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魏清欢让我给你的,说是什么...送给你和兄长的新婚礼物,还不准我看。”他把那小木盒放在桌上。
傅成歌一愣,平白无故送什么新婚礼物,然后弯腰把糯米糍粑放到草上,才动手去开。
盖子刚开了一个缝,她就觉着有些不对劲,但是也没太放在心上,继续把盖子往上开。
全开开了,就是一小团灰色的东西在那四方的空间里打转,傅成歌定睛细细一瞧,原是只小老鼠,魏谪风站在一边愣了神,本想偷着看看是什么东西,没想到竟是一只老鼠,第一眼还以为是毛饰件,第二眼,这饰品怎么的还会动?
“这这这,这怎么会是只老鼠,嫂嫂你没事吧?”魏谪风看傅成歌没动也没说话,应是吓傻了,连连问她。
“你可别以为是我和她联合起来整你的,我可不……”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成歌把那老鼠托在手心,用指尖点点它的小脑瓜,“敢……”
它在傅成歌手掌心那半大点儿的地方转转停停,用鼻子嗅着味儿“你还别说,这小家伙还挺可爱的嘛,这么小一只。”
她……不怕?
她身边的魏谪风和蹲在墙角看戏的魏清欢都同时发出了疑问。
还有姑娘家不怕老鼠这玩意儿?
傅成歌与那小老鼠相处的倒是不错,要不是被魏谪风抢下来险些又要给它取名字了。叫什么好呢……芝麻糊?
“诶诶诶,这不是送我的吗,你还给我,小点劲,别捏着。”她跟着魏谪风的动作一点点把背挺了起来,眼睛就盯着那小家伙,生怕魏谪风这个不知轻重的给它一捏,一命呜呼了。
魏清欢诧异极了,还以为这次捉弄能成呢,结果谁知道她这嫂嫂不怕老鼠。
“嫂嫂,你都不怕这老鼠?”魏谪风看着欲要夺回老鼠的架势,把手抬得更高了些。
傅成歌歪了歪脑袋,觉着这问题没头没脑的,站起来靠着桌子,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怕这生的可爱的小家伙,再说了,我以前在家里,见得最多的就是它们,都算是我的小喽啰。”
那小老鼠被捏着,扭着身子,“吱吱”的叫,魏谪风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哥什么命啊,娶了嫂嫂这一朵奇葩霸王花。
“想什么呢,还不赶快还我。”伸手。
“行行行。”
他将那小鼠丢给傅成歌,气冲冲地走出院子,而蹲在墙角树后的魏清欢也在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奇奇怪怪,”她看着魏谪风的背影,喃喃自语,“嘿,芝麻糊。”转头又戳戳小鼠的鼻头,它是不明所以的动动鼻子,转转黑豆般的眼珠子。
……
几番过后,全府上下都知晓了少夫人先前养了只兔子,现在又养了只老鼠。
也是稀奇。
暮色沉沉,白日里挂上的红纸灯笼被风吹的轻摆,红莹莹的光照着柱子,映着一边儿的文竹叶。
一大家子围着广亭里的圆桌,对着一大桌光瞧着是叫不出名儿来的的美味佳肴,下人们还忙着继续端菜,或是准备些水果茶水糕点,当做饭后嘴上的消遣解闷儿。傅成歌握着筷子,看着那青的白的莴笋虾仁,黄澄澄又透亮的番瓜羹,点缀几颗蜜枣,通亮的亭中单单是就做欣赏也是养眼了。
可她怎么就是没什么胃口呢,一想到上午那喝足了的酒水,甚至还有几分反胃。
更何况,魏源都没动筷子呢,她先如狼似虎的吃起来是怎么回事?岂不是唐突?这种事她哪儿能做得出来。
娣曼又端来一盘不知什么菜,在桌面上放稳了,傅成歌才定睛打量:
形似灯笼,色泽红亮,油亮油亮的,在众多素食之中分外引人注目,再瞧那模样几眼,就足以令之垂涎三尺。
娣曼放下菜往后退到了柱子边上,“这道菜是光明虾炙,又名茄汁宫灯虾,是唐朝那时候出自韦巨源府中的热菜,光明虾炙生时就可食用,装盘时做成灯笼模样,宛若一盏点亮的宫灯,寓意光明。”
魏源看着那菜,突然笑着说:“这菜品相不错,寓意更是深意。”伸出筷子夹了一只,转着手腕看了一圈,然后才放入口中。
“不错,如何做法?”他微微点头,侧过身问娣曼。
“回老爷,锅中添油热至七分,将虾慢慢推入,煎至虾皮发红时投入葱、姜、蒜,加入提前烧制好的茄汁、绍酒、精盐、白糖,添入几勺浓鸡汤,下入香菇,小火煮至入味,灶中添柴转至旺火,湿淀粉勾芡,翻身出锅,在盘中摆成灯笼形,煎一鸡蛋,摊成薄饼状,切丝,压在盘底作灯笼穗子压住虾尾,口部用香菇盖住虾头下部,后将锅中汤汁用油热沸开,舀一勺浇于其上。”这道菜简简单单几个食材,如此多步骤,记来繁琐,但娣曼一字不落,缓缓道来。