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蒙看秦端阳这么激动的样子有些意外,他站起来安慰秦端阳道:“秦公子,这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事,我们的事就是打胜仗,所以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了。”
祁蒙不知道秦端阳的身份这么说情有可原,可同秦端阳在一起的一行人则看向了秦端阳怒目圆睁的样子不敢说话。
饭后,祁蒙去会见那名宫中来的使者。
使者对祁蒙行礼道:“祁将军好,在下受太皇太后所托,特来寻一个人。”
祁蒙开口问道:“什么人?”
来使开口道:“祁将军,我是来寻秦端阳公子的。”
祁蒙起了警惕心,开口问道:“可是这位秦公子犯了什么事?”
对面的人笑笑道:“非也非也,宫里是有关秦公子的喜事,太皇太后这才派我前来迎秦公子进宫的。”
祁蒙一听,原来是好事,这才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可是这几日秦公子正在随我行军打仗,可以迟些日子回去吗?”
对面的人开口道:“太皇太后的事紧急,要皇,哦,要求秦公子尽快进宫,不得耽误。”
祁蒙这才开口道:“那好吧,我将你引去秦公子处,你自己同他说吧。”
“多谢祁将军体谅。”
太皇太后这次派使者前来就是因为秋娴怀孕的事,使者当然也不敢隐瞒。
见到秦端阳后,使者看到有这么多人在场,没有说话,眼神瞥向周围的人。
秦端阳直接开口道:“无妨,他们都是自己人。”
在场的人也只有任礼还不知道秦端阳的真实身份,不过,很快他也要知道了。
使者直接行大礼开口道:“皇上,微臣是来给您送喜的。”
秦端阳一脸疑惑的问道:“何喜之有?”
同样疑惑的还有站在一旁的任礼,他小声说道:“皇上?!”
来使继续说道:“回皇上,娴妃娘娘怀孕了。”
秦端阳听到后直接跌坐到了椅子上,在场的人除了木彦也纷纷瞪大了眼。
秦端阳没有说话。
来使继续说道:“太皇太后让我通知您回去,并说您也不用再出宫了。”
秦端阳一句话没有说,眼睛直直的看着地上。
使者叫了一声:“皇上。”
秦端阳没有应答,来使再次叫了一声秦端阳这才反应过来。
“什么?”
来使继续说道:“皇上您收拾收拾,即刻随我启程吧。”
秦端阳直摇头语无伦次的开口道:“不不不,不能,战事,这里,不行,我不能回去。”
来使一看秦端阳十分抗拒的样子,接着说道:“皇上,娴妃娘娘怀了您的孩子,小皇子就要诞生了,您得回去。”
秦端阳还是直摇头。
木彦看秦端阳这个样子,于是对来使说道:“这位大人,皇上刚接到这个消息必然有些意外,请给皇上些时间,您还请去别处等候。”
来使听这位公子说的很对,于是点点头道:“好,还请皇上尽快收拾,微臣就在别处等候。”
这人走后,秦端阳闭着眼抱着头。
秦皓开口道:“端阳哥,是真的吗?她怀孕了?”
木彦拉了拉秦皓,示意他不要再问了。
秦端阳情绪很不好,一言不发。
只有在场的另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反应。
任礼始终沉浸在秦端阳就是皇上这个事实中没有出来,于是,他的样子是和秦端阳最像的。
张谨言给木彦使了个眼色,于是,三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秦皓和秦端阳二人。
他们出去后,秦皓对秦端阳问道:“端阳哥?”
秦端阳嗯了一声。
秦皓又开口问道:“端阳哥,你……”
秦端阳开口道:“子渊,我不知道,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
秦皓顿了顿,没有继续逼问。
过了一阵,秦端阳开口道:“子渊,我不回去。”
秦皓有些为难的说道:“端阳哥,那是你的孩子啊,就算你放不下师姐……师姐如今下落不明,那可是小皇子啊。”
秦端阳眼眶有些红红的说道:“子渊,伏清如今下落不明已经让我很无奈了,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宫中不做任何态度,选择视而不见,我真的不明白宫里的那群人究竟想让这场战事的结果变成什么样?任由其恶化?还是就是割掉属于我们的明国疆土。”
秦端阳的话说完,秦皓也再说不出来话了,他明白此时秦端阳的苦心,更明白作为一国之君的为难。
良久,秦皓开口道:“端阳哥,你记得你在和我爹告别时说的话吗?”
秦端阳开口道:“记得。”
秦皓说道:“端阳哥,家国固然是大,而你自己的生活也该被尊重。”
秦端阳没有回答,而后秦皓继续说道:“端阳哥,你也该为自己考虑考虑了。”
秦皓说完,没有继续等秦端阳的反应,径直走了出去。
不久,秦端阳亲自去找了那位前来请他的使者。
秦端阳见到他没有过多的问候,直接开口道:“抱歉了,可能要让你们回去受太后的训了。”
来使开口问道:“皇上,您?”
秦端阳开口道:“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来使开口说道:“皇上,您这样的确是让微臣为难,臣也是受太皇太后所托……”
秦端阳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道:“不必,如果硬要说一个理由我无法回去的话,那只有边关的战事。你们也看到了,如今的场面并不乐观,明国与道国交战,定是一场血雨腥风的厮杀,在这种情况下,我抛下这里的一切回去,原因只是因为宫里的一个妃子怀孕了,未免太过荒唐!”
来使被堵的说不出话,最后也只憋出了一个字,说道:“这……”
秦端阳也不再继续听他说,转身准备离开。
身后的来使对着秦端阳喊到:“皇上,那是您的亲骨肉啊皇上……”
这句话萦绕在秦端阳的耳边良久,可最终,秦端阳也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就这样,来使的马车远去。
木彦他们几人看着来使走掉的马车心情有些复杂。
他们也不知是该为秦端阳的所作所为感到欣慰,还是为秦端阳的牺牲感到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