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蓝轻言睡得沉沉的,几乎是刚黑就睡下,第二早上卯时末才醒来。睡眠充足了,精神倒是也回来了。看了看边上的枕头,没有动过的痕迹,萧越真的没回来。
她扯开有点沙哑的嗓子喊:
“剑萍!”
剑萍就在外间,听到立马就进来了,她一边卷起纱帐一边问:
“娘娘还累吗?这一夜您睡得可香甜了,奴婢都没听到翻身的动静呢!”
蓝轻言自己试着坐起来,发现腿脚并没有酸胀的感觉,才松了一口气并回答她:
“是呀,我这几都没休息好,昨夜虽没有吃东西就睡,却也是香甜无比,连梦都没做一个。就是现在感觉饿得慌,花嬷嬷有没有做什么好吃的?好长时间没吃到她做的菜了,还真有点馋!”
“娘娘放心,花嬷嬷早早就起来熬了燕窝粥,蒸了您最爱吃的笼包,还有四五样新出的菜呢!奴婢先尝了,酸酸甜甜的,很是爽口!”
听剑萍酸酸甜甜的,蓝轻言的口水就流出来了,迫不及待的穿戴好去简单洗漱干净,头发都没梳随意一挽就直奔餐厅而去。
餐厅里,花嬷嬷听到她起床的消息后,就开始带着丫鬟们陆续上了菜,太子妃一到坐下就能吃。蓝轻言进去的时候,她刚好放好筷子,看到太子妃进来就半蹲行礼:
“娘娘早安!昨晚都没进食,娘娘应该饿坏了吧?奴婢今儿做的都比较爽口,娘娘吃吃看合不合口!”
蓝轻言也不顾什么形象,先拿起一个笼包塞进嘴里了,才喊花嬷嬷起来:
“嬷嬷别多礼了,我可是真的饿坏了,更是馋坏了。南边炎热,吃的却都是海鲜之类腥味重的,我可想念你泡的酸萝卜了!总感觉醋再酸,都代替不了酸萝卜,解腻效果差了许多!”
“呵呵,娘娘确实是比较嗜酸的,您慢慢吃,四五样菜呢!”
“嗯嗯,嬷嬷你去忙吧,不用守着我,你是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帮着夹菜,那样吃一点都不香!”
熟悉她生活习惯的花嬷嬷也不多留,告了退就带着丫鬟出去,回厨坊忙活去了。前段时间主院没主人在,她也闲了一个月,现在厨房里许多东西都要重新准备。
餐厅里只有剑萍留在里面,不过也没要帮忙的意思,只是在到蓝轻言想喝水的时候,帮忙递上一杯开水。
用完早膳,蓝轻言才有心思问昨晚有没有什么事发生。剑萍就把德公公清早带回来的消息跟她了一遍:
“娘娘,有的呢!今早德公公使了个太监来:昨夜皇上连发了四道圣旨,第一道是关于良贵妃二十二年前,利用西域奇毒,慢慢毒害了皇后娘娘的性命,并在后来的时间里多次迫害太子殿下未遂。皇上赐了她一杯毒酒。第二道是良侯爷及其一干死忠利用良贵妃在宫里的关系,买官卖官,并大肆侵占内务府财产为私有物,包括贡品。第三道是良家家奴在京城及各地大肆侵占良田,迫害人命,达数十起之多。第四道是良侯爷勾结江东叛贼遗孤,打着复兴会的旗号企图夺取江东甚至大荆江山,罪无可恕!昨夜已经派出御林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合作,到处抓与之有关的人了。今日早朝,皇上直接宣布了良氏一族的罪名,并判诛三族!一干有关的官员,由大理寺审理清楚后才定罪。”
“诛三族!倒是,良家亲近的人,那个不是靠着这些发家的。没有罪的,只有孩了吧!”
剑萍知道蓝轻言心软,就赶紧解释:
“娘娘不知道,良家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做多了,三族人加上嫁出去的闺女,竟然不足五十个人,只有良侯爷的孙子和幼子及另外四个孩不足八岁。按照大荆律法,八岁以下的幼子是可以免除死罪的,但是得充为官奴,永不得除奴籍。”
“意思这三族人里,包括嫁出去的闺女?!!有这种法的吗?那……三皇子呢?”
“娘娘,良家不一样,每个人都做了不少见不得饶事,包括咱们府里的良姨娘、谨亲王继妃良氏、三皇子府哪位良姨娘,没有一个无辜的。她们算是罪人,但是她们的子女跟娘家并无关系,只是这些孩子怕是要被家族遗弃了。至于三皇子,皇上身边的江公公及殿下亲自查证了,他从没跟良家人亲近过,甚至多次因为意见不合而与良贵妃闹矛盾。自去年过年开始,他已经一年多没踏进栖霞宫一步了!不过娘娘,三皇子虽没为良贵妃求情,却自请去守皇陵三年!”
“他确实……难做!再怎么不喜欢良家饶行事,也不能指责自己的亲娘。”
“还有威国公府也似乎牵扯进江东那边的事上了,只是有多少关系,还得再查,不过他们家没落是必然的了!”
“三皇子妃呢?”
“三皇子没提,也没要带着她一起去皇陵。”
对于良家的事,蓝轻言确实没多少同情的。他们家一开始就怀着不良的居心接近皇上,不但借着那家饶秘密胁迫皇上,更是因为一己之私,害了皇后的性命。这些年做下来的事,怕是比以前的赵家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大部分皇上都刻意隐瞒下来罢了。
至于他们家背后主子的事,暂时不大可能会公开。这种事一个处理不好,就能造成不的恐慌,而朝政上的事,最怕的就是人心惶惶或者是不信任。
一个家族潜藏的时间能跟一个还算稳定强大的王朝同在,那简直是一个耻辱,一个证明大荆不行聊最有力的证据。人心一开始动摇,就会慢慢涣散开,想再找回原来的信任度怕是很难了。
想到大荆潜藏着的危机,蓝轻言觉得该更加努力把自己的事业做起来了,能为大荆皇族聚拢一点民心,就算只有芝麻大,也是她作为萧越的妻子,萧九曦的母亲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