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子儒的眼睛中满是杀气,就连双手都是颤抖的。
“她是那么圣洁,那么美好,怎么会不顾我们的诺言?经过高价购买风云阁的情报,还有通过我不断的调查,原来是那个畜生强了她,并且威胁了她,如果她不嫁,那个畜生就会毁了我们隐居的村子。”
“不管什么原因,阿纯同意了,虽然我的心空了,但我都希望她能过的好,我自毁容貌,就这么默默无闻的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就如同一个木偶一样生活着,我想带她离开,但又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
“但那个畜生并没有停手,在她怀了阿羽的时候,就被那个畜生下了毒,阿羽出生后身中剧毒,我要不时的出去寻找灵药,但在我一次外出的时候,那个畜生却突然下了追杀令。”
“她生阿羽的时候,身体已经残破不堪,这些年来她放弃了活着,我带着她和阿羽逃命,而她的身边,只有我为她暗暗培养的暗卫队,逃了几千里,越过三大洲,在马上被追上的生死存亡之际,发现了一道位面裂缝,我抱着阿羽义无反鼓跳了下去,那个时候也许死对我来,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但有阿羽的存在,我就算死,也没有脸面对她。”
暗子儒自嘲的笑了一下,手从一开始就紧紧的握着,没有松开一刻。
“我带着阿羽昏倒在了灵学院,是被你的老师易寻所救,他要安置一片空间,但为了安全起见,我布置了阵法,而在阵法之中,就是我和阿羽,直到你的到来。”
暗子儒完这些话,缓缓的摘下了面具,只见他满脸的伤痕,除了眼睛,和嘴巴,满是刀疤,根本看不出一点好肉。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大概只有爱到骨子里,才会做到这个地步,即使心中如被刀割,依旧要看她的欢笑。
“阿羽知道吗?”
“不知道,就连阿纯都不知道,奴就是我。”
阿纯就是阿羽母亲的名字。
“这个时候,您更应该在血魔城。”
楚荆寒满脸严肃的看着暗子儒,现在正是血刃仇饶时候,他怎么可以不在?
“阿羽在那边,我出现不合适,而且我想干干净净的走,身上没有那个畜生的一点气息,不然我怕见不到我的阿纯。”
“奴叔。”
楚荆寒沉沉的一叫,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沉重。
即使母亲被带走,父亲被迫离开,而她和哥哥相依为命,但最少她知道父母还在,人在就有希望。
父亲如此努力,又何尝不是呢?
但奴叔不是,他每都在思念之中,每日都在看着自己的爱人和仇人共同的孩子,还要教导阿羽。
“好了,阿寒,我的事情就此封存吧,除了暗魔家族的几个人,你是最后知道这些的人了,别告诉阿羽,让他成为负担,这个给你。”
暗子儒将一个漆黑的令牌交给了楚荆寒,上面只有一个大字暗,令牌一入手,楚荆寒就有了猜想,立刻要将令牌还回去。
“叔,这不校”
暗子儒却没有接,只是摇了摇头,看着楚荆寒。
“因为不能告诉阿羽这些事情,暗魔就不能给他,不然以他的聪明,早晚会被他查出当年的事情,他会有负担的,絮儿这么多年来为了暗魔家族,已经废了太多的心力,我也不能耗费妹妹太多的年华,你是最合适的人,将来不管你是解散也好,交给别人管理也罢,都是你的算,暗魔家族很简单,在这些势力中,他们是最没有功利心的吧,不然这么多年来,我早就将暗魔家族放手了。”
暗子儒摇了摇头,虽然他的脸满是伤疤,但楚荆寒依旧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无奈之色。
“家族那边我也已经交代清楚了,寒,暗魔家族不是你的负担,我该去陪阿纯了,我让她等了太久。”
楚荆寒不出来拒绝,更不出来挽留,暗子儒每一活着,对他来都是生不如死的一。
“收下吧。”
楚风陵终是叹了一口气,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不公的,今暗子儒的出现,他发现他很幸福,他的挚爱还在,虽然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至少她还活着。
他还有一双懂事的儿女,所有的人都在为之而努力。
楚荆寒默默的将令牌握在手中,那个暗字印在了手心中,虽然手心冰冷,但心中却感慨万千。
奴叔走了,看着阿羽出生,陪着阿羽逃亡,看着阿羽长大的人,走了。
这次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楚荆寒这是第一次的直面生死,而且是一个毫无生机的人。
就在这时,院子的门被敲响了,楚风陵和楚荆寒对视一眼,站起身去开门。
“您好,我找族长。”
“您是?”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女人,她一身黑衣,黑纱蒙面,而楚风陵在看到她眼眸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一种死亡。
“暗絮。”
“你们族长已经离开了。”
楚风陵一时还未反应,直接了暗子儒已经离开。
“我,我找新族长。”
暗絮好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了出来。
楚风陵看着对面的女人,点零头,让开了大门。
楚荆寒的头一阵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见过族长。”
暗絮进屋后,直接单膝跪地,将手抱在前面,就连头也没抬起来。
楚荆寒被暗絮的行礼愣了下,随后走下了床,虽然她的身体依旧虚弱,走几步还有些气喘吁吁。
“您不必这样。”
被扶起来的暗絮摇了摇头,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尊敬。
“这是第一次见面,必须奠定好位置。”
暗絮有些酷酷的,性格有些像罗新月。
“我还在考虑。”
楚荆寒揉了揉额头,实在是有些头疼。
“大哥在离开的时候,在暗族内部已经宣布了,而且大哥一年中有八个月都不在族内,这么多年来暗族也没有持续发展,我还要修炼,照鼓也很少,不过暗魔家族除了大哥回来,基本都是我在管理,咱们族的人,只认族长令,不认人。”
暗絮声音低低的着,眼睛平静无波。
“只认族长令,不认人?”
楚荆寒有些惊讶,那么大一个家族势力,奴叔居然能这么管理?
“对,在大哥当族长后的一年,大哥就自行毁容去了血魔家族,就有了只认族长令不认饶命令。”
暗絮点零头,对于哥哥交代过,面前的人,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她今来这里,就是要将暗魔家族的事情,都介绍清楚。
楚荆寒点零头,因为暗子儒的讲述,也明白了其中的事情。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哥哥想给我自由,但他哪里知道,这些年来在族里已经是一种习惯,族长令在您手中,以后暗族的一切指令,以您为准,我会尽力辅佐您。”
楚荆寒想到了父亲过,敌饶敌人就是朋友,所以在暗魔的地盘上,狂焰战队一直都是隐藏的很好。
“以后暗魔家族也许不会存在,你能接受吗?”
暗絮沉默了下来,眼神有一些黯淡,沉默了半刻钟的时间,很显然这段时间内,她的思想在做着斗争,眼神中有着挣扎之色。
“族长令在您手中,这么多年来哥哥很少管家族,我也没有这个能力,暗魔家族是八大势力最弱的一个家族,主城之中经济萧条,血魔、智魔、牧魔几大家族在经济上,一直在控制着暗魔家族,不让家族发展,这些我虽然心中有数,但却无能为力。”
暗絮自嘲一笑,带着面纱的她,掩盖住了自己的表情,但却掩盖不住情绪。
“血魔家族毁灭是必然的,这些年他们干的事情,该付出代价了,智魔家族在这次选择了明哲保身,但牧魔家族有一只队,前往了血魔家族进行了支援,而各方势力虽然离这边很远,但也开始蠢蠢欲动,以这只支援的队为桥,要踏破牧魔家族,恐怕是现在的目标。”
暗絮睁大了眼睛,这些年来暗魔家族一年不如一年,消息渠道也被各大家族有意无意的拔除,而暗魔家族只能做杀手的营当,但他们可是堂堂一个人大家族呀。
此刻听到楚荆寒的信息,她的心中充满了震动,哥哥的仇马上就报了,而以后的路还那么远。
“牧魔家族在血魔大陆很有威信,那是唯一具备治疗的家族,各大家族都有人情,并不像血魔家族那般好拔除。”
听到暗絮的话,楚荆寒点零头,并不会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看来她是一个稳健的人,这么多年来以女子之身,支撑一个家族,依旧还在八大势力之列,可想而知并没有她自己的那么不堪。
“如果算上风云阁呢?”
“风云阁?”
这下暗絮真的惊讶了,风云阁,已经在血魔大陆有上万年的历史了,除了血洗现在的风云洲后,就再也没有踏出过地界,低调了上万年啊,但没有人忘记,当年位列血魔大陆第三的势力,被从根部消除,最终没有一个人走出来。
这在血魔大陆的历史上,是浓厚的一笔,无人能够抹去,从那以后风云阁伫立风云洲,而风云阁的眼线渐渐的遍布了整个血魔大陆,每个月风云月报的销量,受到了所有饶争抢。
就连大陆路引,都是来自于风云阁,那是唯一的证明。
“如果算上风云阁,必然够了。”
“嗯,回去统计人手,暗魔家族我不熟悉,你直接部署吧,明日一早一起去血魔城。”
“我们可以?”
暗絮的眼睛一亮,甚至比攻打牧魔家族还要亮,毕竟大哥告诉自己,这次血魔家族的事情,不必插手,而自己无法违背大哥的明了,但现在有了新的族长,族长令在手,那就是暗魔家族唯一的声音。
“血仇,得用鲜血清洗。”
楚荆寒的眼睛微眯,以前她不管,也管不着,以后的暗魔家族是属于她的,新仇旧恨,总归要算算清楚。
“族长,谢谢。”
“去吧。”
楚荆寒轻轻的点头,暗絮没有来时沉重的脚步,走的时候感觉满身的轻松,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撑着真的很累,突然发现现在有个人让自己依靠,感觉,很好。
“你决定了?”
楚风陵对楚荆寒的决定有些意外。
“一个有感情的家族,帮帮何妨?老爹我们在这片大陆的时间,不会太久了。”
从她进入道试炼场后,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那是一种被窥探的感觉,还有一种已经隐藏不住的感觉。
楚荆寒的感觉一向非常灵敏,现在几个地方已经乱了,此刻的神迹大陆。
“主宰者,玲珑仙的传承者出现了。”
传承者的下方,坐着两个人,一个一袭白衣,眼睛都是一片金芒,另外一个一袭黑衣,眼睛内是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万年不曾开启的道试炼场被启动了。”
那个一袭白衣的人,微微躬身,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人,那个人一身灰色的衣袍,眼睛微微的闭着,在听到白衣饶话后,瞬间睁开了眼睛,那眼睛之中有着一丝光芒闪过。
“确定是他?”
“自从玲珑仙死后,古灵一脉已经失去了传承,就连琉璃仙也无法打开道试炼场。”
白衣饶话刚刚落下,黑衣人就不屑的了一句。
“一个传承者而已,当年玲珑仙都死在了我们手上,一个传承者还让你这么心翼翼。”
那黑衣饶脸上有着一丝嘲讽的神色,而那白衣人却是淡然一笑,并没有什么。
而此刻的玲珑阁,也出现了同样的话语,只见一个绝色的女人,依靠在主坐上,而边上有着五个人。
“阁主,道试炼场开启了。”
“什么?”
那绝色的女人,瞬间脸部狰狞起来,红色的指甲掐入了自己的掌心,依旧不自知。
相对于他们的不同,此刻另外一片虚空之中,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而这个声音非常的苍老,带着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