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旻沉寂了两秒,以确认自己的得到的信息是正确的。
“所以你知道白驹宁为什么不敢上来抢了吗?因为他的母亲,就是名不正言不顺的野鸡……”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你闭嘴!”简旻捂住双耳,发飙的怒吼,将宋奕也震住了。
“我说过了,我不感兴趣,不想知道这些。”简旻有些崩溃地跌坐到地上,她感觉自己的大脑有些缺氧,混乱而狂躁,她有些愤怒地扯下桌布,哗啦啦的酒杯砸在地上,碎了一地。
玻璃碎屑和酒水搅和在一起,这场景并不美丽。
现场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声响来打扫,于此同时,简家派出来寻找的人员也找到了他们。
“自欺欺人。”宋奕冷哼了一声,眼里闪动着不屑。
“那又怎么样,他母亲是怎样的人,和他有关系吗?”简旻抹去脸颊边的眼泪,随后顿了顿,用坚定的语气说道:“我还是喜欢他。”
宋奕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么地愤怒,他感觉自己的整个胸腔都充斥着怒火,可是喉咙里却满是苦涩,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生气呢?他到底为什么要生气?!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僵持着。
在两个人中间弯腰正在打扫的服务生,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小心翼翼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宋少爷不敢对简小姐发火,难道还不敢拿他当枪靶子练手吗?
“小姐,简总让您今天回家。”赶过来的护卫人员,打破了这死寂的氛围。
“告诉她,我不回去了,反正她眼里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了,就当我死在外面了。”简旻揉着自己发胀的脑袋,酒劲儿还没有散去。
“小姐,简总说了,无论如何今天晚上必须要把您带回去,请您不要为难我们。”
“是她为难你们,你们找她去啊!”简旻有些无赖地撒泼,借着酒力让自己内心的情绪发泄出来,一只手指指着门口对他们喊:“滚,你们都给我滚!”
回家见到简御琴,她怕自己的情绪会比现在更加失控。
简御琴拿简氏威胁她,她也许一早就想好了,要让简氏起死回生的代价就是牺牲她。
简旻想到这里,被背叛的痛苦感又席卷而来,有些精神崩溃。
护卫们彼此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靠近简旻,似乎打算强行将她带走,这是简御琴之前和他们说过的,找到人后,小姐不愿意,绑也要绑回去。
“你们回去和简御琴打个招呼,就说人在我这里,请她放心。”宋奕看出了这些人的意图,及时出声暂停了他们的行动。
“你们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我今天当着简御琴的面,把人带走她也不会说什么。”宋奕看着他们的犹豫的神情补充说,他已经很久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又耐心了。
可是今天,莫名其妙地不想和简家的人起冲突。
当着简旻的面,他突然想给简旻留下一点好印象。
连宋奕自己都嘲讽了一下自己这种荒唐的想法,他现在在简旻的眼里一定早就十恶不赦了吧?再说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了。
“我不回家,我也不会和你走。”简旻推开他们跌跌撞撞地往门口方向走去,她脑子想的是跑快点,结果反应迟钝的后果就是左脚勾右脚,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
宋奕走过去将简旻抱起来,一只手挟制着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身后,容不得她挣扎,快步地走到自己的车子里,将人丢到后座。
这行云流水的一切看呆了护卫们,这要是搁在古代那就是强抢民女吧?
可是在列的又有那一个人敢上去拦一下呢?
……
整个别墅黑黢黢的,像是在深海里,门大开着,时不时从楼上传来几声咚咚哐哐的巨响。
冯周来到这里的时候,仿佛自己走到了荒弃的鬼宅。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白驹宁在三天前的晚上突然打了个电话给冯周,声音还算平静,要求将自己未来一个月所有的行程统统取消掉,为此不惜付出昂贵的违约费。
最后还给冯周的账户打了一笔巨款,禁止任何人来打扰他。
要不是秉着自己经纪人的职责,怕白驹宁一个不开心就挺尸了,冯周也不至于像是疯了似地寻找他的踪迹。
可是白驹宁的手机关机了,关闭了定位,公司没有人,公司安排的住宿地址他也不住的。
一个大活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眼,冯周白天嗨呀忙着替他处理各种琐碎的事情,下了班还要担心地四处寻找他,还不能透露给自己业内的朋友帮忙找,实在分身乏术。
今天不知道怎么,路过一别墅区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白驹宁在城还有自己的一套房,好在当初是他帮忙买的房子,因此还有点印象,于是赶紧驱车过来。
房门和窗户都开着,两头的风灌进来,向后推着人,吹着窗帘剧烈地舞动,阴森恐怖,冯周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双手哆哆嗦嗦地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摸到墙壁上的开关。
寻着声响的来源,冯周到达了二楼,他先走到了白驹宁的主卧室,因为那是楼梯通道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也是最显眼的位置,房门大开着。
一地的狼藉,所有易碎的物品都碎得差不多了,冯周在地上,看着上个月刚刚从拍卖行买的天价古董花瓶的瓷片,心痛的要窒息,他真想拿胶水再粘上。
哥儿,咱能挑些便宜的东西摔吗?
看着这发过火的样子,那人应该是在这里了。
冯周找遍了这房间的里里外外,甚至连衣柜都翻看了,可就是没有看到白驹宁的身影。
最后他被迫一间一间地打开房间的门去寻找。
还好,他很幸运,隔壁的客房间就找到了他,很奇怪,这个家的所有一切都乱套了,能砸的东西一件不剩,只有这个房间,整洁干净。
要不是被子里隆起一个小包,冯周都不能确定这里有人。
白驹宁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头顶的灯光被突然打开,他有些不适应地睁开眼睛,迷糊间还以为是做梦。
但是冯周就站在床头,一脸怒气地看着他,要把他拉起来。
白先生的人设很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