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天衣纺,伊怜笙先是在街上逛了逛,之前跟着金雨阑出来都是坐着那个颠的要死,小的要死的小汽车,极不舒服,都没心情逛一逛这民国时期大上海的街道。
街上车水马龙,即便在民国战乱时期,这大上海依旧是这么的繁华。小贩的叫卖声,婴孩的撒娇哭啼声,车夫拉着车子的嘿咻嘿咻声,此时的大上海宁静而乖巧,似乎暗涌的波流不存在般。
走在街上,伊怜笙看到了做糖人的老师傅,这糖人铁定正宗,她要尝尝。
“大伯,我要这个糖人,您能给我现做一个吗?”
大伯看伊怜笙的穿着像个富家小姐,便乐呵呵的说:“可以啊!这种小猫类型的糖人好多小姑娘都喜欢呢!”
“大伯,您这手艺不错。”
大伯听后笑着说:“我可不仅是手艺不错哦!我们家的糖稀也是顶尖的,这样的糖人做出来甜而不腻,深受小孩和你们这种小姑娘喜欢。”
“是吗?那我要好好尝尝了!”
“放心吧,童叟无欺!哈哈!”
看着大伯的手拿着盛糖稀的勺子,在案板上灵巧的变动,在等待糖稀冷却的过程中,伊怜笙看到有些小孩围在大伯身后的弄堂里围着打闹,“大伯,我在多买几个,这个小狐狸,小狗,小螃蟹还有这个这个小燕子,麻烦给我都来两份,我要带走,麻烦您了。”
“好,我这糖人虽然好吃但你要不要吃太多哦,小心蛀牙!”
“知道了,我想分给那些小孩儿。”
“哦~原来是个心善的姑娘。”
伊怜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她不是心善,她是有话要问那些小孩儿,她刚刚听到那些小孩在唱和南楼有关的歌。
“好了,拿好啊!”
“嗯,这些钱够吗?”
“够了够了,我给你找钱。”
“不用了不用了,下次如果有小孩想吃糖人没有钱,您记得给他做一个就行了。”
“好,好,慢走啊!”大伯兴高采烈的将钱装进一个木匣子里,小声说,“今天可以早点手工了。”
伊怜笙朝弄堂里走去,看见一群小朋友在围着唱歌。伊怜笙拿着糖人,梨涡浅笑,说:“小朋友们,看姐姐给你们带了什么?快来领吧!”
有几个年龄小的上前要拿糖人,有个年龄稍微大点的阻止她们,一脸警惕的说:“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请你们吃糖人,我觉得这家糖人挺好吃的,看!这个就是我的!”
“好吧,谢谢你。”小孩眼神示意其他小孩子去领糖人。看他们都领了糖人,伊怜笙便开始了正题。
“姐姐刚刚听到你们在唱歌,可以教我吗?”
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声音甜甜的,对着伊怜笙说:“姐姐,我来教你。”
“好啊,那你先唱一遍好吗?”
“嗯,那我开始喽!你要认真听哦!”
伊怜笙点点头,蹲下来双手捧着脸,满面笑容。
“盛家少爷真风流,不爱钱财爱美人。要说美人哪里多,当属江边的南楼。盛家少爷爱南楼……一入南楼醉断肠,二入南楼把家忘,三入南楼卖洋房,再入南楼无挂肠,妻离子散抱娇娘……”
伊怜笙走在路上,一手拿着糖人,一手拿着糖葫芦,思忖着,这个盛家少爷莫不是那个上海首富?应该是没错,她记得这个盛家少爷人称盛老四,买了中国第一辆奔驰,车牌号都是4444,象征着他盛家老四的身份。爱赌博,把家里的十几处房产都赌了进去,出了名的纨绔不羁。
后来他怎样了,她就没看,反正也不外乎是将盛家败了个精光吧。但是他的妹妹盛七小姐倒是个名门淑女,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又怎会任盛老四将盛家败了个精光。
伊怜笙一点都不羡慕盛七与宋子文的爱情,在伊怜笙眼中,宋子文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虽然他最后位高权重,成为政客,可他终是负了盛七得一片痴心。
人人都道他俩是情深缘浅,可伊怜笙却认为所有缘浅都难敌情深,在她眼里说白了就是不够爱。宋子文不够爱盛七,所以选择了他人为妻;盛七够爱宋子文,为他苦等好几年换来的却是他结婚的消息。
一切所谓缘浅,不是造化弄人,是爱的太浅。情浅故缘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