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生你的时候，你母亲灵力外泄，又加上天现异象，四军围剿楚家，你母亲偷偷给了我一个竹简，交到了暗殿的暗铺。”

“所以暗殿是和我母亲有关系，对吗？”楚荆寒看着楚镇，在圣堂的时候，他就有了猜测。

“据说你母亲和暗殿的殿主落雨柔，是义结金兰的姐妹。”楚镇将当年凌雪卿说的话，仔细的说给他们兄弟二人。

“原来是这样。”想到落希雪当时的样子，好像她察觉到了什么。

楚镇也没有多想，继续想着哪天的回忆，看着眼前的两个孙子，感觉真是时过境迁。

“你母亲是为了救你父亲，自愿被带走。你父亲身负重伤，当日便离开了楚家，即使是四大家族围剿，也没有了他的踪迹，这些年我也一直在找他，但一点也没有他的消息。”

“那……我爹还活着吗？”楚荆寒问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看着楚镇，又好像害怕知道结果一样。

“活着，他们都活着。”楚镇看着两个人的眼眸，点了点头。

仿佛能听见空气中，那深深呼出的气息，感知到两人的紧张。

楚镇走进屋内，将一个小盒子一转，一道暗门出现，楚镇带着兄弟二人进入其中，只见暗门之中，只有四个圆圆的水晶球。每一个水晶球上都红艳艳的。

“这些是心血球，这四个心血球，正是你们父母和你们的，心血球程红色并且完整，代表着此刻安然无恙，心血球程白色并且破裂，代表……身死神灭。”

楚镇看着眼前的心血球，他就是依靠这些心血，来判定他们的情况的，不然这么多年，他如何忍得住？如何苟活呢？就算拼了整个楚家，他也会为大儿子报仇的。

“在十年前，你父亲的心血球破裂，怕是经历了一场大劫，但最终熬了过来，半年前你的生死球已经灰白并且破裂，只有一丝的血色，我便派人潜入了楚城，要将你带走。但却没有找到你，只找到了一封信。”

楚镇看着楚荆寒，楚荆寒的心头一颤，那一次正是楚荆远，将原主殴打致死的时候。

“你为何放任楚风寻？”

楚荆寒看着楚镇，他能守着父母的一方天地，能够细心的将心血球放入这里，说明他知道外面不安全，父母的生死情况，不能让任何人发现，那么为何要这么放任楚风寻？

“虎毒不食子啊。你父亲是我的骄傲，几个兄弟中，他的天赋最好，性子也是最为不羁，热情似火喜欢交友，风商性格最为温和，从小内向，但有一股子狠劲，只有火系灵力的他，独独喜欢炼丹，我不许，你父亲便由着他，他说，我楚风陵的弟弟，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便开始外出寻宝，逛拍卖场和药店，为你三叔寻找药草和丹方。”

楚镇的眼睛已经湿润了，眼前的一幕幕，就好像昨日一般。

“你小姑姑从小由你父亲带大，依赖你父亲，比依赖我更多一些，只有风寻他从小刻苦，他没有天赋，但就将自己闷在一片地方，独自修炼。是因为我对他关注太少，他的性格变得扭曲，他嫉妒大哥的天赋，嫉妒弟弟的实力和资源。”

许是想到了被放逐楚家的楚风寻，老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日四军虽然锁定了楚家，但并没有锁定方位，是风寻将四军带入楚家，带到了这里。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不想在失去另外一个，你三叔不热衷权利，他只想炼制丹药，你小姑姑只想庇护你们，她从未想过管理楚家。原本这个楚家，我是要交到你们父亲手里，但事已至此，楚家总得有人撑下去。”

“所以你就任由楚风寻了？听话的孩子就该死，不听话的孩子，就该肆意妄为吗？”

“哎！将你送到楚城，小绝应该和你说过原因了。我只想护你们兄弟平安。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终究是一个父亲，是一个爷爷。”

楚镇叹了口气，从暗房内走出，拖着一身的疲惫，向院落外走了。

这些年儿女不理解自己，孙子不理解自己，他自己又何曾理解过呢？

楚荆绝看着老人离开的脚步，如此的沉重，看着妹妹的眼睛中，已经晶莹闪烁。

“小寒，有大哥呢。”

楚荆绝将妹妹，抱在了怀中，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何必要面对这些？

“大哥，我是不是错了。可我就是气不过啊！”

那鞭鞭的痛打，那一拳一脚的打在身上，那午夜梦回的梦魇，将自己躲藏在心底最深处，她一遍一遍的呼喊着，没人理会。更加无法放下的，是父母到底在哪里？

“小寒，你怎么选择，大哥都支持你。”

楚荆寒抬头，看到大哥脸上的笑容，宠溺的眸光，可以让自己任性，可以让自己胡作非为，就算将天捅破，也有人帮自己扛着。

在看向楚荆绝的时候，楚荆寒忽然明白了什么，心中所有的郁结全部消失，在没人发现的地方，楚荆寒的精神海中，一条紫色细线，渐渐形成，在精神海中，犹如实质一般，化力为线，这正是精神力实质的体现。

“大哥，我原谅他了。但楚风寻，我早晚会遇到，早晚会报仇的。”

“嗯。”

楚荆绝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有妹万事足。

兄妹二人回院落的时候，在院门口，看到了那一身白衣的落尘渊，没有了那次带面具的清冷，楚荆寒突然想到了什么，落尘渊……

“那次多谢巫子大人相救。”

楚荆寒对落尘渊一抱拳，落尘渊温和的笑着点了点头。

“别巫子大人的叫了，不介意的话，叫我落尘渊吧。”

“落尘渊，我叫楚荆寒。”

“好，小寒儿。”

“咳咳，那个你们进屋聊。”

楚荆绝不得不打断门口的二人，不是来和自己交流经验的嘛？看这个情况，怎么向是直接奔妹妹而来？莫非这小子知道了，小寒的女儿身？

楚荆绝看了看落尘渊，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然后才摇了摇头，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