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做什么,不去。”傅成歌瞧这主仆憋着坏呢,头一扭,腿一翘,继续吃那剩下两口的糕点,眼睛看着戏台,没一会儿功夫,已经七七八八的了,不愧是重金请来的工匠,干活就是利落。
娣曼笑笑,从瑶儿手中抱过那白兔,顺顺毛,“少爷还说,您要是不去,今晚桌上就可添道新菜。”魏栿早就料到这傅成歌不是个听话的主,不拿点威胁她,怕是让她往东,她都要上九天去了。
“魏栿,你要是敢吃它,我就跟你没完,好歹也是个野味,吃出毛病可怎么好。”她猛的站起来,昂头喝了一杯茶水,骂骂咧咧的往魏栿书房去了。
倒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还没说他在哪儿呢,自己就去了。
娣曼抱着兔子,暗暗称奇。
魏栿正在书房里整理杭州带回来的一沓账本,顺带等着他那魏夫人的大驾,一边感慨着杭州许久未去了,好不容易千里迢迢去一趟,这油水魏家没捞多少,账本倒是看的人眼花缭乱,这一册册,沉甸甸的。
傅成歌肚子里憋着一股气,推开书房门走进去都像是带了一阵风,把衣摆踢得飞起,这么的跟来寻仇一样。
魏栿低头看账本,嘴角勾起了。
“夫人你怎么闻着我的味儿就来了?也才...”他还是低着头,但是视线离开了账本页上,作沉思状,还装模作样地掰了掰手指头,“三个时辰啊。”
“思我至此?”
“胡言乱语。”
她怒瞪杏眸,单手掐着腰,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拍在魏栿书桌上。
“你这犊子!一天天就晓得诈我。”
魏栿不紧不慢地合上账本,背手走到窗前,拿着毛笔杆子逗那笼子里的金丝雀。
“夫人,我今日...有些想吃兔肉了。”他皱皱眉,“啧”了一声。
“你莫要吃我的兔子!”她走近,语气里边多多少少掺着她的怒意。
“你的兔子?可我怎么记着是我让王叔出去采购时带的?”
那小雀儿“啾啾”的,还蛮可爱。
傅成歌掉个头换个姿势,坐在了原本魏栿看账本的位子上,盯着他的背影,酝酿说辞,撒泼打滚和据理力争两条路,总有一条她是走的通的吧。
“你说我来找你,那兔子就送给我了,你不会想耍赖吧。”她轻咳几声,那眼神是坚定得很。
魏栿摇摇头,没有说话,自顾自逗着鸟。
“我就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那兔子我就收下了?”她忽然的乐了,松了口气,准备起身了。
“那可不是我说的,是娣曼说的,兔子什么的,与我何干。”
原来他否定的是这个。
年纪轻轻的,就学了那一套老奸巨猾的招数。
“不给算了!”
傅成歌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像是真生气了。魏栿觉着有些不对劲,连忙扔下笔杆子,拉住她。
“给你便是了。”
傅成歌背着他偷偷笑了,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
成功得逞。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分明是道让着魔。
傅成歌跑回去,抱着那白兔就不肯撒手了,又是摸摸耳朵,又是顺顺毛的,那兔子也是,就往傅成歌胸口蹭,像极一个色胚子。魏栿远远的看着他的夫人和一只兔子玩的高兴,却漠视他,心中倒真的起了把它炖了的想法。
罢了罢了,她喜欢就让她养着吧。
有白兔陪着消遣,傅成歌觉得日子都过得快了许多,这就到了家宴当天。
“糯米糍粑,今天晚上我们俩都能吃点好的了。”傅成歌抱着它,嘿嘿一笑。
她给白兔取名“糯米糍粑”。
当时取名的时候,魏栿已经无言以对了,大手一挥,“你高兴就好。”
这天府里的人更加折腾了,一大清早,鸡都没来得及叫,除了傅成歌,其他人都起了,但魏栿特地吩咐不要叫她起来。
“这人还有点良心。”瑶儿等傅成歌醒了,就这么告诉她。
瑶儿笑着,“少爷关心你嘛。”心中惴惴。
其实原话是:你们别叫她,也别吵醒她,反正她起了也帮不了什么忙,一睁眼就想吃,还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当个绣花枕头吧。
瑶儿只转告了前半句,后半句……
毕竟大早上的发火,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