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阳将手中的绢布抡起,瞬时间将匕首打开,躲过这次偷袭。
“端阳哥小心!”秦皓将书架上的书卷尽数推出,一股不小的内力涌出,企图击中这黑衣男子的腰部。
黑衣人一个闪躲,转身向后跑。
黑衣男子的左胯吃痛,也顾不得在这里久留。
要说这秦皓功课做的差,武功却是了得,自小就喜欢在院子里舞弄家里的烧火棍子,背书不行,爬树倒是第一名,三年前十岁的秦皓竟已轻功了得。
秦皓见这厮要溜,一个跃身将绢布抛出。向身后一带。借着抽回绢布的气力,顺势把黑衣人捆住。
“搞定了,端阳哥,这种级别,啧啧,太次。哈哈哈哈。”
“走,把他去带给师傅。”秦端阳若有所思。
“得嘞~”说着将这男子提起同秦端阳向后院走去。
茶室里,唐哲正在同秦老下棋。
“爹,师傅。”“义父,师傅。”秦皓和秦端阳开口道。
“承让,哈哈哈哈哈。”秦风笑着端起茶杯。
“怎么回事?”唐哲开口道。
“这小子,知道我们的暗格,这都快天黑了,鬼鬼祟祟溜进来偷东西,险些伤了端阳。”秦皓率先开口。
“混账!让你保护端阳,你就是这么保护的?我可以不过问你的功课,今天这种事情不许再发生。”秦风先是教训起了自己的儿子。
“没有啊,爹,你看我不是把端阳哥保护的好好的吗,嘿嘿,您消消气,我把这小子解决了再说。”
黑衣男子嘴里被塞着布,嚷嚷着。
“先让他说话。”唐哲命令道。
“臭不要脸!”这黑衣男子能说话了,先是来了这么一句。
“呸,你竟然拿你的臭袜子塞我嘴里,你有毛病吧?!”黑衣男子满脸嫌弃呈恶心状,使劲的吐着口水。
“干什么的?”秦端阳开口,眼神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学生。”
“怎么,来我们学堂偷书啊?老实交代,你是哪个帮派的!”秦皓瞪向黑衣男子。
“哎呀,不是,我是和同门打赌输了才来的,再说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还什么帮派?”
“打赌?说清楚!”秦端阳追问。
“哎,我是观雅堂的学生。那日,我同学和我说这燕都的江老爷命不久矣,可我们那日还见江老爷喜得贵子,那容光焕发的样子,着实不像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再者,江老爷一家也算半个江湖中人,剑法不提,江老行事为人自然正派,怎可能是他口中的命不久矣。”黑衣男子解释道。
“江老爷今日丑时暴毙身亡,身上没有一处伤痕。”秦端阳补充道。
“对啊,我打赌输了,我同学就给我一张你们学堂的图纸,赌约就是那暗格里的东西,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
“秦先生,您看,这?”唐哲开口道。
“吩咐人,关起来,话不可尽信。”秦风收起他往日的和蔼神色,语气端正。
“是。”身侧随从答到。
“好,你们也累了,先用饭吧。”唐哲吩咐下人们。
晚饭后,秦端阳独自回到卧房,有些隐隐的担心。走到案前坐下,开始写信:
“奶奶,孙儿近日一切安好。燕都内部积坑已深,今日的风光背后有太多的阴暗,有人在暗中结党,却也有另外一股势力与之抗衡,江宇城已死,看似在行正义之事,恐有人已在燕都结下暗网。孙儿请求即日起准许孙儿出堂私访。
南荣望敬上”
“南荣哥哥,南荣哥哥,给你看我新写的一首诗!”老远就兴高采烈呼喊的小师妹唐伏清一蹦一跳的跑进来。秦端阳回过神。
“好啊。”秦端阳将信扣上,转向小师妹。
“我念给你听啊。”伏清着急的紧,坐下就开始念叨。
“嘤嘤枝头红嘴玉,切切柳下粉黛妆
千千结下双丝网,遥遥亭上不语郎。”
“怎么样啊,南荣哥哥?嘿嘿”伏清笑的欢喜,正等着哥哥表扬。
“怎么?我这伏清妹妹也要思君了?可是吧,你这诗句,我觉得不好。”秦端阳摇摇头。
“哪里不好了?我今天读到一篇文章,是一个女孩子爱慕一个男子,却因为不想因为他的仕途被毁而将情意偷偷按下,这种大爱让我甚是揪心啊。”伏清解释道。
“停,什么是大爱?你看这茶壶里的水。”秦端阳打断她。
“嗯?怎么了?”
“一壶茶也是要倒出来喝的,如果连心爱之人、之事都要哽在喉下,踏上仕途这样的事于他而言比作壮烈也不足为过吧。”
“哥哥的意思是,爱意的表达与前途并不冲突?”
“对,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如果他因为仕途丢下自己的所爱,那他根本就是不爱罢了。”
“嗯~好像明白了。”伏清转着眼珠思考着。
“还有,以后不要再叫我南荣,特别是在有人的时候。”秦端阳缓和道。
“知道了,好的南荣哥哥。嘿嘿。南荣哥哥,那这诗还有什么不妥的吗?”伏清请教似的继续追问。
“有。”秦端阳站起身,俯身将脸和伏清贴的很近很近。
唐伏清后背一怔,一张放大的脸让她的眼神失了焦,红晕窜至脸颊、耳根,让她不敢有过多的呼吸。她还无法表述自己此刻没来由的生理反应,只觉得急促。
再至眼前的这张脸,白净的让她伏清都自愧不如。眉目,鼻梁,脸部的线条似雕刻过一般,好看的不愿眨眼。
秦端阳继续侧头倾身,至伏清的耳边。
“停,南荣……,不,端阳哥哥你停下。”
秦端阳至伏清耳边飘出几个字:“明白了吗?”然后抽身离开,坐好。
伏清还没有缓过神,脸颊还红的诱人,慌乱的点点头。
秦端阳开口道:“真正钟情之时,眼里早已没有什么红嘴玉、粉黛妆的旁物,这种书,以后少看。”
“刚才是逗你的,你快去休息吧,我还要给奶奶写信。”秦端阳没事人般恢复了哥哥的模样。
“嗯,好。”伏清没有再说什么,似懂非懂的来上了一课。怔怔的出去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