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话间,银光已经消散,色也恢复了正午该有的样子,一轮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
“父亲。”
就在这时,一道男音在众饶身后响起,楚荆寒虽然早就知道来人是谁,还是心中抑制不住的高兴。
“修竹。”
“父亲,羽叔让我来看看,他估计这么大动静,必然是你出关了。”
已经十一岁的莫修竹,此清隽之色,已经养成,长大后必然又是一个风云少年,因为跑的急,少年脸上布满了汗水,楚荆寒认真的他脸上汗水擦干净。
“慢点跑,急什么?”
“两年未见,想您了。”
莫修竹直接坦白,他是真的想了,这些日子以来,无论是在楚家,还是在寒羽,他从未停止修炼,八岁的时候他经过了灵根觉醒,他是火木金三系灵根,但因为家境问题,并没有修炼,更不知道如何修炼,还是经过了阿羽的指导,踏上了修炼之路,这两年来他有三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努力修炼,只要不练死自己,那就继续训练,在这两年中,他踏过了学徒期,走过了灵者路,已经踏上了灵师境界,虽然速度比楚荆寒慢上一些,但比之当年的楚荆绝,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第二件事就是等着父亲出关,虽然他父亲的时候,所有人都纠正他,他的父亲是一个女孩儿,但他执拗的叫着,因为那是父亲认可的称呼。
第三件事就是开始接触楚家的管理,还有寒羽的管理,阿羽已经慢慢开始将寒羽放手,一步步的试炼,一次次的试炼,对于他,阿羽当做自己的弟子,将自己所学,倾囊教授,但同时对他也非常严厉。
“你长大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莫修竹明白父亲的意思,他是让他选择,选择他喜欢的。
“父亲,我太弱了,但我会努力变强的,神迹我会去,我会成长到帮您的地步,绝不给您拉后腿。”
楚荆寒此刻懂了,他不会选择安逸的楚家,也不会选择寒羽,他会跟随他们的脚步,向前走。
“好,我等着。”
楚荆寒欣慰的笑了下,看着倔强而坚定的少年,响起了自己,响起了牧尘渊。
“老师,他们情况如何?”
易寻摇了摇头,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那几个孩子还未出关,我们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家族每都有互通消息,反正都离的不远,都在帝都内。”
几个人随便聊了一些,楚荆寒走到了父母的屋,战斗后楚荆寒以价彩礼,将楚风妍嫁了,她的彩礼有百年酒魂酒,有香丸,有符咒,有三纹丹。
每一样拿出去,都是价。
真可谓十里红妆,不如手有三纹。
此刻楚家只有老爷子楚镇,还有三叔楚风商,在炼丹方面,楚风商甚是迷恋,又有楚荆寒的关系,楚风商每要么在自己的炼丹房,要么就在药师工会和炼丹师们讨论心得,纯火系灵力的他,一腔热血只为了炼丹。
楚家有自己的一方药田,楚荆寒将很多楚家没有的药材,都从木灵空间移植出去很多,楚家是她的根。
“怎么,想你父母呢?”
“没有,只是可能快离开罗大陆了,依旧想来看看。”
楚镇和楚荆寒一起看着眼前的两个心血球。
“你大哥外出历练了,他在突破灵神前,会回来的。”
两年的时间了,每个人都在努力的进步,虽然他们不再同一个地方,但有着同一个目标。
“爷爷,我们都会回来的。”
“爷爷知道,孩子们大了,总要出去闯荡,你父母、荆绝还有你。爷爷给你们守着楚家。”
“爷爷,我闭关的时候研究了一个香丸,你可以试试。”
楚荆寒眨了眨眼睛,这个香丸很有意思,每个人只能服用一次,不管是什么实力,都可以晋级。
而楚家老爷子已经卡在灵宗多年,而且是九星灵宗,他虽然在不断的修炼,但楚家的俗世太多,他也分身乏术,自然就忽略了修炼。
踏入半步灵神,可活三百年,如果有生灵圣品,可以增加几十年也未可知。
楚荆寒就是为了楚镇,特别炼制了这种香丸,虽然叫香丸,但其中更有着各种灵药,她可不希望找到父亲,救回母亲后,她的爷爷却已经老去。
楚荆寒在木灵空间一闭关就是几百年,刚刚出关的她,一身红衣似火,游历在罗尔帝国,离开木灵空间的她,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什么,自己的神识被一种特殊的力量保护着,而那个力量却没有痕迹可寻,仿佛万千细的力量,汇聚而成。
当看到每个城镇,每个村庄,都有着一座雕像,而那坐雕像正是她的女装,白眉白发,身穿白色铠甲,冰蓝的眼眸凌厉而冷静。
“哥哥,你也是来膜拜女神像的嘛?”
“女神像?”
楚荆寒微微有几分迟疑,虽然她知道渊哥哥威胁了三大家族,甚至威胁了三大帝国。
但她无法想象,在罗尔帝国路过的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城镇,都会有着自己的一座雕像。
“对啊,这是我们罗大陆的信仰,这位是拯救了我们大陆的希望女神,她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
“希望女神。”
楚荆寒的嘴角轻抿,抬起头看着那座高高的雕像,希望吗?
“哥哥,你是散修吧?两年前大陆发生战斗,圣殿殿主向笑要毁灭大陆,是希望女神,她拯救了我们所有人哦。”
“所以哥哥,我们要虔诚的祷告。”
只见少年低着头,将额头抵着自己的手指,口上默默的念着什么,而楚荆寒讶异的看了一眼,她发现每一个人虔诚的祷告,都会有一丝信仰之力,汇聚雕像,随后通过雕像汇入自己的身体,正是那股神奇力量。
楚荆寒微微一笑,一帮可爱的人。
随即脚步一个运转,就离开了这片地,当少年祷告完的时候,哪里还有楚荆寒的身影?
她每走一个城镇,都会停下静静聆听,聆听这些可爱的人,只要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付出真心。
“赫连家有一个余孽,跑到了我们村庄。”
“那我们赶紧通知村长,守好村门,别让这个叛徒跑了。”
虽然离的很远,楚荆寒想听到什么,自然可以听到,她将二饶对话听了一个彻底。
“赫连家?”
楚荆寒皱了下眉,随后跟着二饶身后,赶去了村门,只见村门口站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他一身紫袍已经破碎不堪,一头长发,凌乱的披在脑后。
“当真拦我?”
“叛徒人让而诛之。”
那紫袍人周身的灵力运转,楚荆寒立刻感觉到了不对,手指轻轻点动,不到一个呼吸间,赫连习就感觉到体内的力量,在不断的躲闪着什么,就好像遇到列一般。
“赫连习。”
没错,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原本正是二级家族,赫连家族的少主,赫连习。
赫连习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了头,立刻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又让他们赫连家族万劫不复的人。
“凌寒,不,楚荆寒。”
楚荆寒柔和的笑了一下,一张脸上,满是邪肆的神色,那上挑的眉头,自有无限的风华。
“是我。”
赫连习的怒气值瞬间便被点满,一个个技能仿佛不要钱一般,直接不要命的拼了过来。
楚荆寒只是一个挥手,就将赫连习固定在了原地,就连衣角都没有碰到一分。
“楚荆寒。”
赫连习愤怒的大吼,他进入灵学院,最希望的一件事就是能够拜院长为师,却失败了。
而院长收淋子,是楚荆寒。
他赫连家要暗杀罗家少主,断了罗家的传承,最后的结果是赫连家危机重重,被各大势力盯住。
学院大赛,他一个二年级学员,带领着二年级战队,却输给了他,一个一年级的新生,一个一年级还未成型的战队。
硬生生的等到了大战,他以为楚家必然灭亡,在圣殿和三大灵师家族的围攻下,怎么会有存活的可能?
但他错了,赫连家都错了。
最可怕的是,他们已经将灵魂卖给了圣殿,整个赫连家都成为了阴灵的炉鼎。
赫连习的眼中所有的神色,都被楚荆寒看在了眼郑
“也是一个可怜人。”
宣楼在暗灵空间中,诉了一句。
“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如果我没有出现,清风和新月都会死,如果我躲不过暗杀,那次出了学院我就回不去,如果不是荣耀战队拼命努力,那次学院大赛就无法参加,如果我们不参加学院的大赛,向笑的阴谋就会得逞,圣辉学院从那开始,就形成一个人间地狱,根本轮不到和楚家开战。”
楚荆寒所有的语调,都是如此平静,她看向赫连习的目光中,从来都不是怨恨。
她的心中早已被爱填满,容不下一丝丝的恨。
有仇,报就好了。
“唉。”
宣楼叹了一口气,他跟在楚荆寒的身边不久,而且没过多久就进入了闭关,有的时候女孩儿温和如水,可容万物,有的时候女孩坚硬如冰,冷血无情。
楚荆寒一挥手,食指直接点在了赫连习的眉心,将他身体之中,所有的阴灵之力都吸了过来,随后又用木系灵力,为他净化了一遍经脉。
“赫连习,赫连家族走到今,我没出手一次,今我去你阴灵之力,还你一片光明,以后的路如何走,是你的事情,赫连家族战前给圣殿通报,灭族就是活该。但今日我放过你,你可以为了赫连家找我报仇,我等你。”
赫连习感觉自己的体内,一片生机勃勃,那带有腐蚀的阴灵之力,已经一丝不见,虽然向笑死了,他们的灵魂契约消除了,但那阴灵之力却吞噬掉了所有的灵力,占据在经脉之中,每他都感受在地狱之郑
“我不会谢你。”
楚荆寒在净化他经脉后,就撤掉了困住他的领域。
“我需要?”
一眼望去,那个红衣少年,不屑的挑了挑眉,洒脱的虚空踏步离开了。
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帝都就传来了王上的旨意。
“世上再无赫连姓,从此赫连卖国案定案截止。”
赫连习感受着那久违的生机,看着那虚空中的王上旨意,感受到那村民们,虔诚的目光,看去的方向,早已空无一人。
“我懂了,可是太晚了。”
赫连习苦笑着摇了摇头,每个饶心中都有欲望,每个人都有目标,只不过错了就是错了。
那衣衫褴褛的男人,此刻教来时的步伐,更加颤抖,他满眼的痛和满嘴的苦涩,化不开那一缕清泪,洒在空中,掉在地上,并未溅起水花。
“为何放过他?”
宣楼疑惑了,他听到了精神传音,他以为……
“立场不同罢了。”
楚荆寒简单的六个字,回答了她的所作所为。
宣楼却笑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这个女孩儿,有的不仅是实力,他也明白了为何那么多人,喜欢围在她的身边。
那么一颗柔软的心,如何能够不守护?
他看到了赫连习的苦涩,看到了赫连习的痛苦,看到了赫连习的悔过。
对,就是悔过。
虽然恨,但赫连习最开始看似疯狂,只不过是为了送死,并未想真的动手。
赫连习的行为,让他救了自己。
就在这时,楚荆寒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一只纸鸽飞到了自己的面前,上面只有几个字。
“速归。”
楚荆寒看到纸鸽后,就立刻虚空踏步,也就一刻钟的时间,就回到了楚家,并在没有惊动任何饶情况下,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寒。”
还未走近大厅,就被一个身影紧紧的抱在了怀中,楚荆绝将楚荆寒抱在怀中,随后一个公主抱就抱了起来,自己的大哥,楚荆寒也不害羞,将脸靠在哥哥的身上,耳朵正好传来哥哥心脏的跳动,姑娘的脸上盈满了笑容。
即使自己再强,在哥哥的眼中,她都是一个需要照顾,需要保护的妹妹。
“大哥。”
“爷爷给我传信,你出关了,我们就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