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亲征,还是在大荆开始反攻并且已经取得阶段性胜利的时候,大荆上下都在猜测。
有说皇上是想在这个时候去为自己增加政绩,可这个说法立马被驳回,因为皇上作为太子的时候,在江东战役上的表现可不差。有的说怕是想激励军心,以便能在最快的时间几百薛家反贼,可这个说法也不能站稳脚跟,以现在大荆的气势,就算皇上不亲征也能在一年内把薛家全歼,毕竟东边的倭寇才花了不到两个月就被赶出了大荆海域,西北狄戎也已经和大荆签了协议。
不过不论什么原因,皇上还是亲征了,还带着皇后娘娘。
皇上出征,太上皇不得不又出来主持朝政,不过这次他做什么都带着自己孙子,五岁多的萧九曦。
萧越带着五千御林军赶到明城,就连夜派信使给薛家送了信,约定在明城外十里亭见面。
见面当天,御林军在百米外守护,萧越和蓝轻言只带了着暗卫头领中域及德公公,坐在亭子里等着薛柔。
一个时辰后,才有两辆马车驶来,周围均是粗壮的士兵守护。远远见萧越周围没什么人,那些士兵也被车里的人叫停在远处。
马车使近亭子,后面一辆马车里静怡长公主现下来,她看了一眼亭子里真的是有皇上,眉头皱了一下,不过也没说什么,只站在原地没动。
前面的马车上,薛柔先下来,瞪了一眼跟在萧越身边的蓝轻言,才看着萧越笑道:
“皇上,您就这么坐着迎接皇太后的吗?!”
萧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淡淡的说了句:
“朕的母后早在朕三岁不到的时候去世了,薛小姐难道不知道?!”
薛柔:“你……”
车里的人似乎等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得出声阻止薛柔:
“柔儿,扶我下来吧!”
薛柔无法,只能忍着不甘转身亲自扶着里面的妇人下马车。然后又扶着她,带着身后的静怡长公主一行人进了亭子。
萧越从头到尾都没给那妇人一个眼神,他先看了一眼静怡长公主,见她暗暗给自己使眼色,似乎很焦急的样子,就回头对德公公说:
“小德子,送静怡姑姑回去休息,这几年她被囚禁的事,朕会为她讨回公道!静怡姑姑放心,你的夫君孩子都在明城等着你呢!”
静怡长公主虽然焦急,生怕萧越被这两个女人给骗了,可也明白这种时候自己不走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皇上的累赘,只得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德公公走了。
那妇人和薛柔没反对,毕竟这次见面就是以静怡长公主为借口得来的,何况她们还有事呢,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没用的人身上。
看闲人都走了,那妇人自经做到萧越和蓝轻言坐的石桌上,看了看萧越,又看了看蓝轻言,才皱着眉头说:
“越儿,你当真不认识我?!你看你,为了一个女人,后宫都不要了,这想什么样子,真是没人教的孩子都这样任性吗?!”
蓝轻言噗嗤笑了:
“呵呵,这位夫人,暂且称呼你夫人吧,你胆子不小,敢对当今天子说这种话?请问你是谁啊?皇上是太上皇亲手带大的,这天下皆知的事你竟然不知道,还敢嫌弃太上皇的教导,呵呵,可真把自己当回事!”
那妇人气得满脸通红,捏着手高声喊:
“你!越儿,我是谁你不知道吗?你就这样任自己的媳妇如此对待你的母亲?!!”
薛柔也在边上气哼哼的说:
“哟,蓝家女儿真把自己当大荆第二最贵的人了?却连自己的婆婆都敢呛,果然是没教养的女人!”
“够了!”
萧越本来就气,一是自己的亲娘竟然为了另一个偷窥萧家江山的男人欺骗对她情深义重的父皇,现在还想以自身为威胁,让自己和薛家分而治之二是她竟然一见面就想给自己下马威,现在还对蓝轻言横眉竖眼的,换做任何男人都忍不住火气。
“直接说你们来这里的目的吧,别的事就别再提了。亵渎一股皇太后,无视朕的皇后一事,朕可以饶你们一次,但绝不会再有下一次!”
那妇人气得牙呲欲裂,美丽的面孔变得扭曲,她咬着牙瞪着萧越看半天,才放松下来,换上另一种语气说:
“越儿,母后知道你很生气,可我也不得已,你的父皇太恶劣,我不走的话,就会没了性命的!他和肖玲玉的奸情被我识破,我还能待下去吗?!”
萧越端着手里的茶杯,没有出声制止,也没回应,那妇人以为有效了,再接再厉接着说:
“越儿,娘亲是爱你的,这些年一直惦记着你!你看,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舍得把柔儿独身一人一个人送去京城,我就是想你身边有个温柔可人的妻子陪着你!”
蓝轻言看被夸温柔可人的时候,还配合着一脸娇羞的薛柔,胃里竟然开始有点翻腾,心想就算再恶心也不至于啊,这女人那张脸还是能看的啊!
萧越放下杯子,分别看了那妇人和薛柔一眼说:
“你们说要见朕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既如此,那朕还真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见她不耐烦了,薛柔有点急了,急忙抓了一下那个妇人的肩,妇人也是一急,赶紧说出自己的目的:
“越儿,我知道你治理江山的能力比你父皇厉害,也明白你的军队已经整装待发了,可是孩子,娘亲想求求你,收手吧!那是娘亲最后的安身之所了,燕京以北,不要再要了!”
“噗嗤,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忍不住!你继续你继续!”
那妇人被蓝轻言的笑打断,恶狠狠的瞪着她,却也明白现在的处境,只得忍着继续对萧越说:
“越儿,你看柔儿是薛将军的亲生孩子,你收手的话,我们两族联姻,你去柔儿为后,将来生了皇子继承江山,薛将军和我百年之后,燕京以北就自动回归大荆,怎么样?!”
蓝轻言……
果然得亲自来看着,这不,竟然用美色来诱惑萧越!
萧越伸手牵着蓝轻言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了擦抬头看向那个妇人,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
“朕是大荆皇帝,朕的皇后是大荆名门蓝氏的女儿,朕和皇后已育有三个孩子,不需要别的女人!而你,你是谁,朕为什么要为了你割让大荆的江山给贼人?!如果你来只是说这些废话,那会面结束!”
说着,萧越就拉着蓝轻言站了起来。
薛柔被嫌弃已经很难看了,见他竟然要走,记得想上去抓人,可被同样站了起来的妇人按住:
“越儿如此固执,如此在意一个女人的情绪,就不顾大荆百姓的生死!就不顾……”
说道这里她突然住了口,因为她也不知道要说的人的名字。萧越拉着蓝轻言的手则紧了一下,不过还好没表现在脸上,连头都没回,直接丢下一句:
“朕就是在乎百姓,才不会人贼人把江山划走!至于朕爱重谁,不是谁都能质疑的!”
那妇人见人要走,也急了,一个健步上去抓着萧越的手,却被他一把甩开,就尖利这嗓门大声质问:
“你就这么狠心,你对别的女人都这么好,为什么不为你的亲娘想想?柔儿对你也情深义重,你为什么就不看她一眼?!”
薛柔立马配合着低声啜泣,可连萧越的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那妇人接着说:
“我就不信你没调查清楚我的身份,不然你怎么回来?你来了难道不是想见我吗?”
萧越听她说的这么直白了,才回头看着哭得乱七八糟的人说:
“查了,所以才来!但是,朕可不是为你而来,朕的母后已去世这事变不了!朕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这么会演戏,骗了所有人朕只是想看看,是谁骗了别人一生的情谊,还能如此理所当然的要人为她如此退让!”
那妇人一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一想眼前的人是自己亲生孩,立马又有了底气:
“就算我和你父皇有恩怨,那也是长辈的事,但是你是我生的这变不了,你就不能为了我,让一让?!”
“让?”萧越嗤笑一声接着说“试问哪个帝王会让江山的,你太天真还是太傻?好了,回去吧!以后别再乱说话了,自此,你我再没任何关系!”
萧越知道她也不知道妹妹的下落,再耽搁也没意思了,就带着蓝轻言退回去,至于妹妹的下落,看样子她是不知道的,不然早就拿出来威胁自己了!
那妇人,也就是窦氏,虽然不甘心,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萧越走远,身边的薛柔被无数次无视,气得哭起来,对着萧越的背影大喊:
“萧越,难道我就这么丑吗?你为何从来不把我看在眼里?姓蓝的女人给你灌了什么迷汤?”
萧越远远回答:
“你跟轻言,无法比,你……不配!”
薛柔听到那个不配,气得一个暴怒,朝着蓝轻言冲了过去,手里突然多出一把匕首。感觉到有人瞬间靠近,中域还没来得及反应,萧越就转身一个踢腿,把扑上来的薛柔踹得飞出凉亭。落在一颗树上,踹和撞双重打击,薛柔软绵绵的顺着树干滑下去,嘴里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窦氏吓得一个激灵,尖叫着爬过去抱着薛柔的身体大哭:
“柔儿,柔儿!你怎么样了,我的柔儿!萧越,你这个逆子,你为了一个女人,把从小陪着娘亲的孩子踹成这样,你这个没心肝的畜生!”
萧越还没说话,蓝轻言先出口了:
“这为大婶,你没有自己的孩子吗?我真好奇,作为母亲,你是如何做到为了一个男人,丢弃自己的孩子,还为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如此指责自己的孩子,你……不配为母!呵呵,我原先还想,萧越的妹妹失踪你怕是不得已的,现在看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吧,自己的孩子不爱,去爱别人的孩子,你可真行!”
萧越看了一眼蓝轻言,确定她确实没事,才说:
“好了,轻言,别为一个外人气坏自己,妹妹总会找到的!”
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