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一拥而上为了能拍到最好角度的照片,他们有的直接挤兑在角落里搭上三脚架,有的踮着脚,有的蹲着拍照,还有些想进来的粉丝被酒店的保安拦在了门外,即使白驹宁和简旻坐在最边上,仍然抵挡不住这无孔不入的热情。
白驹宁淡然地双腿相交着坐着,看着远处台上婚礼的情形,仿佛沉浸其中,毫不理会周遭的事情,话语冷漠,“我不过是来撑个场面,大家要拍照的话,麻烦对着婚礼主角拍吧。”
一旁的简旻先给自己夹了些冷菜垫胃,为了早起打扮,她早餐就喝了点牛奶。
冯周匆匆赶来,还带了一批的保镖,勉强算是维持了现场的秩序。
婚礼按着原先的程序进行,可是由于现场的多了无数台摄影机的原因,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有了从所未有的庄重感: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也不敢肆意地取笑,连吃东西都是小口小口,时刻注意着自己的仪态,生怕出丑。丢人丢到热搜上就不好了。
婚礼现场迎来绝无仅有的安静时刻,徐茹缓缓地在父亲的带领下走向林宇,随后他们宣读婚礼致辞。
“我现在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白驹宁见简旻看得认真,盯着她的锁骨,眼神暗沉,舔了舔嘴角,声音暗哑地在简旻耳边说着悄悄话,“我的唇想在你的锁骨上跳舞。”
面前的男人表情冷漠而疏离,仪表堂堂,禁欲得令人仿佛如老僧入定,矜贵得如神祗,令人生不出亵渎之心,却对着她说出这样话,真是白瞎了这副尊容。
简旻的脚在长桌布的遮掩下,抬起高跟鞋的脚后跟,狠狠地往他的皮鞋踩了下去,白驹宁嗞了一声,表情管理差点失败。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司仪说完,就有两个伴娘吧戒指捧了上来。
“认真看仔细了,老公给你出气。”白驹宁在简旻耳轻轻地边说,提示她看向台上的两个人。
林宇和徐茹的脸色都有些难看,特别是徐茹,气得肩膀都在抖动,脖子上的青筋都要暴起了,在这样重要的时刻,他们的结婚戒指居然被人调换了。
林宇的那一枚是他们之前选定的男款,可是徐茹的这枚女款戒指却被调换成了的戒指了,更令人气愤的是,戒指的内侧刻着简旻名字的拼音。
徐茹的心理防线顿时崩塌了,她多想指着林宇怒骂,“林宇,你就这么恨我,一定要这样羞辱我吗?结婚的时候居然要让我带上属于简旻的戒指?”,可是她不能,这里都是记者,下面坐满了来宾好友,还有一对一直就等着她犯错,好把她逐出家门的公婆。
如果她这么说了,岂不如了他们的意?到时候丢的是自己的脸,有可能还会被林家的人再度嘲笑,徐茹含着眼泪,忍着强大的怒气,伸出手来让林宇把那枚戒指给她戴上。
林宇明显也愣怔了一下,随即有些惶恐,这枚戒指不是已经送给了简旻吗?到底是谁,把这枚戒指又还了回来?
“真是小瞧了这个徐茹了,耐力不错。”白驹宁嘴角上扬,没事,还好他有准备计划。
“你对他们的戒指做了什么?感觉徐茹戴戒指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虽然同样是流眼泪,当时喜极而泣和勉强还是有区别的,不只是简旻,在场的很多人都被这怪异的气氛弄得云里雾里的。
“等着看好戏吧”白驹宁打算等婚礼结束之后,再和简旻邀功。
就在他们戴好戒指,准备互相轻吻的时候,酒店的经理突然走到了台上,鞠躬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由于我们酒店工作人员的失误,把女士的婚戒拿错了,能摘下来还给我们吗?”
底下开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很明显都在责怪酒店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经理拿过司仪的话筒,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说:“根据我们酒店高层的指示,我们愿意免去今夜所有客人的酒水费用,并且所有菜品一律八折,希望大家能原谅。”
听了这话,林家的人脸色都黑了,酒水免费,菜品八折,这是把他们家办的婚礼当成在菜市场买菜要价还价了吗?但是很明显,举办婚礼的林家,收受了远超过举办婚礼费用的礼金,收益人一下子就成了热议的焦点。
经理如此恳切,请求着看着徐茹,徐茹只好硬着头皮,摘下刚刚戴在手上的戒指,还给他,再换上她原本的戒指。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记者们仿佛抓到了热点,拼命拍照。
“你们说,这林家是不是故意的?结婚戒指应该是新婚夫妇一起买的吧?怎么可能会认错呢?”
“对啊,认错了还戴上了,这不又给摘下下来,多尴尬呀。”
“就是,刚刚看那对新人戴戒指就好像有点不对。”
“不会是故意的吧?你看现在新娘手上那戒指,比之前那枚小了那么多,难怪刚刚一直不吭声呢。”
……
靠近简旻他们的那一桌里,刚刚好也有几个人在讨论这件事。
一个人率先开口说:“不会是林家故意折腾的吧,想把这一大笔钱省下来。”
一个女人反驳,“不至于吧?林家不是挺有钱的,还在乎这点儿?”
旁边一位自称是业内人士科普道:“你们不知道吧,宋氏昨天已经宣布要撤资了,以后要建立自己的医疗队伍,不再和林氏合作了,你说林家还能坚持多久?”
简旻的眸子亮了亮,连忙扭过头和白驹宁分享,“你听见了吗?宋氏要撤资林氏了。”这也太倒霉了吧,最大的金主爸爸就这么飞了,不知道林氏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宋奕。
白驹宁的墨色般凝重的眸子,低垂着,宋奕这个人,按照他以往和他打交道的经历来说,这个人的个性不像是会半途而废的,而最近一段时间,他似乎有点安分过头了,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他有点不安。
戒指闹剧总算告一段落,台上的工作人员试图挽救地将这场尴尬的婚礼,不求美好,只希望将它完整地进行到底。
“还满意安排的表演吗?”慕珏的短信这时发到了白驹宁的手机上。
“一般般吧,就是你家酒店的经理表演得有点浮夸。”白驹宁想起刚刚的闹剧,心情兀地有点舒畅。
白先生的人设很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