在此时此刻迎来了它的结果。
“终究势均力敌。”沈流云道。
“难分伯仲,这两人恐怕如你我会是一生之敌啊。”方知因说。
“约儿,下来吧。”
“从儿,你也下来吧。”
“是,师父。”这是乖乖牌的沈约。
“好吧,给你个面子。”这是叛逆挂的方不从。
台上打得起劲,台下的热闹也没停下:“四门七派,今年又是四门齐占鳌头,没七派什么事了。”
“何止是今年,光是凭神刀门和剑门的这两个后起之秀,就能断定未来几十年内,整个江湖的话语权不会有七派什么事了。”
这话说的直白,声音也并未收小,七派掌门闻言神情各异,隐忍者有,无能狂怒者有,心生暗恨面上平静无波者亦有。可无论如何生气,却没有一人敢站出来战一场证明实力,更不敢把丝毫怨恨流露到四门面前,无他,确认过眼神,是打不过的人,见识过实力,是碾压级的武力,都是老江湖了,武力或者不够强,但保命功夫必须是炉火纯青的呀。
一时之间,台下单骑走江湖的、瞧热闹的倒是议论纷纷,台上反而是鸦雀无声,当然,都没人打了,能有啥声。
“依贫僧看,不如还是我们四个老家伙直接上吧,有这两个小辈珠玉在前,其他人上去打也没意思。”
“方丈师父且慢,沈兄弟和方小兄弟都上去打了,我也想和青云观的小道长切磋一番,才不枉来此一行。”
“老衲是没什么意见啦,就是不知道青云道长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垂眸假寐的中年道士闻言,嘴角一撇,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老道我能有什么意见,年轻人的事自然是交由年轻人自个儿解决。”
“青云道长都这么说了,那老衲也不管了,小弘忍自个儿去寻你的对手吧。”
“玄鱼道长,小僧想和你打一场,以验证自身所学,不知玄鱼道长是否愿意?”
“打呗,不打名声可不会凭空生出来。”
“道长说笑了,小僧真的是为了验证自身所学才想和道长打的。”
“别废话,走吧,打完我还要回去种菜呢。”
“有理,小僧回去也还要挑水呢,不过上台之后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再开打吧,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我们是谁。”
“嗯。”
“贫僧法号弘忍,光明寺弟子,还请道长不吝赐教。”弘忍一身白色袈裟,头型圆润,唇红齿白,笑意盈盈,不似和尚,更像翩翩浊世佳公子。
“小道乃是青云观弟子,道号玄鱼子,请赐教。”
道号玄鱼的小道士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头发也未曾完全束起,偏偏其人肤若白玉,乌发如墨,平添一股颓丧的魅力。
两人的战斗一触即发,小和尚双手合十,步履轻盈,一掌一拳却使得极有力道,空气爆破之音频出,听的台下诸众胆战心惊。
小道士稍稍打起一点精神,眼睛一刻也未离开小和尚的双手,他知道,这是一双可怕的手,一双足以把他送回娘胎的一双手,踩着行云流水的步伐,小道士就像是化成了风,风常无形,可这还不够,弘忍和尚的拳,足以破风。
小和尚的拳影、掌形越来越快,密密麻麻地,风也逃不了,脱不得。小道士收回目光,望着自己的手,这个拳已经握了许久,然后,将蓄势已久的一拳轰了出去顺势侧身,欲以力卸力避过一招,小道士不允,如影随形紧贴其后。
小和尚越打越暴力,小道士越打越精神,二人之交手,拳拳到肉,掌掌生风,每次碰撞发出之声响,恍若重锤敲打于心脏之上,胶着之程度,扣人心弦之深度,更胜刀剑二人组。
终于,在无数次的拳与掌的碰撞中,小道士以高出一线的体力险胜小和尚,但两人也都迎来体力的告罄,双双跃下擂台。
“还有人要上去吗?”红衣裁判为了避免再次冷场紧接着问道。
台下众人扪心自问,打不过,不想打,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若无人上去,便由在下来吧,久闻四门七派大名,一直无缘得见,还望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