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魏博?”张谨言还是怀疑的问道。
“是的。”
“魏博怎么还在这里?他的病还没有好吗?我去看看他。”
“回少谷主,魏公子的病已经好了,安排他在这里是老谷主的决定。”
“为什么?爷爷这么想把我嫁了?”
张谨言以为,张疏已经决定好了她的终身大事,虽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反感魏博了,可还没有到谈婚论嫁的地步。
“回少谷主,老谷主留下魏公子是为了别的事,和您没有关系。”
“魏博是心甘情愿留下的吗?”张谨言听出了些不对劲。
“这……”生不好开口。
“如实回答。”
“魏公子自始至终都没有染病,而且看这个样子,老谷主像是在软禁魏公子。”
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不言而喻,魏博不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
张谨言更不明白了,她决定,自己亲自去看看他。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见生走远了,张谨言才朝刚才生来的地方走过去,这个院子后面只有个屋子。
一进门,她果然看到了正在看书的魏博。
多日不见,忽然看到他,张谨言还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下雨的夜晚浮上心头。
魏博被突如其来打开的门扰乱了看书的思绪,本以为又是一个送东西的生,可门一开,看到的确实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子。
“谨言?”魏博放下书朝门边走去。
“你好了吗?怎么样?还哪里不舒服?”魏博关切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
“我好了。”张谨言有些不好意思。
二人走到屋中的凳子上坐下,魏博给张谨言倒了一杯茶。
“你怎么还在这里?”张谨言直言。
“那个……那个……”魏博不知道自己出实情会不会影响自己娶张谨言的后续。
“你实话实就好。”张谨言看出了魏博的为难。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啦,我想多待一阵子的。”魏博着这话,还挠了挠后脑勺。
“你好好,要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张谨言看出魏博一定有不好言明的事。
“哎别呀。”
“那你就实话。”
魏博吞吞吐吐:“也没有多大的事啦,就是老谷主让我待在这里,要和我爹谈条件。”
“什么条件?”
“也就是和这次汉都疫情有些关系的事,让我不要散播……”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没病并且知道了汉都疫情严重的?”
“大概……大概就在你生病第二吧,老谷主来找了我……”
“已经快半个月了?”张谨言难以置信的问道。
“应……应该是吧……也可能我没记清……”
张谨言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难以置信,爷爷刚才还自己近日才得知疫情的事,还没来得及控制住,这忽然之间就成这样了?
“你的都是实话?”张谨言已经有些眼睛泛红了。
她很清楚,如果魏博的是真的,那张疏最开始老泪纵横的样子求秦端阳原谅是为了什么。
张疏自己的确罪不可恕,若是自己真的像张疏的那样还去找秦端阳理论他们药王谷的过错与否,她也跟着成了一个大罪人。
“谨言你别激动,我还不知道最近具体发生了什么呢,汉都的疫情控制住了吗?”魏博有些不知该怎么问。
张谨言平了平自己得心情,回答道:“没樱”
魏博也不好再什么了,他大概也看出了些事。
“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心平气和的面对他,现在重要的是控制疫情,不能一时生气误了大事。”
“嗯,我知道了。”
张谨言完准备离开:“你早点休息,我会让你尽快回去的。”
“没关系的谨言,我在这里也挺好的。”
张谨言没再答他的话,转身出了门。
回到自己房间的张谨言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她轻声开口道:“我要面对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哪一个才是真话的人?哪一个才是好人?”
完,她有些头痛的捂住了脑袋。
干脆去床上躺下,张谨言紧紧的闭上眼。
许是好久没在自己的床上睡了,这么些有些认床了。
翻来覆去脑袋里都是今爷爷老泪纵横的话,还有魏博支支吾吾才出口的话。
张谨言的心里乱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境。
她来到一个黑不见底的洞前,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呼唤着:“救我,救我,救救我……”一声又一声。
虽然害怕没有止境的黑暗,她还是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越黑,已经没有了一点亮光。
这时,她看到前面有飞舞的萤火虫,张谨言努力的跑过去,循着一点点光亮,去追寻那个呼唤的声音。
这时,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忽然出现在了她的眼前,男子面部都变得血肉模糊,已分不清他的五官。
张谨言凭借着大夫的心理素质努力让自己不害怕。
开口询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男子求救呼唤的声音没有了,他用力的张大了嘴,可是却发不出声音,张谨言只能看到他嘴里又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黑洞。
“啊!拔舌!”
张谨言猛的惊醒,坐了起来。
心中萦绕着的还是那个男子的脸,想想有些后怕。
“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张谨言自言自语,眉头却已经沁出了一层密汗。
这下她更睡不着了。
穿上鞋,她推门去了院子里。
夜已入深,外面都已经变得静悄悄的了。
张谨言推开院门,走了出去。
在谷中转了许久,不知不觉,走到了秦端阳他们所在的院子。
犹豫了许久,她还是进去了。
秦端阳住的那间屋子的灯还是亮着的,夜已深,还能听到断断续续里面的话声。
张谨言走近那间屋前,站定。
又进一步走近门前,站定。
她的手已经放到了门上,只要一推,她就进去了。
可是,她没有勇气下手。
“等张姑娘好了我们也不要过早的打扰她,毕竟事情牵扯的太多。”
屋内秦端阳的声音飘进了张谨言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