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旻从床上醒来,张开眼睛,感到头晕目眩,自己的脑袋仿佛被人用铁棍砸了一样,已经记不清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是自己熟悉的公主帘帐,周围一片洁白,从墙壁到瓷砖,甚至是身上盖的被子都是一尘不染的白,唯一的家具只有自己所睡的这张床。
没有鞋子,她光着脚走下来,房门突然间开了。
林宇穿着白大褂,里面是淡蓝色的衬衫,打着黑色的领带,穿着黑色的长裤和皮鞋,他双手插在兜里,微笑着走了进来,随后又把门关上了。
“你终于醒了。”林宇打量着她,似乎在确定她身体是否无恙。
“林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这个地方是哪儿?”简旻的思维已经混乱,说话也变得没头没尾,毫无逻辑可言。
“我把你带来的,这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林宇低下头,看到简旻慌张的样子,凑到她耳边低吟,缱绻缠绵的声线萦绕耳边,“没有人会找到我们的。”
“是你绑架了我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简旻奋力推开他,看见林宇只是笑着,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不过另一只眼睛里却含着诡异的自信。
简旻跑到门口,用力地转动忙把手,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她眼睁睁地看着林宇靠近,然后被他死死地抵在门上。
“不是说了吗?这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林宇的左手禁锢着简旻的身体,右手抬起她的下颌骨,温柔而残酷地说:“你逃不出去的,外面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就算逃出去也没有用。”
简旻还在思考着着逃跑的可能性,这话一下子就往她的心里浇了一盆冷水。
“别这样看着我,简旻。”林宇捂住她发红的眼睛,不去理会她愤怒到颤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坚定而温柔,“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只不过是被别的男人一时蒙蔽了。”
“林宇,你放开我!”简旻努力挣扎,可是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林宇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你的病已经好了,你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他的声音薄凉而冷漠,仿佛来自地狱。
“我知道我们之间最大的阻碍是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亲手解决所有的麻烦。”
林宇终于放开她,简旻马上远离他,用双臂抱紧自己,她开始大声呼救,希望能有人发现,来拯救她。
“你想见白驹宁吗?”林宇笑笑,他似乎有读心术一般看透简旻的内心,“我带你去见他好吗?”
林宇开了门,示意简旻跟在他身后,能出去比在房间里面呆着好,至少还有一丝希望可以出去。
简旻远远地跟在林宇的身后,他们走进另一间洁白的房间,这是一个简易的手术室,但是器械齐全,旁边还有几个护士,穿着防护服面无表情,手上还拿着托盘。
白驹宁就躺在上面,他戴着呼吸面罩,应该是已经被麻醉晕了过去。
简旻想跑过去唤醒他,却被门外冲进来的两个壮汉摁在了原地了,她拼命叫喊这白驹宁的名字,可是手术台上的人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林宇,你对他做了什么?你放了他,别动他!”
“我求你了!我求你!”简旻哭求着。
……
林宇无动于衷地戴上手套,拿起托盘上的手术刀,那刀片的模样映在他的瞳孔里,冰冷无情,“他病了,简旻。我是在帮他,不是在害他。”
锋利的刀子划开皮肉,不费吹灰之力,五脏六腑尽数被掏出,一时间,鲜血淋漓。
林宇的脸上都是血,可是他却微笑着,还向简旻昭示着他手里的“杰作”。
简旻的瞳孔倏地散大,她恐惧地尖叫着,那声音痛如刀割,穿透了整栋建筑物。
她撕心裂肺地崩溃大哭,悲痛欲绝,锥心泣血,多希望自己随他一齐死去,随后瘫倒在地上。
朦胧中她似乎还看到林宇,他正笑意盈盈地拿着手术刀在向她靠近,她不得不凝聚身上所有的力气,挣扎着大叫。
……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简旻的脸,还有人拍打着她的肩膀。
“姐!姐!”
“大小姐,你醒醒!快醒醒!”
简旻睁开眼,看见面前的女佣和简壹,发现自己刚刚原来是在梦魇,醒来时已是浑身湿透地像泡在浴缸里,眼角还留有泪痕。
“姐,你总算醒了,真的是吓死我们了。”简壹上前捏了捏她的脸,直到简旻喊疼才停止。
“你刚刚一直鬼哭狼嚎的,还叫救命呢。”
“我做了一个非常可怕的梦……”简旻说着猛然记起梦里的情景来,去摸枕头下的手机,然后着急地给白驹宁打电话。
“快接啊!快接啊!”简旻心急如焚。
好在白驹宁在电话铃响两声后就接听了,“怎么了?半夜三更想我啦……”
熟悉的声音传来,简旻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笑着笑着,竟然哭了出来。
刚刚的梦太过于真实,简旻一时惊魂未定,又惊惧又庆幸,说不出话来,听到他令人安心的声音,情不自已。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你现在在哪儿?简旻……”白驹宁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急得都快原地爆炸了。
“没事,姐夫!我姐她刚刚做噩梦呢。”简壹忍不住,贴着简旻的手机大声回了一句。
怕是再晚一点,某人都要急疯了,直接开直升机过来了。
“旻旻,做噩梦了?”白驹宁温柔的声音能滴出水来,他时常觉得,自己在安慰简旻这件事情上,已经用上了毕生的耐心。
“嗯……嗯……”简旻打着哭嗝说:“我梦见你,嗝,你死掉了……”
“好了,不许哭!再哭老子就要疯了。”电话那边传来白驹宁的无可奈何的说,随后又传来了他的笑声,好一会儿才停止。
“你还,嗝,笑话我!”简旻更觉得委屈了。
“简旻,能不能盼着我点好的,做个梦都要我死一次。”白驹宁似乎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憋着笑,“好了,梦都是相反的。我会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行了吧。”
白驹宁一边安慰她,一边等待电梯上楼。
刚刚她那一个带着哭腔的电话,在等待她回复的那几分钟里,已经让他从六楼的房间跑楼梯跑到了大厅,他穿着睡衣,连鞋也跑飞了一只。
要不是简旻,白驹宁还不知道自己有当国家级运动员的潜力。
疯了吧,白驹宁事后回想,他可是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