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坚持不住了。”

“白驹宁，我们分开吧。”

两个人时隔两周之后的第一次对话，白驹宁想象不到会是这样的。

“我不是为了听你说这话才来的。”

白驹宁一再隐忍，下颌骨紧绷，整个人看上去憔悴而疲倦，声音听着已经有些嘶哑。

“好聚好散。”简旻低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紧裙子，皱巴巴的揉成一团。

“我不同意。”白驹宁的眼眶泛红，咬牙切齿蹦出几个字，“想把我甩了和宋奕双宿双飞，你想得美！”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宋奕已经替我们办好证明了，判定我们之前的婚姻无效。”简旻不徐不疾地拿出一张证明书，上面还有某机关人员的签名和致歉声明。

“真卑鄙。”白驹宁没看简旻，拿过桌上的那张就撕掉了，顺便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有备份的。”简旻看着他气恼的举动，开口淡淡地说。

“我们结婚得莫名其妙，在一起的时候很随便，求婚的时候也很仓促，如今要分开了也是这样。”

“我给你的感觉就是这样可以将就的一个人吗？”

白驹宁质问的声音，不重，却击打在简旻的心里。

“你曾说要和我在一起不分开，可如今连是否分手，我连决定的权利都没有。我的意见不重要吗？我不是个物品，我是和活生生的人，可是你拼什么认为我不会心疼？凭什么你要擅自做主！”

“在别人的心里跑来跑去，离开的时候踩上一脚，你感觉很得意是吗？”

白驹宁的面目狰狞，在荧幕上工作，他向来很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但是此刻什么冷静和克制，统统都见鬼去吧！

“分手吧，就算我求你。白驹宁，就算我求你。”简旻忍了忍，把自己眼里的一点泪水努力地憋回去，在这样下去，她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白驹宁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很轻松的样子，看着简旻通红的眼睛，眼睛和一只兔子一样了。

该死的，他又看见她哭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

“那不好意思，我这边信号不好，接受不到。”

“我们不是在打电话，我们是在面对面聊这件事。”

“抱歉，刚刚暂时性耳聋了，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简旻听着白驹宁无理的撒泼耍滑，原本很忧伤的情绪，不知道为什么又变得有些哭笑不得。

“白驹宁你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是谁在闹啊？我也是认真的。”

炽热滚烫的眼神，就像火山喷发的岩浆，令简旻无法靠近，仿佛陷入便会万劫不复。

“你还可以和苏浅夕在一起，毕竟她也很关心你。”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如果、如果你是因为误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可以很解释……”白驹宁的眼里有涌现出一丝希望，急切地要解释。

如果简旻只是吃醋误会，闹脾气的话，那一切都很好解决。

“你和她怎么样我现在也不关心了，我只想和你分开。”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喜欢你了。”

简旻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什么烂借口。

“你撒谎。”白驹宁笃定地说，目光灼灼。

“我喜欢宋奕，我喜欢上他了。”简旻看着白驹宁的眼睛，瞬间通红。

随后他“噗呲”笑了一声，将手边的玻璃水杯捏碎了，玻璃碎片深深地刹那间嵌入手心的肉里，可是他似乎一点感觉都没有了，“演技不错，挺真实的。”

他一把推开了简旻伸过来帮忙的手，讥笑。

“我同意了，我们分手吧。”

“毕竟死缠烂打不是我的风格，毕竟我是什么人啊？比你好看的女人多了去了，大街上一捞一大把，投怀送抱的，我一天换一个都来不及呢。”

“好，那我们以后就不要见面了。”简旻拿起身边的包就想走，被白驹宁拿受伤的那种手拦住了。

那只手上，还在向下滴着血。

“你要是知道，被别人碰过的东西，我是不会再要的。你要是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别想再回来了。”

“保重。”简旻轻声说，“好好照顾自己。”

白驹宁的手垂了下去，闭眼，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嘶吼着：“快滚吧！”

简旻大步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

“还满意吗？”简旻摘下自己衣服上别着的胸针，扔给车里的宋奕。

他膝盖上有个黑色小巧的笔记本，正在全程直播刚刚两个人的分手过程。

“一般般。”宋奕挑眉，含笑将丢在自己身上的胸针递给身边的手下收好，胸针上有微型摄像头，这是他专门委托人定制的。

“你要是刚刚拿对待我的态度对待白驹宁的话，我保证他早就离开了。”宋奕将手里的笔记本合上，递给助理，一边说一边靠近简旻的位置。

简旻感觉宋奕的头低下来靠近了自己的耳根，距离近到她能感受到宋奕的呼吸，以及喉结滚动的声音，两个人呈现出一种暧昧的姿态。

“够了，你离我远点。我嫌脏。”简旻忍无可忍，可惜车内空间有限，退无可退。

“脏什么？以后都是你的。”宋奕今天心情不错，看到简旻不情不愿的样子，向一旁空处挪了一下。

简旻不发一言，身子紧绷，蜷在一旁，头靠在一旁的车窗上。

车子缓慢地开着，前方正在等到红路灯。

倒计时一秒一秒过去，简旻紧紧地盯着，感觉到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不可逆转。

发生过的事情不能重来，失去的事物也不能再得到。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立刻逃离这里。

想起白驹宁绝望失落、撕心裂肺的样子，简旻觉得自己的心也开始一阵一阵地疼痛。

“你放过他吧。”简旻脸色惨白，头靠着车窗，泪水顺着下颌骨落到皮质的车垫上，寂静无声。

宋奕没有给出答案，瞥了简旻一眼，觉得自己有些心浮气躁。

行驶的路段有些颠簸，宋奕不满地皱眉，对上助理的探究的目光，斥责，“看什么看，给我好好开车！”

车内开了暖气还是冷，旁边的随从哆嗦着，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白先生的人设很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