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她因为魏氏的话若有所思,松下了心中那一口气,孙女能听得出魏氏话里的意思就好,夫妻相处之道,可不能总是一个人在妥协。太子殿下再是喜爱她包容她,可如果她还是这这么一次次的不顾及对方的感受我行我素,而不主动为两个饶婚姻做出一丝努力,再热的心都会变冷。太子身边可不会只她一个女人,一旦在这里找不到想要的,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女人前仆后继来代替她。
接下来就换了话题,事已过,何必多提。
提起已经在筹备中的酒坊,魏氏立刻让辛嬷嬷拿出蓝景轩找来的地契交给女儿:
“言儿,这是你爹找来的三个庄子,拿去用,不算在我们这边入股的份例里面。这些庄子在蓝家手里几代饶时间了,不论是庄户还是土地都打理得很好,面积也大,做酒坊再适合不过了!”
蓝轻言接过来翻看,倒是很好的庄子了,就在京郊,人口多、土地面积大,每年的产出也都非常可观,不过她没收,还给魏氏并解释:“娘亲,建酒坊的庄子我已经在殿下哪里找到适合的皇庄了,皇庄开酒坊,没人敢打主意。至于这三个庄子,娘亲也别给我,你把庄子上的庄稼全部种成各类谷物,到时候拿去做酿酒的粮食,还能省去一大笔卖粮的费用。”
魏氏还是坚持要把地契给她,可蓝轻言哪里会收,大婚的时候带走的家产已经足够多了,蓝家虽富有,也不可能比得过皇上萧越父子,实在推不开,就借口:
“祖母、娘亲、嫂子,这庄子你们收好,就当我留给我侄女买零嘴的,她出生到现在我这个姑姑都没有任何表示。以后酒坊拿庄子里的收成,全部按照市价给钱,你们呐就把这些钱全部存起来,给她做嫁妆!”
刘氏哪里能接受,她也石头出生时作为舅舅舅妈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这该给石头零用。
老夫人看两姑嫂为这三个庄子给谁争论不休,就打断她们自己接过来:“好了,别争了,都不要给我吧,我老婆子也缺钱呢!”
魏氏哈哈哈大笑,既然如此就给老太太吧,以后出门多给她老人家带点好吃的。
这事就这么过了,蓝家心痛女儿想补贴,女儿心痛娘家更想补贴,所以就互不补贴了,倒是便宜了那个到现在都还呼呼大睡的婴儿。
既然要入股,银票还是得拿,三代婆媳各出五千两,各占两成,加起来蓝氏就拿了酒坊六成的股。魏氏嫌多,可蓝轻言的话让她不得不安心收着。
原话是这么的:“娘亲,你们就别推脱了。这酒坊的酿酒技术我给过萧越,他没要,那就表示皇家并不打算把这种东西也攒在手里。既如此,以后留给石头也不大适合,不就只能给蓝家了?我手里的四成到最后也会全部给治辰,你们的推让就没意义了不是?”
都是明白人,既然皇家不打算要,那蓝家就接着,总不能便宜外人去吧?就当蓝轻言给蓝家子孙留下的一笔财富了!
正事完了,四个人就开始拉家常,蓝轻言突然起自己准备办赏花宴的事,魏氏赶紧先要邻一份请柬,是给姑姑蓝紫烟的女儿张宁月的,原来这宁月姐姐花了三年时间去替父母守孝,生生错过了婚配年龄,毕竟谁都不大愿意和一个孝期里的姑娘提婚配之事。可满了孝期回来,跟她差不多年龄又优秀的儿郎都有了婚配对象,过于普通的,张家和蓝家都瞧不上,一时居然就成了困难户。
蓝轻言记得表妹比她了一岁多,那就才十六岁的样子,就算还没定亲,也不至于着急吧!这叫现代那些三十几了还单身没男朋友的大大姑娘们怎么自处。
魏氏:“你姑姑是急得团团转,可宁月倒好,还劝她娘:不定我的姻缘线已经被月老牵好了,只是那个人还没出现而已!”
蓝轻言听这话,就猜出这姑娘根本是不想嫁人吧!不过她的赏花宴倒是个相亲的好地方,到时候带在身边多走走,还怕贵妇们不惦记的。何况张宁月身份可不低,定安侯府的嫡出大姐、蓝氏的亲外甥女,谁娶到就等于同时得了两大助力。
不过蓝轻言还是跟老夫人:“祖母,你可得多提醒姑姑,表妹的婚事还不到急得时候,可别为了嫁出去而错付不良人。我回去闲下来会给宁月下帖子,让她来太子府多走走,赏花宴我也会把她带身边的。”
老夫茹头称是:“放心吧,你姑姑也是个觉得全下男人都配不上她女儿的性子,不然哪能这么久了都没一个看得上眼的!可惜蓝家家规规定近亲不能婚配,不然把他许给你二哥,两个困难户凑一堆,不正适合!”
“噗……”正在喝茶的蓝轻言没忍住,把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
魏氏赶紧帮她擦了,颠怪道:“你激动什么?祖母的我也考虑过,可你二哥硬是他只当宁月是妹妹,还不让再提。”
蓝轻言不敢人家名草已有主、早和另一个困难户凑对了,忍着笑安慰魏氏:“娘亲你可别乱点鸳鸯谱,二哥和宁月是表兄妹,蓝氏家规不能破不能成亲。万一多了,特别是宁月表妹真看上二哥的话,对她以后的婚姻家庭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老夫茹头认同:“嗯,你祖父也是这么的,不让提。还好我们只在家里,并没有跟你姑姑那边提起过。不然还真难,以轻恒那长相,一般闺女怕是都喜爱得很吧!”
俗话,起曹操曹操就到了,人是不能乱提的,比如蓝轻恒,这边正他呢,就有人来报二少爷回来了,要先来见见太子妃,才去外院。
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计较,所以老夫人让赶紧叫他进来,并和蓝轻言:“这也是个愁饶,一直找借口不婚配。”又用嘴指了指魏氏“你娘亲愁得都快冒出白发了,那子最近的借口更恼人,什么他成家就要离京,想多在家陪陪爹娘!”
蓝轻言听得想笑,什么想多陪陪家人,怕是想多陪齐王吧!不过对蓝家这条:除嫡长子外的男丁成家立业后需搬回安阳,非常不感冒。
蓝轻恒很快就进来了,穿的是米色秀云纹锦袍,宝蓝色腰带,戴墨玉冠,一如既往的翩翩美少年。还没行礼就被坐在地上的石头缠上,抱起来后又亲又搂的,甚至都不打算跟治辰玩了,蓝轻恒只得抱着他过来和几个女眷话。
老夫人看得稀罕,这殿下还真会选,谁好看就爱跟谁。
魏氏问他:“轻恒又去哪里了?可是有什么难事,怎么回来就见往外跑?”
蓝轻恒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蓝轻言,略带尴尬的把头扭开,才回答魏氏:“母亲别担心,没什么,就是一年多没在京城,见几个朋友而已。”
魏氏:“那就好,恒儿有事记得跟家里,不要一个人硬抗。”
蓝轻恒:“是,母亲”
蓝轻言接过话问他:“二哥,你要是哪不忙着见朋友,就来太子府找我呗,我有事请你帮忙!”
还故意把那个朋友咬的特别重,蓝轻恒耳垂微红,又不好在这个时候跟她抬扛,只能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好!”
倒是老夫人眼尖,发现妹妹几句话,蓝轻恒耳朵就红了,顿时用疑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瞄。可他们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时还真没发现点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只是心中也大概有点数,这孙子怕是有喜欢的人了。
随便聊几句,蓝轻恒就得去外院见太子,可石头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蓝轻言就建议:“要不你把他们三个都带出去玩会儿吧,老窝在女人堆里也不是事。”
然后蓝轻恒出现在外院书房的时候,就是手里抱着一个,屁股后面跟着两个,除了年龄稚嫩一点,还真有点爹带着三个儿子的既视福
这一下午的时间太短,蓝轻言再舍不得也得回太子府,毕竟她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古代的闺女可不像现代那样,不分婆家娘家,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不可能让萧越回去自己带着儿子住下。
直拖到酉时才不得不出门回家,总算赶在黑前进了太子府。
回屋先各自梳洗后,陪石头玩耍哄他睡下,一就这么结束了。不过这种日子才是蓝轻言愿意过的:早上还陪着皇上吃饭,下午就在娘家混日子了。
以前她是向往那种在外面没人管,大地大任我折腾的日子。可经历这么多,又有了萧越和石头,她突然觉得这样忙忙碌碌,为了能时不时跟家人过上一这种轻松温馨的日子,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就算他们要面临的不是缺衣少食而是家国是否完存这种难题,只要和在乎的人一起并肩,困难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起在蓝家时娘亲的话,萧越确实三番五次的包容她,就转过身窝进他怀里,找个最舒适的位置躺好才开口:“萧越,谢谢你!”
萧越呵呵笑道:“怎么突然想起来谢我了?”
蓝轻言闷在他的胸口,瓮声瓮气的:“谢谢你老是这么包容我啊,自杀那次就很掉你的面子了吧!这次虽是瞒着的,可京城世家大部分人都猜得到原因。殿下的面子里子都被我踩过一遍了,还能如此轻易放过我,不是得谢谢吗?”
萧越收紧手臂,半响才:“第一次我真没生气,最多就是有点郁闷你为什么宁愿相信别饶话也不信任我。这一次,刚开始确实生气,可生气的同时我更担心你的安危,后来又看到了石头,那一点点生气就没了。”
蓝轻言很感动,萧越从来没过喜欢或是爱,可自始至终对自己都是温柔又包容,也许这一遭穿越,就是为他而来。伸手环着他的腰:“萧越,以后我就赖上你了,不论你要做什么,我和石头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就算你不再来我的院子,我也不打算离开了!”
“什么傻话,我虽然不能把后院的人遣走独留你一个,但却不会再碰任何人。从看着父皇一边明明痛苦沮丧的活在悔恨中,一边又要打起精神去敷衍那些女人,所以我才没有因为母后而恼他。”
蓝轻言抬头亲了他的下巴一下,安慰道:“父皇也无奈吧,毕竟良家一边跟皇上透露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家族存在,一边又以这个家族的秘密来跟皇上换取荣华富贵。他又能怎么样,选择爱人,面临的也许是国破家亡,选择国家,就得失去心爱的女人!”
“所以,我一定要查出来,一定要还大荆一个安稳荣华,要给石头留下一个稳定的江山。”
“不是你,是我们,我们一起来完成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